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周婉怡过来闹腾,你同我闹别扭,我根本不会分清过去对她的感觉和对你的有多么不同。我不怕你生气不理我,只怕你出事,我确定我喜欢你和寂寞无关,和想要找个人结婚无关,和过去将周婉怡错认为你无关,只和你有关。”
穆因是她见过最安静温暖的男人,这个男人太容易把人宠成不知好歹的坏女人,她对他的感觉很奇特,明明有那么点好感,却始终无法跨出一步,她不会为了他吃醋,也不曾有过心动,贪恋的也许只是这种久违的安全感。
虽然可以确定这好感并不是喜欢,姜侨安却不能确定错过了这个人自己会不会后悔,静静地想了一刻后便说:“给我点时间,我想想看。”
这样的回答于穆因来说简直是额外的惊喜,比起之前的或者一口回绝或者干脆回避已经算得上大大的进展。
穆因顿时喜上眉梢,姜侨安没想他竟会这样容易满足,唇边也就不由地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只不过拐到公寓的门前,看到立在门外的时墨驰,她的笑意又全然化为了诧异,时墨驰却笑了,看向她的目光格外冰冷,将手中的车钥匙随便往地上一掷,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姜侨安心痛到微微发抖,她知道他或许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他或许听全了她和穆因的对话,他或许误以为昨夜她是因为同周婉怡争风吃醋才负气跑出来,他或许会认定她不过把自己当作同穆因和好后便可置之不理的备胎,他或许再也不会原谅她——可是她却绝不能追上去解释。
呆站了一刻后,姜侨安笑着对自己说,挺好的,这不正是她从一开始便想得到的皆大欢喜。
穆因沉默着蘀她捡起了车钥匙,心中虽然纠结着钥匙为何会在时墨驰的手里,声音却仍是温和:“外头冷,快进来。”
这种只能说给自己听的痛楚比当初离开时墨驰时的委屈更加绵长,姜侨安过去一直认为她对时墨驰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她从来都觉得所谓爱情不过是男女初见时的短暂悸动,一见钟情的情才称得上爱情,所以并不相信什么日久生情,或者说日子久了生出的至多是感情,而既然可以和他生出感情,和阿猫阿狗呆久了也一样能。
这些年来每当想起时墨驰,她时时刻刻都用这个理论来安慰自己,直到遇到穆因才明白,原来相处的再久,对方再好,生出的也不会是对时墨驰的那种感情,自欺欺人的久了,被揭穿时总会格外狼狈。
姜侨安回到房里裹上被子睡了一会儿,终于下了个决定,起身去敲穆因的门。
“我想好了,我们并不适合,明天我就搬出去。”
穆因没想到是这种结局,先是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还是放不下他?”
“和放不放得下他并没有关系”姜侨安笑了笑“只怪我的良心还剩下了那么一点点,如果全坏透了,说不定可以骗骗你再骗骗我自己。虽然以后也许会为了这个决定而后悔,却至少能够安心。”
“我并不介意被骗,倒是盼着你没良心”穆因并不傻,看得出这次的拒绝再也不同于往日,黯然了许久后终于说“你别搬,我们可以继续当室友的。”
姜侨安并没有作声,待第二天他去上班后才匆匆租了间酒店式公寓,收拾行李搬了出去,告别太过伤感,她只发了条短信给穆因。周婉怡式的藕断丝连和不时麻烦其实比干脆地断掉所有可能更加残酷,她能够为穆因做的唯一补偿就是早点离开。
*
姜侨安租下的公寓离上班的写字楼很近,穆因特地来看过一次,他时不时地也会发条短信来关心——以朋友的方式。比起之前的相处,姜侨安觉得这样的关系更加舒适,至少不必再有心理负担,虽然一个人住暂时还不习惯。
这半个多月来,她再未收到任何有关时墨驰的消息,好在要忙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回到家洗过澡便只想睡觉,能够用来伤感的时间并不多。
穆因生日这天,姜侨安晚上有应酬,便回绝了他的邀请,只选了份礼物快递过去。
周婉悦找的几个投资人皆迟迟定不下意向,好在与周婉悦合作的蓝脀人脉颇广,从电影节回来一个电话就敲定了此事。
蓝脀的父亲在政界极有威望,她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又只凭兴趣喜好接戏,主演过的电影仅有了了几部,近几年忙着自导自拍,广告不接娱乐节目不上,因此名气在艺人中并不算大,不过当红的名角却几乎个个买她面子,肯无偿帮忙捧场做宣传,明星效应自然不用说。
姜侨安此前见过蓝脀两面,对彼此的印象十分好,今晚要宴请的便是她拉来的投资商。
餐厅是周婉悦的助理订的,姜侨安和周婉悦早到了半个钟头,她闲来无事翻菜单,见不过是一千每位的标准便转头问周婉悦:“你不是说这个人很重要?怎么这顿饭的标准订的还不如以前高?”
“全素宴,他和蓝脀又熟,一早就说了今天不喝酒,一千每位已经很贵了”周婉悦这才想起一件事儿“对了,这人你可能还认识,叫时墨驰,时拓进的儿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大学时的那个男朋友就叫这个名字。”
见姜侨安的表情明显的一滞,周婉悦又笑着说:“还真是呀?太巧了,那么久之前的事儿穆因应该不会介意吧,哈哈。”
周婉悦并不清楚姜侨安和时墨驰间的是非曲折,依她的性格,分手了也一样做得了朋友,一段小小的恋爱,根本算不上事儿。
姜侨安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回避,蓝脀和时墨驰就一起到了。
见到姜侨安,时墨驰丝毫都不意外,礼节性地和她打过招呼,就转头与周婉悦寒暄,上菜时周婉悦照例客套,时墨驰还未讲话,蓝脀便说:“我和他从小玩到大,请他咱们才不用破费,他的嘴特别刁,再费心也得不着一句好,何况来之前我同他一起去看时伯伯,刚刚吃过他妈妈做的点心,并不饿的。”
周婉悦又起了八卦之心,笑得暧昧不明:“我有种预感,你的好事要近了。”
“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人,什么话里都听得出桃色新闻!前天我和时墨驰去给朋友的电影捧场,一下车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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