敏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好吧，我服从组织安排，货物存放地点和交接事宜，由赵三虎同志与你们衔接。管家刘希汉就不参与了，万一哪一天我们恢复秘密通道时，还得老人家和r师去对接的。”

“行，就这么办。”祁坤打开皮包拿出几份《武江日报》来，坦率地说：“你夫人最近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我仔细拜读了，风花雪月卿卿我我，真是浪漫抒情啊。”

“晋雯啊，……”陆志敏刚开头就觉得祁坤不是说文章，而是蕴藏着他意，于是问：“关于吕晋雯，你们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吗？”

“目前没有，武江中统站几乎没有什么活动，”祁坤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她如果是由重庆总部直接派遣，武江地下党很难搞到关于她的情报。”

陆志敏心情复杂起来，换了一种平和的语气说：“她最近三番五次地跑南京和武汉，我觉得她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使命，似乎是要探听中华地区日军的军事情报，也许她就是中统武江站的新的负责人。”

“你有什么依据？”祁坤问。

“目前没有，不过老祁，龚自宝率众叛变后，武江中统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销声匿迹。”陆志敏亮起智慧的眼睛，“徐恩曾一定会派人来武江，就像军统黄一山奉命坚守武江一样，中统岂能熟视无睹啊。”

“她的身份是什么，对你很重要吗？”祁坤出口就后悔不已，陆志敏和中统出身的妻子在一起，还明媒正娶成家立业，本身就属于个案，在中共情报系统中非常罕见。他马上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吕晋雯如果是中统武江站站长，是不是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啊。”

笑了，陆志敏心中苦笑了。他强制自己克制着情绪，掩盖住针刺心脏般的痛楚，神色不惊地说：“老祁同志，我不是那种为情所困的人，做情报工作也不能为情所困。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和吕晋雯的关系的。只是，我和吕晋雯生活这么些年，感觉她本质上不坏，还不是一个###透顶的人。我真正当心的是假如她肩负的使命与抗日有关，假如她采取行动，假如她行动失败，会不会牵扯到陆家，会不会殃及血雨小组。如果真的出现这些情况，我又该怎么办？”

“对不起，志敏同志，我很唐突地表态，没有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祁坤同情地望着陆志敏，“你的分析很透彻，想到了各种可能性。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能够抛开家庭和个人恩怨，从大局考虑问题，我这长你几岁的人也自叹不如啊。”

陆志敏鼻子发酸，眼泪围绕着眼圈小跑，就差夺眶而出了。他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祁坤的手，狠劲地握着：“谢谢，谢谢你老大哥体谅我。”

祁坤总结式地说：“我们共产党人也是爹生娘养的，有七情六欲有血有肉。我们不是禁欲主义者，我们的使命和为之奋斗目标不就是解放人类解放人性吗？大的方面，上级有规定有政策，我没有权力说什么，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但是，在不违背组织原则和党的利益之前提下，我会尽力协助你处理好与吕晋雯的关系问题，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陆志敏听祁坤这么说，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

作者题外话：《生死代价》是一部揭示抗日战争时期几次长沙会战期间，中、蒋、日、伪几方特工人员为了争夺经济、政治和军事情报而展开的一系列斗争。全书有亮点、有新意，值得一看――作为特工人员是怎么样工作和生活的；面对外敌，共产党和国民党如何携手抗敌；亲情和爱情在残酷的谍报生涯中，是如何扭曲的。本书历史背景真实可靠，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斗争结果与长沙会战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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