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卫刚敲过五更天，潜伏在永寿宫外的林子航便轻轻地松开了凌静的手，一手按住剑鞘准备救出攸雨。

“小心…”凌静不舍地握住他的手腕，她害怕他会功败垂成。

“呵呵，放心。”林子航轻轻地扶开凌静的手掌，抓紧了宝剑，蒙上脸，转眼蹬住宫墙迅速地跳上了永寿宫的屋檐，成功地进入了永寿宫。

心急如焚的凌静不断徘徊于永寿宫的墙边，只依稀听见屋内三两下打斗的声音，听得凌静越发的心惊肉跳，生怕林子航被宁贵妃擒住，自己也就责无旁贷。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房檐上飞出一个黑影，林子航解下遮面布，着急地说：“她快不行了，送她去娘娘那儿吧。”

“不，皇上在延禧宫，送她去延禧宫。”凌静心疼地擦去了攸雨额头上的冷汗，这是保住攸雨命的唯一办法。

林子航怀中的攸雨已彻底昏死过去，而两人也陆陆续续听到永寿宫里的动静，想必宁贵妃已发现了，此地更不宜久留，拐过了坤宁宫的后门，两人笔直冲到了延禧宫的大门口。

林子航一脚踹开了延禧宫的大门，飞奔到了大堂。凌霜披上外套，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人不可思议的行为。

“怎么这么鲁莽？皇上就在这儿，你们俩非要闹出点事情来么，快送晴常在回永和宫疗伤！”凌霜小声地命令他们，就怕惊扰到皇上。

“怎么回事？”睡眼惺忪的皇上打着哈欠匆忙从内室走了出来，继而睡意全无地看着这三人，特别是林子航抱着的攸雨。

“皇上…”凌霜吓得赶紧下跪行礼并不断扯着凌静的袖口示意她。

“她…她是谁？怎么了？”皇上一眼就认出了攸雨，那晚并不是一场梦，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皇上，晴常在她在长春宫自杀未遂，被臣妾和林侍卫救下来了。“凌静明白凌霜的意思，没有抖出在永寿宫发生的一切。

“还不赶快请太医！”皇上一把接过攸雨，紧张地跑向了延禧宫的厢房。

凌霜生气地甩了甩袖子，瞪着凌静：“皇上说了，还不快去请太医！”

“你太鲁莽了！”凌霜气还未消，她交待过凌静不要单独行动。

“再不救你今天看到的就是晴常在的一堆尸骨，这是你要的结果？”

“你……”

“现在皇上见到晴常在了，不好么？”

“罢了，就算你不往延禧宫送宁贵妃也知道是我们救走了晴常在，还好，你没有说是宁贵妃加害了晴常在…”

“只怕这会儿永寿宫的暗房里什么都没有了，说了反而给自己添麻烦，不是么？”凌静双手托住手中的茶杯，这点道理，她还明白。

“本宫已经交代过太医了，对皇上那儿就说是晴常在自己想不开，不得透露用刑半字。”

“晴常在日后也熬出头了。”

“只怕她过不了老佛爷那一关啊……”凌霜语重心长地说，毓妃的事情她也听晓过不少，太后不喜欢毓雪，更何况攸雨。

屋内又寂静了，许久，凌静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娘娘，宁贵妃对待晴常在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你以为只有晴常在才去过永寿宫的暗房么？静妃，你太幸运，怎知本宫吃过多少的苦！”凌霜撩开袖口，手腕处印有一道浅淡的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凌静轻抚着那块蝴蝶状的疤痕，失魂地问。

“这是宁贵妃的如意簪扎的，随时提醒本宫不要得意忘形。还好在长春宫和钦安殿里并没有留下什么伤疤，万幸。”凌霜苦笑着说，她的一路凌静怎会知道。

门外，林子航一直守候着，他静静地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他不用看，能想象凌霜所受过的苦，如同今天救的晴常在一样遍体鳞伤。

“如果当年你没有听你阿玛的话进宫，也许今天，我能给你更多的快乐……”林子航透过窗户凝视着凌霜，这一生他深爱着的人，却输给了悬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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