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凌静缓缓的从假山后面窜出，着实吓了林子航一跳，她在这，已恭候他多时。

“不要阻拦我。”林子航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现在是晚上，只要本宫大叫一声，你就会被御林军乱刀砍死。”

“救不了凌霜我也不会活着出去。”巡逻的侍卫忽隐忽现，手中的灯笼连成一排，仿佛一条势不可挡的火龙，离两人越来越近。

“如果你被抓，不但救不了霜妃，还会害死婉嫔，你太自私了！”

“若你让开，我还有一半的胜算；当然，只要娘娘心狠，凌霜，必死无疑。”

凌静愣在原地，她以为，他只是想带凌霜远走高飞，“你什么意思？”

“婉嫔说，今晚凌霜有杀身之祸！”林子航大吼一声，把远处的侍卫也找了过来。

“千真万确？”凌静怀疑地看着他。

“没错，”林子航恨恨地握紧拳头，“若你昨晚没有冒充凌霜，她就不会死。”

话音刚落，凌静猛地抬起头，一个转身，拔出了林子航系在腰间的宝剑，架在脖子上，让林子航措手不及。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本宫就还你一命，两不相欠！”凌静冲动地连连退后，脖颈处已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迹。

“你快把剑放下！”

此时，御林军已离他们仅几步之遥，大叫道：“什么人！”

凌静果断地朝自己的手臂划了一剑，鲜血飞溅，一手又护着受伤处：“若霜妃死了，本宫自会还你一命，若你救出她，这一剑，就当赔罪，你快走！”不顾伤口流淌下来的血，用力推开林子航，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血红的掌印。

林子航接过剑，犹豫地望了凌静一眼，继而扑入了黑暗之中。

“有刺客！”侍卫们这才发现是静妃娘娘，“快叫太医，静妃娘娘，刺客朝哪儿了？”领头的那个赶紧扶住了凌静。

“往那儿了。”凌静吃力地抬起手，指了指反方向。

“快追。”侍卫们有序地奔去，只留两位护送凌静回永和宫包扎。

凌静回眸，尽管一片漆黑，她能感知到林子航的气息。她刚才的话不是玩笑，若凌霜死了，她真的会为她偿命。这样，林子航日后祭奠凌霜时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

林子航飞步闯进了长春宫，还未踏进凌霜的房间就听到茶杯“哗”地碎了，发现大事不妙，一脚踹开了房门。

凌静错愕地看着林子航，两人互相凝视了许久，她知道他会来。

突然，黑衣人一剑刺向凌霜，林子航一个转身，踢开剑，将凌霜拥入怀中。在凌霜眼里，没有比此时更安全的了，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了“放心”二字。

林子航松开手，将凌霜护到角落里，拔开剑鞘，电闪雷鸣间将刺客打倒在地。

“你输了。”林子航快速用剑卡住对方的喉咙。

“你杀了我吧。”蒙面人誓死不愿投降。

“说，谁派你来的？”

蒙面人不做声，林子航见状，一个箭步想要揭下他的面布，不料，一把面粉洒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小心。”凌霜尖叫道，而刺客趁机起身跳出了窗外。

“没事。”林子航轻轻地揉着作痛的双眼，那声音，似乎很熟悉。

“你还是回去吧。本宫现在也叫不到太医。”凌霜拿出绣帕小心地擦拭着他的眼睛。

“和我走！”林子航一把反握住凌霜的手：“趁现在，和我远走高飞。”

“不！”凌霜梦的甩开他的手，都熬到今天了，无论如何不能退缩。“要走你自己一个人，别忘了我还是皇妃，而你是侍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林子航灰心地抚着门沿，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等等，”凌霜喊住了他，一把拔出了他的剑，朝自己的左臂砍去。林子航吃惊地看着她，举动竟和凌静如出一辙。

“你这是做什么？”

“只有这样，本宫才出的去。”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不伤害自己，难道还等着别人来害么？若不付出血的代价，皇上又怎么会重视本宫在这里的安危，这是出去的最好的办法！”

“原来，你就是为了继续当你的霜妃才不愿和我走。”林子航面色惨白，踱步走出长春宫，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和凌霜是两个世界的人，志不同，道不合。

沾血的剑从凌霜的手中重重掉落，顺着门框，凌霜的身子缓缓下滑，眼中林子航的背影早已被不争气的眼泪冲刷的模糊不清，他要的爱情她给不了。繁华落尽，徒留一地的感伤。她只得随着飘着飘零的花瓣，握紧双手，亲手埋葬自己的爱情。

“如果我不是乌雅家的长女，我一定会和你走……”如果今天他们俩逃了，乌雅家，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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