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和月魅就这样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将近一个多月,期间月魅虽然依旧冷淡如初,但是对她陈恪却也从原先的谨慎、担忧变成了好奇、以及淡淡的关心。
虽然月魅话不多,但是陈恪却在接触后,渐渐了解了这个面冷心热的女人,平时也喜欢有事没事去搭搭话,虽然免不了一番白眼,但是时间久了,两人也似乎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的相处方式。
在陈恪醒了的第二天,他就把自己的发现以及推测跟村里的大伙说了一遍,当然是挑些能说的讲,像月魅的来历等等,他都是自动忽略了。当然这件事在说前,是询问过月魅的,毕竟是关系到全村人性命的事情,他也不敢大意。
同往常一样,天还是灰蒙蒙亮的时候,陈恪就已经在自家院里开始了一天的苦修,只是此时的方法和以往的大相庭径,显得有些怪异。
此时他前肩撒开,后肩合扣,小臂贴靠肋部。胯正,身似斜似正,臀尾向下垂劲。上身虚空,下身坚实,胸中空荡荡,腹内沉甸甸。身体有开有合,有蓄有发,呼吸也随之有入有出,其气也有升有降。
随即着又接连变换着各种奇异的动作,呼吸也以着一种怪异的规律变幻着。每次动作似乎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精力,身体也隐隐发酸发痛,全身布满汗珠的陈恪,在做完一套动作后,总是蓄不起力量,遍布周身的疼痛也迫使他要停下来缓一缓。
一套动作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做了下来。
“气血是人体强大的根本,气血足了,筋肉、经络、脏腑才能强大,只有身体内内外外都强大起来,才能壮大这个魄术上所说的魄。不仅如此,莫迪爷爷说过,常人练体都是先外而内,而且内部的锻炼只能依靠灵力不断滋养。而魄术却内外兼修,不需要灵力也能修炼,这样的结果不仅提早开始练经络脏腑,更重要的却是二者结合起来,长期如此肉体便会产生记忆,到时候对身体的掌握将会达到一种恐怖的程度。这才是魄术第一阶段“炼身”的可怕之处。”
从第一次和月魅见面后不到七天时间,陈恪身上的伤就已经痊愈了,伤势痊愈之后就记挂着魄术上面的记载,算至现在,按着书上描述“炼身”这一阶段的方法已经练得将近一个月了。
此时饶是陈恪十余年来从不间断的苦修也不得不承认,这书上所记载确实是匪夷所思,虽然身体强度增长缓慢,毕竟肉体经过十余年的苦修,要想大幅度增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在身体的柔韧协调,掌握以及意识上却是突飞猛进。现在陈恪觉得就算让自己面对两个过去的自己也能轻易取胜。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实力就提高了两倍之多,这不禁让陈恪信心大增,同时也坚定了苦修魄术的决心。咬牙坚持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琢磨着魄术优劣。
太阳照常升起,直至半空,陈恪也照常结束了修炼。冲完身子后,懒散的敲开了隔壁的门,和往常一样不待里面应声就探头进去,正好瞧见如画中人儿般的月魅正坐在窗前喝着茶,透过檐边的骄阳洒落了几点光绦,倾泻在她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的脸庞以及飞瀑般的秀发上,凭空多了几分妩媚。
陈恪嬉笑着道:“你也起这么早啊,呵,昨天瑞特大叔让我们去他家吃饭,让我一定要带上你,走吧,不然瑞特大叔又要拿大嗓门来喊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月魅时常在村里走动,很难想象像她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居然还会到处去帮助人,让跟在她后面的陈恪暗暗捏了把汗,也是因此,才渐渐的开始了解她了。
一时之间,陈恪家的月魅在特雷克村算是人尽皆知了,大伙也时常拿他们开玩笑,让陈恪咂舌的是,看似冷漠的月魅居然没有生气,虽然或许是不在意,不过陈恪却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这些朴实的村民。
从瑞特家出来,陈恪紧紧坠在月魅的身边,虽然七月多的中午异常闷热,然而月魅的身边却始终如一的清凉,也使得陈恪惦着脸要跟着她。月魅则是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也不在意。一月下来,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融洽,至少不会时不时的让陈恪难受下。
