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深吸了口气,小心的向前走着。这个洞穴古怪事连连,肯定有什么缘故。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又提升到了极点。那片通道狭长弯曲,沿途的石壁上贴满了纸符,将漆黑的洞穴照的透亮。行走起来倒是方便。
不到片刻,整个通道豁然而止,眼前出现了一个广阔的空间,白凡向下眺望,却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条整齐的石梯围绕着深渊盘旋向下,这条石壁上的纸符较少,越往下看纸符的火光越是暗淡。如果不少心跌下去,那真算的上是尸骨无存。白凡捏了把冷汗,踩着石梯小心的朝下走去。这里虽有些光亮。但空气阴冷潮湿,完全不像刚进洞穴里那般温暖。石梯陡峭难行,下方的深处还不时夹杂着一两声惨叫,让白凡犹如身在阴曹地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走在石梯上更是小心翼翼。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白凡的注意力全在脚上,浑然没看到自己的手已经按在一张燃烧的符纸。这符纸也不知何人所画,虽是用来照明,但纸上的火焰炙热难挡。白凡只觉得手心一烫,疼痛钻心。身体不禁往后一退,可石梯不过方寸大小,哪有什么可退之处。
白凡脚下顿时一空,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快速的朝下坠去,阴冷的空气不断在白凡的耳边划过,脑子里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弄的一片空白。跟着一阵巨痛从身躯四肢传来,白凡双眼一黑,不由昏死过去。
朦胧中,白凡只觉得无数的景象在眼前的晃动。父母,朋友,甚至包括了分手的女朋友。他们不断的在脑海里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最后越来越多,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白凡只觉脑子里仿佛要被这些声音撑炸了一样,头痛欲裂。
“不要在吵了。”白凡猛地的坐起身来,所有的声音消失了。白凡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的,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破旧石牢之中,四面光线昏暗,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白凡不由凑到牢房门口,透过石柱的空袭向外瞧去。见一座宽广的石窟中,两排石牢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中间一条小道夹在其中。虽是在石窟中,可这石牢大小几乎一致,甚至连组成是石牢的柱子都粗细相同。
白凡好奇了看了一会儿,这才记起自己明明从石梯上摔下来,怎么片刻之间就关到这石牢里面来了,难道那石梯的尽头就是这些牢房。更奇怪的是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半残了,怎么浑身上下连个擦伤的痕迹都没有。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白凡靠在石柱上乱想这。不远处的牢房内,不时飘来痛苦的呻吟声,在这阴森的石窟中,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管他是哪里,肯定不是好地方。这鸟洞穴,怎么这么玄乎!早知道被雨淋死也不进来。白凡转过身,发泄似的拉扯这牢内的石柱,可这哪是他这种力气可以拉的动的,不到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
“小兄弟,别费劲了。我都关了一个多月了,还不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喂!你也被那个疯子抓过来的。”
白凡一惊,看到牢房内的角落里坐起一个人来。可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觉得那声音沉稳清晰,如同是在耳边说话一样。
“什么疯子,我是失足掉到这里来,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关在这里。再说你和我关在一起,你还问我。”
那人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笑道:“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习惯小睡一会儿,哪知道你怎么进来的。”
白凡心想你也睡的够死的,连进来个大活人都不知道。又连忙问道:“你说的那个疯子是什么来路?还有这个洞穴怎么古里古怪的?他抓我又是做什么?”
那人笑道:“别急别急,首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所说的疯子,其实大有来头,他是龙门道宗十长老之一,道号真燃子。第二问题,这里是他的洞府。第三个问题,至于他为什么抓人吗,说出来让人难以相信。”那人顿了顿,然后淡淡道:“像我们这些给关在牢里的人,都是他的食物。”
那人话语轻松,如同说一件毫无相关的事般。倒是听的白凡一脸煞白,都是他的食物,难道拿人做菜,什么年代了,还有吃人这一说吗?等等!白凡心头一紧,他刚才说什么龙门道宗,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白凡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深深吸了口气,颠声问道:“请….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
那人看着白凡脸色忽明忽暗,闻言更是大笑道:“小兄弟,你不是吓傻了吧。好好,我告诉你,现在是天朝元年。恩,前些日子,大太子皇甫霄年满18岁,刚刚才登基,号康武帝。不过这小皇帝年轻气盛,看来和赤蒙的关系又要变得紧张了,我看啊!打仗是早晚的事….
