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水在心云在空1_千古一君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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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水在心云在空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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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的脾气确实越来越大,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变成了喜怒无常,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比如今天吧,昭德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卯时前,我和佑珍便起来简单梳洗后伺候庄王起床,那个时候他心情好象还不是很坏。但是他刚出去不到一刻就回到了烈华轩,而且一看就知道脾气很不好,后来石头说庄王不知怎么回事心情突然变差,正无处可发时,有两个小太监打扫庭院,庄王就把怒火迁发到两个无辜的小太监身上。可怜两个小太监连申辩都不敢,只能默默地受罚。

庄王回来后一直坐在那里不吭声,眼睛半闭,我们只敢站在一旁小心翼翼,轻呼轻吸。他坐在那里还好,我们站在旁边可是脚板都麻疼,他们几个估计习惯了还好,反正我是觉得辛苦得要命。可是他们都不动,我哪敢动啊。

卯时正是王爷用餐的时间,石头出去提了早餐过来,刚摆好,庄王便伸手全扫到地上,砰砰啪啪地碎了一地,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惶恐地跪了下来。我偷看一眼洞箫,他也是一脸的无奈。芦笛将地面清理干净交给石头,石头离开。佑珍的眼睛里满是关怀和敬畏,铁锤低着头完全看不到神情,这个时候的庄王是人人都怕的吧?谁也不会在他发怒时去惹他,连劝说也不敢,据说昭德帝在庄王发怒的时候也选择避开。

可是他这样子生气是为什么呢?盛怒伤的是他的身体啊!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跪下,不说话,我只是为他轻轻地按摩,我的按摩没有什么专业水平,只是以前为母亲缓解腰痛及关节痛时自已瞎摸出来的。我只是希望他能放松一点。

他的腿动了一下却没有用力,他如果真的一脚踢过来我也只能认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出去吧。小铁,你们不用再准备早餐了,我没胃口。”

我知道他是在对他们说话,所以就没有动,他们都出去后,庄王示意我起身然后说:“你不怕我迁怒于你?”

“怕。”当然会怕,我只是凡人啊。他以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迎上他的目光:“荣儿宁愿被您迁怒,也不愿看您盛怒伤身。”我是有私心的,我是以我个人的身份为他担心。

他毫不掩饰眼中的讶然:“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低下头:“奴婢唐突了。”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我,我下意识地垂手而立,这个盛怒之时也不大声说话的人却让我心生畏惧,我总觉得他如同他深蓝的眼睛一样深遂不可见底。

“我要到花圃走走,你也随我去吧。”他终于平静下来。

小铁,洞箫,芦笛和佑珍都守在门外,庄王只叫小铁和芦笛跟着,洞箫和佑珍留下来。庄王走在中间的甬道上,我们走在旁边,我心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柳姨应该本来就是庄王的人吧?那我肯定还会见到她,我该以何种心态来面对她?如果不是巧合,如果不是意外,我已是死在她手,可是她做的一切却都是为了庄王,我心中竟是根本无法责怪她。

花圃还是老样子,人都没有变过,看来庄王是早就安排好了花圃的一切,我安静而柔顺地立在庄王身后,柳姨一向冷淡的脸上有一丝意外和无奈,谭伯脸上更多的是欣喜。庄王进了他在花圃的房间,他想在这里静一静。

柳姨悄悄地将我叫到一旁,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淡淡地笑,然后正色向她行礼:“郁荣奉夫人之命侍奉王爷,王爷近来心绪不宁将在此暂住,恐要辛苦柳姨了。”我不知道那个夫人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想他们应该都是知道的。

柳姨的脸色恢复原先的平静与冷淡:“自当尽力。”

庄王安静地躺在床上,石头提着一个食盒走来交给小铁:“是宫里安贵妃娘娘送来的鸡汤和素饼。”他后面跟着的应该就是宫里的人吧?

庄王在里面已经听见,出来说:“谢娘娘赏赐。”然后让石头打赏宫中来的人送他们离开。

宫里的人走后,庄王已经是面无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我心中一紧,宫中,我怎么忘记了庄王本就是皇族中人呢?难怪柳姨,洞箫,石头他们都是那般谨慎。

昭德帝为国君之时就先后有过两个国后及众多侧室妾侍,昭慧皇后代氏是昭德帝的元配,明思太子的母亲,薨于昭德六年,昭德十六年智通称帝后追封为昭慧皇后。昭文皇后牧氏是庄王的母亲,昭文皇后于昭德元年归帝,三年生庄王,八年为国后,十二年薨,十六年被追封为昭文皇后。昭德帝称帝后未再立后,后宫由安贵妃和静贵妃共同主持。安贵妃李氏是穆王智诺的生母,昭慧皇后的表妹,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却依然深得昭德帝宠爱。静贵妃无子只生了宜阳公主,帝宠却不衰。宜城公主的生母是年芳林,恭三王智谨的生母是周淑媛,礼五王智详的生母是英昭仪赵氏,肃七王智谐的生母是贤妃林氏。另外还有诸多贵人美人昭训采女,位分却都不高了。

明思太子薨后,各妃子和王爷间便起了微妙的变化,毕竟人人都盯着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可是宝座却只能坐一个人。论嫡庶,明思太子之后就只有庄王为嫡,论长幼则是穆王为大,况穆王生母安贵妃尚在世仍得帝宠,安贵妃是不会容忍帝位旁落的吧?

