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雨激动地握住攸晴的手，她从没想过，此生还能再见姐姐一面。
不料，攸晴反手给了攸雨一个巴掌，攸雨狼狈地摔在了青石地上。
“你不要叫我，你代替我入宫，让我在家族还有何颜面？你倒好，当了晴嫔娘娘，这些本应该是我的！”
“姐…”攸雨哭着爬到攸晴的脚边，却被攸晴一脚踹开。
“妹妹，你现在荣华富贵，三千宠爱在一身，可你头上顶着的确实我董鄂攸晴的名字啊！”
攸晴的脸转向凌霜，浅浅一笑。
“你想怎么样？”攸雨站起身，走向凌霜。双手用力擦去哭花的妆容，从凌霜知道这件事起，她心里便做好了今天的打算。
凌霜不语，将水壶拿起，小心轻缓地将整个茶杯灌满。
“娘娘，求您高抬贵手。”自那夜后，攸雨心中早已清楚，若让皇上知道真相，那自己的命定是不保，皇上他喜欢的，只是自己和毓姐姐相似的面容。
凌霜还是不作声，攸雨欠她的绝不是一句高抬贵手就能解决的。
“娘娘…”攸雨重重地跪在凌霜脚跟前不停地磕头，小不忍则乱大谋。
攸晴无力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坐在凌霜的身边，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妹妹，她只是阿玛的侧室所生。
“娘娘，求您饶了臣妾吧。”攸雨的额头已磕出了血泡。
“那好，你自废一双腿，为静妃赔罪；然后去钦安殿剃发出家。本宫自会移花接木让真正的晴嫔好好的侍奉皇上。”凌霜冷冷地说道，和乌雅家作对的人怎会有好的下场，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董鄂攸晴一个前车之鉴，没有人能在她面前自不量力。
攸雨瘫坐在地上，这一切的报应，来得太快，快得让她窒息。
“娘娘，不要…”攸雨匍匐地拉着凌霜的裙摆，她不能这么待她。
“攸雨，娘娘给你一条生路，你为何不要？难道真想要二娘抱着你的尸首想当年抱着大姐的尸首那样么？”攸晴婉言劝道。
“娘娘，攸雨知道错了，可是攸雨进宫不是涂荣华富贵啊…”攸雨失声痛哭着，她的字字肺腑，她进宫的目的，从未告诉任何人过。
“够了！来人，将她拖下去。”攸晴喝道，她怎会让攸雨有翻盘的机会。
“慢着，攸雨，随本宫来。”凌霜搀起瘦弱的攸雨，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攸雨走在凌霜的身后，穿过各大房间，一路来到了翊坤宫的一个偏厅，关上房门，这里，只有她们两人。
“本宫最后信你一次。”这件事，凌霜很久就猜到了一点。
“臣妾。”攸雨吞吞吐吐地难以启齿。
“和大阿哥有关？”
攸雨点了点头，她所有以前的回忆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静妃娘娘说我不会懂孩子对一个母亲的意义，因为，的确，怀上龙种是假的，是我故意为取欣媛或者其他嫔妃设下的圈套。但是，我确确实实是为过人母啊，我明白十月怀胎的艰辛啊。”
“那孩子是大阿哥的？”
“他走后，只有额娘知道这件事，为了明哲保身，额娘在孩子才三个月时就瞒着我喂我服下了堕胎药。”回忆起这段往事，攸雨又不禁哽咽。
“本宫明白了，你进宫只是为了看他，所以你当时不愿侍寝。可是你是怎么通过秀女身份的，皇上那儿也不好瞒过去啊？”
“管事的公公用钱就好打发，至于皇上，他那日在绛雪轩错将臣妾当成欣媛，事后也就错有错着了。”攸雨把所有的事情都向凌霜一一坦白，她现在能走的只有这一条路。
“你应该明白，如若欺骗本宫的下场会怎样？”
攸雨吓得再一次跪在凌霜的眼前：“臣妾不敢。”
“好了，把这桌上的药喝了。”
“娘娘，这是做什么？”
“你认为你废了本宫胞妹一双腿本宫会放过你么？本宫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本宫会变本加厉。”凌霜双指捏住药碗的碗壁，一把端到攸雨的面前，“若对你施刑，皇上那儿本宫也不好交代；把这喝了，你不可能再怀有皇嗣了。”凌霜早已为攸雨准备了这剂汤药，在这后宫没有子嗣的结局必定凄惨无疑。
攸雨果断从凌霜手中接过碗，闭上眼睛，闷声喝了下去。
凌霜的嘴角暗暗勾了下，这就是和乌雅家作对的下场。
瓷碗遮住了攸雨的神情，她也在暗自窃喜。凌霜怎会料到，当日堕胎失血过多后，这辈子，她都不会为人母了。
“你姐姐那儿本宫自有办法，只是你，往后望你好自为之。”纵然凌霜恨攸雨害凌静失去一双腿，但她不会让大阿哥和皇上为难。
“娘娘。”攸晴欠身为凌霜倒茶，仰仗凌霜是她飞黄腾达的捷径。
“攸晴姑娘，本宫和你做笔交易怎样？”
“娘娘这是折杀奴婢了，娘娘有吩咐尽管说。”
“往后你不许提及攸雨冒名的事情，否则你也逃不了干系，你应该懂。所以，你就以攸雨的身份出入后宫。三日后，本宫安排你侍寝，轿子就由本宫安排，从本宫的翊坤宫抬出去。就凭你和毓妃的姐妹关系，想必过了后天你也就非富即贵了。”
“多谢娘娘恩典。”攸晴兴高采烈地只给凌霜磕头，只要达到目的就足矣，她和攸雨姐妹一场，也并不想置之死地。
“晴嫔娘娘意下如何？”凌霜抹开一丝笑容，询问攸雨。
攸雨擦干脸上的泪痕：“谨遵娘娘吩咐。”
凌霜就当还大阿哥一个人情，也算给他新婚送个大礼：“好了，都下去吧，本宫累了，跪安吧。”
无论是大阿哥大婚，还是攸晴侍寝，所有的人都在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好让一切的事情都来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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