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好亮的光,刺的我根本无法睁开双目。脑神经告诉我这时应该闭紧自己的眼睛,但是为什么我感到自己的眼皮被硬生生的撬开了?我记起在哪本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人的眼皮拥有人身体上最发达的肌肉,如果技术允许将一根钢丝绑在人的眼皮上,它可以轻而易吊拉起一桶水的重量。
该死的假想,分明和谎言一般无二。
如果这个假想正确的话,那么为什么我拼尽全身力气想要紧闭的眼睛会轻而易举的被撬开?为什么我会感到有一股更为强烈的光直透我的眼球?可我的意识呢?为什么在如此强光的照射下,我的反映却如此的迟钝?
“一级昏死状态。”一个声音道:“脑神经百分之七十处于休克状态,基本可以确认已经死亡。”这声音好奇怪,就好似响起在一个四周都是水泥砌就的防空洞里,又好似就响在我的潜意识的深渊。
“可为什么大脑中的‘反应体’部分细胞活跃异常?这分明说明病人仍有机会生还嘛。”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你看错了,这上面写的分明是细胞活跃度已经下降到百分之十七了。”
“可是医生,啊,医生,你,你你……”
我似乎听到一声惨呼,跟着我最后的意识也瞬间消失了。
*
一辆运尸车,从霍尔金大道缓缓驶过,停在了坐落于萨尔萨斯市郊区的斐德斯火化场门前。在出示证件后,门口的自动门格勒勒慢慢拉开。停尸车驶进了斐德斯火化场,停在了固定停车位上。
一个体态臃肿的司机推开车门,迈步下了车。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蹒跚,看得出他的左腿有些跛。两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已经在停车位旁等候。
“老约翰,今天又是哪些倒霉蛋要被放烟火了?”一个细高个子的工人上前一把拍拍司机的肩膀说。
“听说是摩特大学枪击案的受害者,一共十五个人,有的子弹直接击中脸部,有的被击中了胸部,每个人身上的枪伤不少于五处,而且有两个更被暴徒绞了首。”老约翰拿出钥匙,打开后车厢后跳了上去,推出一个白布盖住的担架,旁边的工人急忙接住另一端。
“真是不幸,不过,这可是你一周之内的第二次来临了。怎么今年摩特大学的枪击案这么多?”高个子工人接住了担架说。
老约翰又推出一个担架:“这次的枪击案和上次的不同,你没看电视报道吗?上面可是说那个疯狂无比的暴徒是从中东的什么地方来的恐怖分子,用的可是bk型重机枪,一排子弹下去,便死了七个,各个面目全非,而且有三个学生胸口被打穿的洞的直径,都足足有四英寸。”老约翰想要推出第三个担架,但由于身体过于臃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别吹牛了,我也看电视了啊。上面可没你说的这么荒谬。”高个子工人说。
老约翰却说:“我以我家族的名誉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尸体进行封装的时候,我可是亲眼所见。”老约翰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
“得了吧老约翰,这么荒谬的事情谁信。”旁边那个稍微矮一些的工人终于忍不住说。
老约翰也不介意,拿出签单,让二人清点。二人清点完毕后,老约翰开车出了斐德斯火化场,沿着霍金斯大道,一路向北开去。
高个子工人和矮个子工人只顾往焚烧筒中装放尸体,但高个子工人好似突然想到一事,笑着说:“我说派尔玛,你敢不敢打赌,刚才老约翰那家伙说的话是假的。”
旁边的矮个子工人说:“阿史欣,别瞎说,你看老约翰刚才的表情,可没半点假的模样的。”
阿史欣说:“派尔玛,怎么?舍不得兜里的钱?还是胆子太小?”
不知道为什么,阿史欣的这句话让派尔玛经气得一瞪眼说:“这有什么不敢,我赌十美元,赌老约翰说的是真话。”
阿史欣说:“好,这才像斐德斯火化场的工人嘛。”说着也掏出了十美元。
尸体一个个的被卸下,在第三个尸体要被装进焚尸筒的时候,阿史欣说:“咱们就拿这个验证吧。”说着就要打开装尸体的真空袋。
“不,不不不,阿史欣。”派尔玛工人急忙道:“咱们打开那个。”
阿史欣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先让我们看看这位受害者的名字,以示尊敬。”
阿史欣走到那个尸体架子旁,眼看就要掀开白布,派尔玛却突然说:“好吧,好吧,我认输,还是不要开了,对于死者,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些好,否则,上帝是不会宽恕我们的。”
阿史欣笑着说:“我在这儿工作了十年,每天看着这些死人进来。我已经快要疯掉了,来,打开看一下吧,这样我们也好找些乐子。”说着拾起挂在尸体架上的人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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