食盒打开,清香扑鼻,确实很诱人,庄王却没有任何食欲地看着汤,铁锤先舀了两小勺在一个小碗中,勺子是银制的,入汤中并未变色。庄王准备喝,我心中一紧,不顾失礼地托住小碗:“王爷,请让奴婢先尝。”

这是夫人要我做的事啊,以我的不死之身来为庄王试难察之毒,很多毒是外表检查不出来,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以身试毒,以我身体的敏感,即使是再少的剂量再慢性的毒药也可以感觉得出来。于我,只是受点痛苦而已,如果是庄王误食就是性命一条了。

庄王微微有些不悦,但我已经擅自接过了小碗喝完了碗中的汤,入口味极美,香入腹内而不绝,初只觉舒畅无比,后也只是略觉胀热,是我疑心了吗?可是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我看向盒内的素饼,小铁已经切下一块来,我取来吃了,就觉腹内胀痛不已,不由蹲下身来,捂住肚子。

我知道这点剂量,庄王吃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更不会察觉,可是时间一长,会慢慢腐蚀内脏,给人造成一种慢性病的假相。我不懂毒,可是花经教会了我调节,万物皆有生克,百花皆有作用。

汗水雨般落下,庄王抻手,却被小铁抢先了一步,小铁将我扶到我先前住过的房间,将我放到床上。庄王低沉地说:“荣儿,怎么样?柳姨呢?叫柳姨过来看看。”

柳姨看了后脸色一沉对庄王摇摇头:“王爷,奴婢无能并不能查出是何种毒。”

庄王的手攥得紧紧的,小铁和芦笛都很紧张地看着他,我勉力支撑着下床对庄王微微一笑,他喜欢看我的笑容,所以再痛苦我也可以给他灿烂的笑容:“王爷,不用担心,荣儿虽不是百毒不侵之体却是百毒不死之身,不会有事的。荣儿只求王爷依然不动如山,从流若水。”

庄王轻轻地重复:“不动如山,从流若水,是否就是因为这样,荣儿你才清澈如许?”

“不是,荣儿做不到那样的境界。荣儿只是凡人,所以只知不生非分之想,不获无劳之功。”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想起了母亲,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出多大的力吃多少的饭,洒多少的汗收多少的粮,天上不会自己掉下钱,地里不会自已长出庄稼。

看着庄王嘴角显现的那一抹笑,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强忍住腹内的疼痛,胃里的恶心及喉间腥热的液体笑得安静而灿烂。小铁机灵,估计是看我还在强撑着赶快以让我休息为由请出了庄王。他们一离开,我就再也忍不住地吐在痰盂里,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杯水,是柳姨。我漱口,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说:“柳姨,给我一株苦心兰,一整株洗净煎水,加一勺盐,一勺油。”

“兰心有毒啊,姑娘。何况苦心兰不是能以毒攻毒之物。”

“无妨。只需大火煎一刻钟就好,然后取兰心和水。”我疲软地将头歪在一旁不想再说话。苦心兰不艳不香防虫防蚊,味苦不堪,兰心剧毒无比,我要它不是为了解毒而是为了加重毒性,为了让我的身体更为敏感,能感觉到更微妙的毒,甚至有一天能近毒而感之。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一身是毒,那是不是也可以永远保住处子之身呢?因为没人敢靠近啊,我没有强健的身体,不能习武,也没有什么琴棋书画的特长,那么一身是毒也可以成为我的特点呢,也可以成为我的护身符。

服过兰心和水,我开始不停的呕吐,然吐出的不是毒而是血,毒入心脉血逆流,这是正常反应。芦笛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我,小铁已经将庄王带到外面去赏花了。

“洞箫曾说你来历不明。”芦笛开口,我抬头看他一眼继续吐,他继续说:“可是,我不管你来历明不明,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我虽然弱弱的没有力气却仍是不怀好意地问:“如果是王爷怎么办?”

他愣了愣:“这个,王爷是主,不存在伤害的问题。”

真是可爱的人,我问的问题其实已经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外。

“荣姑娘,下个月是王爷的生日,王爷本来到临近生日的时候就心烦,皇上又给府中赐了半个女主人,王爷就更心烦了。”

我心中一疼,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次不是毒的作用,芦笛吓了一跳:“荣姑娘,你到底要不要紧?王爷看见你这样子一定不会平静的。”

我漱口,擦去血迹:“什么叫半个女主人?”

“是侧室,不是正王妃。但是没有正王妃的时候内院以她为尊就是半个女主人了。也是中等人家的女儿,只是还不足以成为王妃,只能做婉仪了。”正王妃才称妃,侧妃称婉仪,婉林,妾侍则只是称为孺人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国家,夫人好象是很尊贵的称呼。

婉仪于我也是主人啊,是我太贪心吗?希望他永远一个人供我仰望?如果不是,心为什么会这样疼?支撑不住,鲜血从嘴角渗出,无欲无求,我还能做到吗?可是做不到又如何?我根本不能改变任何事。这个时空,我除了接受承受没有别的选择。

一眼便已沦陷,心动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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