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看心爱之人龙颜大怒，觉得不可理喻，怎么了，我已经尽力了，让梅机关知道了，我得上军事法庭，我得切腹自尽我。他战战兢兢地扶助吕晋雯的身子，“对不起，姐姐，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为了你，我万死不辞，一定会继续搞关于11军的情报。等你下一次再来南京，我一定会把你想要的东西通通带来，你千万别生气了。”

“下一次，”吕晋雯重复着铃木介发誓般迸出的三个关键词，顿时理智起来。怎么了，就这样虎头蛇尾，绝对不行。吕晋雯主动伸手抚摸着铃木介的肩膀，拿出当姐姐的样子：“对不起，铃木弟弟，你已经尽力了，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战后若干年，历史学家们发现，若不是旧中国四分五裂，若不是蒋介石始终防着共产党，若不是中国国共两党及其军队的情报系统没有横向联系，第二次长沙会战的结果就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因为，许多人都没有想到，中央社会部高层人物李克农和潘汉年等直接指挥的特工组织，早在同文书院日本籍学生中建立了共青团支部，而且工作卓有成效。铃木介兴许是这个团队里的一员，除憎恨日本人挑起的这场战争外，可以换一种方式去追求吕晋雯，与吕晋雯堂堂正正地花前月下……

从南京回来，吕晋雯面沉脱色，似乎是肝气淤积不畅，心情忧虑所至。

陆志敏关切地问：“让虎子开车送你去吧？”

吕晋雯看着丈夫，心里少许感动，她轻轻地搁下碗筷，提起蛋黄色手袋平静地说：“不用了，天色还早，我走上一段路再叫辆黄包车去报社。”

“要不我送你去？”陆志敏感觉吕晋雯有心事儿，放心不下。

“谢谢，”吕晋雯走出几步又回头说，“志敏，这几天约竟霞到家里吃顿饭吧，老在馆子里请人家吃饭，我总觉着缺少亲近感，也不能好好地说说话。”

“好啊，你约定她，我会安排厨房像模像样准备的。”陆志敏说着起身，跟上吕晋雯小声说，“我送你去，夫人。”

吕晋雯扭扭捏捏，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用，……”

“走吧。”志敏推着似走非走的爱妻，漫步向车库走去。

早晨，空气新鲜，行人不多，街面上清静。

陆志敏一边开车一边问：“晋雯啊，是不是在南京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没有，夏天坐火车，像在蒸笼里一样，难受死了。这苦缠身啊，得几天才能消停的。”

吕晋雯似乎是不愿意多说话，陆志敏没有再找话茬。车距离报社大门七八十步远，吕晋雯下了车。随手关门前，她弯腰冲陆志敏交代：“你去请竟霞吧，今明两天我都有空的。”

陆志敏开车回走，快到大院时，他忽然刹住车。吕晋雯一定是有心事，会不会是去南京没有完成上司交给的任务，会不会是回到武江无颜面对中统站的人员……嘿，陆志敏想什么呢？陆志敏自嘲到，什么时候了，怎么儿女情长的。他调转车头，加速向城东而去。

作者题外话：《生死代价》是一部揭示抗日战争时期几次长沙会战期间，中、蒋、日、伪几方特工人员为了争夺经济、政治和军事情报而展开的一系列斗争。全书有亮点、有新意，值得一看――作为特工人员是怎么样工作和生活的；面对外敌，共产党和国民党如何携手抗敌；亲情和爱情在残酷的谍报生涯中，是如何扭曲的。本书历史背景真实可靠，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斗争结果与长沙会战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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