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没事,我小看这个酒了……”
“柳老师,你怎么办啊?”
“没事。我有经验,吐出来就好了……真丢人,让你见笑两次了。你放心,明天一切如故……不会耽误咱们的工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在家里怎么办?”
“幸福哦,我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他借着酒劲还想豪迈一番。
林如玉给他头上拂了一块冰毛巾。
“你说的不对。有人适合独身、有人不适合。你就属于那种不适合独身的人群中最不适合的人。”
“为什么?”
“你的情感太丰富、太不设防、太容易受到伤害。你就象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需要别人的提醒和呵护。”
“我怎么听这话这么熟啊?”
“是啊,你的妻子肯定给你说过,那位茉莉肯定也给你说过,或者她们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你是被女人宠惯了的人。独身有可能会毁了你……”
柳北桐大口喝了一气冰水,他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床边的林如玉,有些醒酒了,小玉今天是怎么了,象个老八十似的。看来,女人身上都有母性,这并不取决于年龄的大小。
“那你是什么人呢?”
“我当然属于那种适合孤独的人。”
“哈哈……柳北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我说的不对?”
柳北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到这个话题,他的精神头上来了。
“你年龄还小……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分离和分手完全是两回事。所谓分离指的只是身边暂时没有人,你那是一种形式意义上的孤独。而分手呢……那是一种内在的、心灵深处的孤独。那种感觉说潇洒叫无牵无挂,说凄凉就是举目无亲、心在流浪,那是一种把过去和未来都隔断了的孤独……哦!我说的有些多了,你不会理解的。”
林如玉把头低下了,当她再次把头抬起来时,第一句话就把他吓了一跳。
“柳老师,您知道吗,我就是你形容的这第二种孤独。”
“什么?我不懂。”
“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笑吗?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那个笑话吗?”
“为什么?”
“我也在笑我自己呢。”
“你……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这次轮到柳北桐吃惊了。
“春节前,我就和那位维也纳先生拜拜了。”
“春节前?你是说在扬州之行以后?”
“是的。”
“为什么?”
“我悄悄地爱上了一个人,通过他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知道了我想得到的是什么,我知道了我适合什么人、适合一份什么样的生活。”
“哦……你的意思是……不会吧?那个人知道不知道?”
“我没有给他讲。”
“为什么?”
“他不光有家庭,在外面还有情人,我没有办法‘插足’啊。”
“小玉……”
“现在好了,他和情人散了,和妻子离了,我们平等了。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他也在爱我……”林如玉大大的眼睛直视着惶然不知所措的柳北桐。
对柳北桐来说,一切都如梦中,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呢?她刚满25岁,比他小16岁,几乎是两代人。她是中国民乐界的顶红演奏家,他只是一个小城市的小文化人。她刚刚步入生活,他却已经年过不惑、已经饱经沧桑。不!这不合理,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我说的对吗?”
“不对,小玉你别忘了,他比你大十几岁,他有这么多的经历……你这么年轻、这么优秀,你的生活刚刚开始……”
“但是,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小玉,你喝多了么?你在发烧吗?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你的感情不是爱……你将来肯定会发现你的感觉是短暂的、是一时冲动……”
柳北桐有些激动,说话也不太流畅了。
“《二月的声音》呢?是假的么?还记得那个早春的下午、那踏踏的青砖声、那花静静绽放的声音吗?那种感觉是假的么?在扬州的那天夜里我从你的房间出去,你是那种目光——我从来没见过男人有这种目光——那也是假的吗?”
“小玉……”
“昨天夜里,我第一次听到你的新作品,我就什么都明白了。那实际上是你的情书、是你的爱情表白,你在追求、很含蓄的追求,你自己不敢承认它,但它却写在你的音乐里,你知道吗?我一夜都没睡着……”
“是的。小玉……我……”
“不要不敢正视自己,你很优秀、也很年轻。”
林如玉从对面的桌子上拿过来柳北桐昨天刚刚誊好的乐谱,那赫然于封面的标题《二月的声音》下面,正是他亲笔写的几个激情洋溢的字:“献给我亲爱的女儿林如玉。”
“你这首作品中,是把我当作女儿吗?”
林如玉的感觉太准确了,她为什么这么大胆?那是因为柳北桐对她朦胧的情感已经在他的作品中暴露无遗了。
柳北桐抬起头;深情地望着站在他床边的林如玉,一切都来的太快,一切都如在梦中。在冥冥的意识之中,这是他追求的吗?41岁真的不老吗?他还有爱的激情和机会吗?
林如玉一下抱住了他的头,柳北桐盛满沧桑的前额贴在林如玉年轻的怀抱里,象浮在一条救命的船上。
假如这一切是真的,假如他真的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会用生命去呵护、去珍惜,他会把他的一切都献给他的爱人。
四十二
在日本的后半部分时间成为了他们的蜜月。
仙台的演出完了以后,他们在日本呆了整整10天。他们去了神户、北海道、名古屋,游览了世界闻名的箱根国立公园、京都神社。他们在札幌洗温泉、在富士山观雪、在冲绳海滩游泳……柳北桐的生活又一次五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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