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驰恍若未闻,脱下外套裹着怀中的人直接往外走,司机未料到他会提前离开,只得临时奔去停车场拿车。等候的间隙,姜侨安的醉意被冷风卷来的冷雨洗去了几分,看见那辆缓缓驶过来的并不属于自己记忆中的时墨驰的银色加长车,她渐渐开始迷茫,待发现只有一步之遥的穆因,终于惊醒。
“上次是认错了车,别告诉我这次你连男朋友都认错。”感觉到怀中人清醒后的不安分,时墨驰说得咬牙切齿。
穆因终于赶上,他不清楚时墨驰的“认错”是指什么,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便毫不犹豫地拉过姜侨安:“即使我只是她的室友,但既然人是我叫出来的,我就得负责到底,你说是不是,她‘以前的’男朋友?”
出乎穆因的意料,时墨驰主动放开了扶着姜侨安的手,他甚至并未动怒,只反问:“你说你只是她的室友?”
作者有话要说:要素穆因知道他们俩的事儿,肯定会配合姜冒充她的男朋友的,不过姜侨安什么都木有和他说过。。。
继前天之后,昨天又跑了一下午装饰城,晚上才开始写,这么点写到了三点,睡过头了所以发晚了,乃们不许嫌少tat,明天也更,下一章会多的。。。
、云端的深海
虽然不想承认,穆因却也无法否认,见时墨驰并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便冲他客套地一笑,接过姜侨安的包,拉上她转身就走。
到底喝过许多酒,即使一丝醉意都无,穆因也不敢自己驾车,只好带着姜侨安去酒店的另一侧等代驾将车开过来。渐渐醒过来的她仍是走不太稳,下台阶的时候脚下忽然踩空,幸而穆因身手敏捷,侧身揽住了她的腰,离得太近两人都微微有些尴尬,穆因没有再放开手,却变了个姿势,礼节性地扶住姜侨安的后背——这一幕全数落到了时墨驰的眼里,虽然让他不快,却也终于确认,这两个人的确不过是室友,便没有再追上去。
来日方长,他想。
直到坐进车里,姜侨安才发现自己还披着件男士外套,她的头正昏,根本记不起它原本来自时墨驰,低声向坐在副驾驶的穆因道了句“谢谢”后就想脱下来还给他,只是后座的空间太小,两手又不听使唤,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脱下来,便暂时作罢,将头靠在椅背上小憩。
穆因一路都在沉默地望着窗外,到了地下车库,下车付过小费给代驾又替姜侨安拉开了门,她已经侧躺在后座上睡熟了,他低声唤了几句,姜侨安全无反应,犹豫了片刻,穆因到底钻入车中,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抱了出来。
她抱起来很轻,简直瘦到令他不忍用力,束在脑后的马尾一下下地扫着他的脖子,电梯里实在太静,除了机器的轰鸣声便只余下他的心跳以及她轻不可闻的呼吸,说不出的滋味。
穆因一直将姜侨安抱到了她的卧室,同居一室以来这个套间他还是第一次进,将裹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随手丢下床,拉过驼绒毯替她盖上,把玄关的拖鞋摆到床下,调好了壁灯的明暗后他便迅速地掩上门退了出去,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他向来自诩坐怀不乱的君子,却有太多太多次忍不住地差点儿吻下去。
*
醒来的时候姜侨安只觉得头痛,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钟上的时间,还未到凌晨。
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来的,摇摇晃晃地下了床,从衣帽间取了浴袍后便去了有浴缸的客卫。
泡过半个钟头的热水,她终于彻底清醒,忆起有关时墨驰的零星片段,还以为是醉酒后的幻觉,直至回房时踩中地毯上的那件男士外套。
这件完全陌生的深咖色大衣上满是时墨驰的气息,虽然掺入了些许原本没有的烟草味。外侧的口袋里装着一盒尚未开启的烟,一枚打火机,一罐蓝莓味的薄荷糖以及一只她不认识的新钱夹,四年的时光实在太漫长,长到他随身的物品中早已没有一件是所她熟识的。
而很多很多年前,时墨驰身上的一切,小到哪怕一包纸巾,皆是由她亲手备下。
唯一不变的只有钱夹里的那张旧照片,二十一岁的她正是因为在凑巧捡到的钱夹里看到了这张时墨驰与他父母的合照,才开始倒追这位此前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学长。
知道姜侨安要告白,一整个寝室的女生都竭力劝她不要去犯傻,可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号称万年冰山的时学长只楞了两秒就笑着答了个“好”。
慕名已久加上还钱包时一见钟情?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个借口到底有多荒谬,她对时墨驰存着太多愧疚,所以在一起的那两年才那样近乎讨好地加倍待他好。
往事几乎让人不能呼吸,她将钱夹放回外套,带上他的烟和火机,匆匆裹了条披肩走到露台透气。还未推开玻璃移门,姜侨安便被一道忽明忽暗的火光吓到差点惊叫,所幸穆因温和的声音及时响起。
“怎么还没睡?”穆因拧开了屋檐下的两盏挂灯。
“你不也没睡,我从没有这么失态的醉过,真是丢脸,刚刚是你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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