那人还在自顾自的说着,白凡早就听得呆住了,这下倒是真的吓傻了。
天朝元年,康武帝,登基,赤蒙……天啊!那个荒唐的想法竟然灵验了!这些字眼虽然在白凡听来很是陌生,但这些词代表了什么,白凡在明白不过了。
不会的!这不可能!这种天方夜潭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白凡跳了起来,用力的抓住牢房的石柱向外拉这,神情已经有些疯癫。
“我还很多事没做完,好不容易混了两年工作才有进展,眼下什么都没了。父母和朋友,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说着说着,白凡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人微微一愣,料不到白凡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当下安慰道:“小兄弟,听你的语气,似乎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其实男儿志在四方,四面闯荡下又何尝不可。再说当今正值天朝盛年,天下歌舞升平,游历一番,何尝不是件美事。”
白凡哑声道:“你不会明白的,就算我能放的下,可眼下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游历个什么劲。”说罢颓然坐下,摸索出身上的烟盒,才想起自己有烟无火,不禁气愤交加,随手就把那烟盒向牢外扔去。
突见角落的那人身形一闪,那烟盒本以飞出牢外,却被那人稳稳抓住,随即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那人又飘回角落里。
白凡只觉那人动作浑然天成,一进一退,没有丝毫的停歇。速度之快,白凡甚至连那人高矮胖瘦都没看清楚,难道就这就是正真的中国武术。白凡本来心里郁闷之极,但见识了那人的身手之后,白凡对未来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了点期待。
那人没在意白凡的惊讶,只是摆弄着铁制烟盒,似乎大感有趣,随后说道:“这铁盒倒是做的精巧,想我朝老是喜欢用铁做那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哪有这东西有意思。”那人推开了铁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好奇的打量了番,又凑到鼻前闻了闻,惊喜道:“是烟丝的味道。呵呵,小兄弟,这铁盒做的倒是不错,既然你不要了,不介意给我吧。”
白凡看那男子摆弄这铁盒和香烟,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心里不由暗自后悔。这铁盒是莫秋以前送给他的,眼下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又或者和自己一样,掉到这鬼地方来。这铁盒已经是唯一的纪念,也是白凡身上唯一的现代产物。
刚才一时气愤丢了出去,现在被那人摆弄这,倒是有点不舍。不过嘴上却说道:“不介意,如果喜欢你就拿去。”
那人哈哈一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还你,不过这烟丝卷我拿一根。”随手把烟盒扔了过来。白凡刚一接,只觉手心一阵火辣,烟盒传来的力道虽然不大,但已经把他的右手震的抬不起来。
“你用那么大力干什么!你们这帮鸟江湖人,还个东西还非喜欢试人深浅,搞那么多事无不无聊。”白凡边揉这手边努道。他自小就武侠小说堆里打滚,这种试人的桥断早被人写烂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那人一愣,歉然道:“我看着你来历不明,又怀有这铁盒,想你也有些身手。习惯性的试试,在下齐云,得罪之处,多多包涵。”
白凡看齐云这么客气,倒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瞧见他拿了一根香烟,又道:“你知道这东西怎么抽吗?”
那齐云也不多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一板一弄,还真的吸起来了。吞云吐雾,还抽的有模有样的。
借着火折子的光亮,白凡看清了这齐云的面貌。这人脸部消瘦,面色也有些蜡黄,但双眼却是精亮无比,倒添了几分阴冷的感觉。
这齐云似乎很是享受,一吞一吐,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白凡看着古人抽这现代烟,心下觉得好玩,问道:“滋味如何。”
“恩,烟丝确实不错,可惜比赤蒙的紫凌香和南昆仑的回堂春还是差了点。”
白凡心想我这40多元一包的苏烟就这评价,自己也拿了一根烟出来,放在嘴上。齐白会意,手指微微一弹,火折上的火花被他弹起,准确的打在白凡的烟上。咝的一声,一下就点燃了。
齐云这两手一露,白凡更加对这个时代的武功越来越渴望。但看着这人身手不错,也会被抓到这里来,那他所说的吃人疯子也不知道厉害到什么地步。一想到这里,白凡就浑身一寒,还游历什么山川,连命都保不住了。不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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