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大概可能算上的一次,还被她拒绝。是在苏樱十岁那年,十二岁的顾延青第一次站在她的身侧。
他对着这个才认识的妹妹用了所有的方法,也没能博得她一笑。
最后那个少年只是失落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不快乐。”
似乎从小到大,只有顾延青真正懂她,即便是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同她有着最亲的血缘关系的妹妹,也比不上他。
她看着苏落,她就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苏樱许久后,掉头走了。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头顶的那处亮光也逐渐地变小,梦里变得黑暗,漆黑到看不清任何地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樱突然看见在不远处有了一个透着光的小孔,渐渐地放大,吸引着她走去。
光线愈发强烈,似乎被刺到了双眸,她轻轻地捂住了眼睛,慢慢向那里迈着步子。
走近、再走近,那个孔也越变越大,最终她陷在了一片的光明里。紧紧地闭上眼,适应了光明之后,她又一次地睁开了眸子。
这一次,再也不是在梦里,她是真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那个男子,是聂染。
这个场景像极了五岁那年,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聂染看向自己的眼神,陌生而又熟悉。
因为他的眼里写满了爱意,还有着一场浩劫终了时分的轻松感觉。
她迷离地望着他,只觉得奇异,这明明是他看向苏落该有的眼神才对,深情里饱含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占有感。
果然,她的疑惑成了真,只听得耳畔他的声音:“落落,你终于醒了……”
聂染唤她——落落,苏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最后苏樱借助苏落的身体活了过来,正文内容也就此展开了╮( ̄▽ ̄〃)╭
、零三、
零三、
苏樱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机会再次打量这个世界,虽然这具身躯并不属于她,且这种重生的方式让她不解,她还是庆幸着自己能够活下来。
活下来,等把所有亏欠下的账算清,那时再走也来得及。
“落落,你终于醒了……”耳畔他的声音还在萦绕,她在心里冷冷笑着,面庞上却是风平浪静。
闭上了眸子,身体上的疲倦让她来不及多想,很快她又沉入了睡梦中。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
聂染坐在她的床边也守了五天,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看到苏落睁开眼睛,他起身走到床前,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感觉好些了吗?”
细腻温和的话语,与曾经站在他面前的冷峻的聂染简直是判若两人。
果然有些情愫只能给予一个人,对于聂染而言,所谓的温柔,苏樱再期盼,聂染都吝于给她,却都给了苏落。
如今她真的听到了,虽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的四肢很痛,胸腔那里因为中弹更是疼地说不出话,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紧紧地盯着聂染,才发现他的额角比上次多了些伤痕,不免觉得有些意外——居然还能有别人能伤的了现在的他。
而聂染看着这样的苏落,不知为何竟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过去一直在他身边的女子的神色,因此再看向她的时候也多了些许的探究。
最后他抬起了头平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冷了声:“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转而背对着她,似乎在拿什么东西,聂染口中还在继续说着:“你的姐姐苏樱,已经死了。怪不得我,不能留下她。”
她听了他这样一番话,心里更觉得凉,又听到他说:“我不杀她,迟早有一日,她会杀了我。”
他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热汤,递到了她的面前,汤水的滋味顿时充溢了整个病房,语气又和缓了些。
“落落,喝一点吧……”他一手端着汤,一手拿着勺子,凑近了她的嘴旁。
苏樱却忍着痛将头一扭,动作很大,他只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抗拒。
聂染把汤放在了床头,伸手抚上了她的面庞,却发现她的脸已经湿了。
这不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哭,可是却是她最心痛的一次哭泣,虽然无声,可是哪里都在痛。
身体痛,心也痛,回忆更痛。
好像是十四岁那一年,她在训练的时候从墙角上摔了下来,蹭破了整个膝盖。泥土和血水混合着在她的伤口处,当时的聂染只是皱着眉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没用。”
说完也就走了,完全不理会受伤的她,那时她抱着头坐在墙角第一次哭了。
后来她拖着受了伤的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的时候,看见了等在那里很久的顾延青,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不知道在等什么。
看着苏樱回来了,顾延青立马上前扶住了她,苏樱借着他搀扶自己的力气,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间。
打开了那个袋子,才发现里面全都是药水,各种各样的治疗伤口的药。
他从里面拿出了棉签,沾了水之后轻轻地擦拭着伤口,低着头不想看着哭泣的苏樱,只希望她能好好地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
擦拭了很久才终于弄干净,等他上药的时候,苏樱抽了口气,呼了声痛。
“明知道很痛,还是要继续吗?”顾延青低声问着她。
转而他又说:“somnus,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该去读书上学,和我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
somnus,希腊语中罂粟的含义,是聂染送给苏樱的代号。五岁以后的十多年里,苏樱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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