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一定是被酒气熏晕了,才会觉得有友若此,夫复何求。
由于离萧和梁亦修的阴险安排,事后我才发现深深入套。鉴于情况复杂,现将严重后果例举如下:
1.接收了红楼眼线,我就打算不再由着这两个人闹下去,起码自己是一定要走脱的。谁知这两个混蛋说什么上下一体,要多和下属亲近,当下就鼓动姑娘们上来一一献吻。而那群爱看热闹的女子欣然配合,一哄而上,还争抢我身上的衣服发饰,留作见面礼。
所以,出红楼大门的时候我觉得身上赤条条的,风吹过来好冷。555555,我好难得建立的严肃形象啊,哭泣ing。
2.当晚一边扶着一个半醉的酒鬼勉强的挣扎回家,结果衣衫不整的自己打开大门,吓了老大一跳。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童,按个头排排坐,正对大门。瞪大的眼睛里,有怒火、惊讶、担心、同情等种种神色闪过,就是没有一个过来帮我扶两个累赘。大眼对小眼,临风两默默,嘶,好冷啊……
那以后,小鬼们和我冷战了三天,没有人帮我勺饭,没有人分我糖吃,连洗脚水都是我自己烧自己打。最最可怜的是,犯上风寒的我,还要自己熬药,孤家寡人,独坐独卧,怎一个惨字了得……
3.生活上的小事也就算了,连朝堂上都有人找我茬。第三天我刚坐上御史中丞的位子,还没站稳,就被那国舅爷派人参了一本。
“臣有本奏,新任御史中丞仇潜放浪形骸,上任前夜,竟流连于花街柳巷,实在有失我天朝典范。”
“哦,有何凭证?”端坐上面的人不动声色。
“臣的家人可以作证。昨日他路过湘帘的驻华楼,正巧看到仇大人越阶而出,衣不蔽体,酒气熏人。另外还有一些民众在场,楼中姑娘也可拉到府衙问讯。”趾高气昂的样子,白色胡子翘的老高,真不知剪下来触感如何。我恨恨地想着,颇有拿火烧来泄愤的滋味。
“仇卿,你有何话说。若是查案需要,大可讲明。”离萧短短两句话,就让全体墙头草认识到今日的风向是往哪儿吹。
“谢陛下,对此无中生有之事臣无话可说。”我悠悠的向前迈了一步,跨出列,“倒是有一皇亲国戚欺男霸女,横行集市一案,要恭请圣意明断。”
“仇大人,不要借机混淆视听。”
“与其捕风捉影,倒不如先听听下官手中真凭实据的调查。”我横了步步紧逼的国舅一眼,将奏本交于见机上前的呈递太监之手。
奏本翻动间,我只是默默低头,倒是一旁的国舅一直用愤恨的眼光望过来。
老匹夫,妄图拉我下台以树威,哼,你先找我的茬,就别怪我拿你开刀。
“来人,拟旨,将国舅之子吴士懔压下天牢,交三司会审乔氏等7名民女枉死一案。”
龙庭上传来掌权者震怒的声音,惊煞了众人,也使得堂堂国舅一时苍白了面孔。“王,王上……”
“还要朕亲自揭下脸来么,你,宣读奏本。”风在吼,马在叫,离萧在咆哮,离萧在咆哮。(请按《黄河大合唱》的调调来唱。)
他身边的宣旨公公,尖细的嗓子高高的唱和,山雨欲来之势满满的在大殿上散播。
“臣闻:‘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可见国法治严需从上至下,谆谆教化。然近日,臣于陋市中遇一鲜见之事,惑之,探之,方晓乃是一皇亲子弟,名吴士懔者,私下劫掠民女,公开亵玩,致多人羞愤自尽,怨染清河。冤者夫母,临街挂幡,申诉无门,终日于街市垂涕。毋乞衣食,只求一纸清白,还受害女子名节。臣当下惴惴,不知身将何处。奏本之下,另附冤案血状,及证供实物纪录若干,特请陛下圣裁。”
“圣上明鉴,这一定是旁人污蔑之词,小儿乖顺,必不会犯如此大错。”
“三司会审后自有公道,着宰相梁亦修监审。御史台配合。”
我立在阶下,和亦修齐齐躬身领旨,对了一眼。
他一定是奇怪我如何后发制人吧,嘿嘿,其实我怀里揣了n本弹劾章,今早还在考虑先拿哪本出手呢。
满朝文武,目无法纪的多了去了,不过看今天谁跟爷爷心情犯冲而已。
想到此,不由得笑露了一口白牙,竟惶惶然觉得有点像离萧和亦修这两只狡狼。真真的“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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