两人一回到家,月魅就进了莫迪的房间,确切的说现在是属于她自己的房间,看起了莫迪收藏的一些书籍。而陈恪则是回去休息了,之后又继续苦修。有张有弛,是魄术里百般强调的。
这次一觉睡下,约莫着有近时辰左右,陈恪就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翻身跃起,咋舌道:“以前要睡上一个下午才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现在还不到一半,看来,气血脏腑强了,身体内部自然也就强了,恢复力才能强大起来,那些灵力强大深厚的人之所以说恢复力强,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吧。”
陈恪轻手轻脚的走到后院,按着魄术里“炼身”的方式又练习了起来。不一会儿,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下来。
早在陈恪醒来的时候,月魅就已经知道了,听的他在外面呼呼作响的苦修声,手上翻书的动作骤然一顿,脸上也若有所思,随即又淡然的继续看起了书。
练完一套动作,天色也暗了下来,回身随意弄了点饭后,跟月魅交代了声,回来又接着继续。一遍一遍的尝试,由于这些都只是陈恪按书上所说自己的摸索,只能称的上是按部就班,动作是否到位并不确定,这也是陈恪一直苦恼的地方,问屋里的月魅,她也不肯说,虽然说一直以来效果都算不错,但是错误的毕竟是错误的,像过去,莫迪在这方面的要求近乎苛刻,但是也正为如此,陈恪才能以自身的资质有了现在的实力。
月夜下,凭着朦胧的月光,陈恪一直矫正记录着魄术里所提及的炼身的各个方法,并记下效果最好的。过程冗余繁杂,弄得他时而皱眉,时而欣喜,不过收获也不可同日而语,若是以往,他只能笨拙的按着书上描述一步步的练习,浑然不像现在这般信手拈来,不说熟能生巧,更重要的是在位置矫正时,加入了自己的想法理解,这样,这个炼身就不再是单纯的生搬硬套,自己的才是最适合的,此时陈恪才渐渐明白。为什么莫迪爷爷会说这句话,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问,月魅就是不肯说。
想通了这一点,陈恪心里有些复杂,只觉得心头一片温润,从小只有莫迪爷爷能这样为自己考虑,现在,又多了一个吗?
回头看了眼隐在黑暗里的屋子,眼角渐渐湿了,别人是无法明白他的心情的,像特雷克村的人,虽然对他都很好,但是都只看到了他的坚强,却从来没有人发现他隐在坚强下的软弱!
莫迪的房子东边有个窗子,靠近院子,平时多是透过窗子指导陈恪,此时却是一身白裳的女子倚身靠窗,目光缥缈的看着院里,眼里的焦距也有些泛散,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微笑此时却悄然爬上了她的嘴角。
时间就在陈恪每天苦修和月魅的看书中过去了,天气也渐渐的转凉了,空气显得干燥,灰蒙蒙的有些萧条。
月魅已经在陈恪家里住了也将近有四个月的时间,莫迪的那些藏书早已经让她看完了,这些多是些修身养性的或是些大陆通史一类的书,陈恪闲暇时也会翻翻,但除了个别感兴趣的外,看的也不多。以月魅淡然的性子,这些书倒是适合她。
不过看完这些书后,剩下的一些日子,在陈恪苦修的时候,也会拿着魄术在那儿看,偶尔也会问下陈恪,时间不长,但是却让陈恪吃了一惊这书上的文字,晦涩难懂,字形奇妙,与陈恪所知的那些文字没有一丝关联,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所有文字,都是源于同一种文字。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能读懂,并且尝试后卓有成效,也不大会相信这像图画的东西会是种截然不同的文字,可是这种文字在陈恪略一讲解后,居然能把这些文字读的七七八八。
陈恪按着书上所讲苦练矫正了四个月,月魅就着魄术研究了近四个月。
渐渐入秋了,黑夜的压过了白昼,显得格外长久,往常已经蒙蒙亮的天色,此时依旧昏暗,风不大,却有些清凉。
陈恪依旧风雨无阻的在后院苦练着这本可以说是自己唯一希望的魄术,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却也足够让他经历各种天气,无论是下雨刮风,陈恪始终不差一分一秒的练习,对自己要求之苛刻,更胜从前。
在陈恪看来,时则动,不时则静,创造的机会永远比发现的机会更多。
自己一定要变强,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放弃,只要能够变强,就算有千重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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