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新生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夫子哥哥,夫子哥哥!”一梳着羊角辫的可爱小童自远处奔来,稳稳地扑入我怀中,“村长爷爷让你去他那里一趟,好像出事了。”我一愣,不会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吧,我谎称是落难人家子弟,已在此定居三个月,就算有人要追查也不会拖到现在。如今的宁静生活,使我几乎要忘却当日坐着那牛车来到星秀村这个小村庄时的落魄,村里人热情关切的对待,成为我在这陌生时空所得的一线温暖,也成为无根之人如我停留此处的理由。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我想有个家”,无法代替父母、弟弟,却可以给我一点温馨的地方。
“夫子哥哥,夫子哥哥!这边这边!”
“好,妞妞,我知道了,走慢点,当心别绊倒。”挽着小童的手,我迈进了村长的家门。夫子,是我在这个小村庄里的定位。不会耕种,不会打猎,不事生产的我,却在这个人人劳作的村庄享有超然的地位――只因为我是这十里八村唯一会读书识字的人,可以帮村民读信写信,教育稚童。还好,这个时空的文字是中文繁体,还好,我曾是汉语言文学学士,还好,教书我会。
“村长,你找我?”
“双鱼,你来。”村长大叔急急地迎我进屋,一把拉到床前。是的,我在这里用了假名,仇双鱼,仇是我本家的姓,双鱼是我的星座,也算是网名。亲人已经不在,这世上又有谁会再亲昵地唤我的名,唐果,糖果。
掀开帐帘,只见一男子躺在床上。他相貌英俊,大概22、3岁的样子,面无血色,发丝凌乱,一身文士打扮,此刻正陷入昏迷,像是受了重伤。
“村长,这是?”
“这人是赵大伯回村途中救来的,就倒在路口,到现在还没醒呢。我叫你来是想让你认认几个字,这位公子似乎衣服上绣着这个呢。要是临近城里的人家,就让人去报个口信。”汗,这是自我之后第二个了,难道赵大伯捡人也成习惯了?这几个字是????不懂。“村长,这好像是一句诗,不是什么姓名地址。”我摇摇头,爱莫能助啊。“哦,这样啊,他伤虽重,但不碍事,就让他移到你隔壁那空屋养伤吧,我让小金帮你收拾收拾,方便你照料他。”不,不是吧,这才是你找我谈话的重点?我照料自己就不错了,再加个人虽然我是很闲没错,但我才13岁啊13岁(身体是)……>_<!!!!!!!!!!我要投诉,使用童工是违法滴!!!
*
很没形象地把脑袋搁在床沿,我哀怨地看着至今未醒的神秘人。邻村的土郎中大叔,你确定这人不是植物人?怎么三天昏迷不醒滴水未进,还没有挂掉?还是说古代人的生命力就是强悍?!
秋眠不觉晓。待我从一夜的瞌睡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人扶到了床榻上,身畔是受伤在床的那个男人,此时他正用一双带点好奇的墨色眸子望着我,眼神清明,像雨后如洗的天空。
恩,我尴尬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纵然没做坏事,可,两个男人,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同盖一被,肌肤相亲,恩,连他的鼻息都喷到我颈上了,还含情对视中……默,我是怎么上得这床的?
正垂着眼,忍受磨人的沉默时,“双鱼,你醒了啊!”我扭头看向正端着药走近床边的小金,热泪盈眶中,啊啊啊啊啊,小金,一直以来我误会你了,抛开你平日照顾我时的碎碎念不谈,原来你的声音如此清脆动听。是我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向广大读者郑重介绍你,小金,我在这个村的保护人、哥们兼职保姆,赵大伯的亲亲小儿子,我的亲亲小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五官端正且拥有一副堪比黄鹂的好嗓音的小正太!!!!!!!“你是猪啊,那么能睡,真不知道是你照顾人还是人照顾你,瞧瞧,人家都醒了,就你还睡得像死猪一样!”呜,我收回前言,小金是空有一副好嗓子的碎碎念大妈,唠叨狂,大恶人!!!
可惜小金看不见我嫉恶如仇的目光,他正忙着越过我给床上的伤残人士喂药呢。我狂做鬼脸,借此表达被忽视的不满,却突然触到两道含着兴味的视线,呃,是他,那个喝药的家伙,我脸一红,摸摸鼻子,爬下了床。
待小金喂完药,我才凑近前,开始进行户口调查:“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家乡何处,为何流落至此?”床上人撑起身来,对我露出一个月明风清的笑容来,指指自己的咽喉,缓缓地摆了摆手。我呆了一呆,世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人呢,上天给了他容颜如玉,却忘了给他一把与之相衬的好音色。美人无音,便如奇花无香般令人慨叹,唉。
“小弟冒昧了,望兄台见谅。不知兄台可会读写?”看他文士打扮,谦谦君子风度,想不是寻常人物,基本的读写应是不成问题的。果然,他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我说。
小金叫来了村长,经过一番村长问他写我读的询问解答,总算交代清楚了他的情况。无非就是遭劫遇难,受伤逃逸的一套,明知内有隐情,可我没有立场质问,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叫我当初也是撒类似这一套的谎来着,有点心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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