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弥幻境,如梦似幻,心羁绊,不禁是茫然。
未凌三人于寂锁归尘中逃生之后,于理来说,本应是笑语颜开庆得新生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自虚弥幻境之后,三人仿佛被什么扣住心神,默然怔在原地,不曾挪近一步,本该近在咫尺的凤王古城,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
眼看谷秋华面相苦然,沉吟不语,目光呆滞,仿佛在须弥幻境之中看到了什么惊怕的情景,久久未见回过神来;而未凌见谷秋华闷闷不乐、止而不行,心中虽是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多次低声问她失落的原由,可谷秋华却只是摇头不答,静静地贴在未凌怀里。
未凌无可奈何之下,便席地而坐,静而思索,将全部的心神投入在虚弥幻境中的画面,想用一己思虑,参悟出那似幻似真的虚弥幻境。紫阳则是三人之中最为清醒的,因为听他所言,他于须弥幻境中所见的不过是一些近似无声的仙境胜地,仅此而已,并无异常。
紫阳每每走到未凌身旁,示意他赶紧动身前去凤王古城的时候,未凌总是眼眸稍稍斜视那埋头在自己怀中的谷秋华,紫阳便也明白过来,在轻声唉叹后,静静地走开了。
紫阳微微举起那帮助自己三人逃脱寂锁归尘之物,赫然是一块宝镜,紫阳将镜子翻转旋看,可是却终究看不出此宝镜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能于寂锁归尘此等天然死阵中唤出虚弥幻境,救出了他们,紫阳轻叹了一声道:“这到底是何灵物,居然能遁过我的法眼?”
只听一旁的未凌轻声回道:“此镜名叫玄风八卦镜,乃习天卦者必备之物?”
紫阳听后,不觉一笑,“未公子莫非是欺我无知?”
未凌一怔,肃然道:“前辈何处此言,前辈德高望重,资历非浅,未凌是一个后生晚辈,怎敢在紫前辈面前有所妄言,此物正是玄风八卦镜。”
“哦?”紫阳惑而不解,道:“我自小熟读旻书古卷孤本,神州天然神器我多有所知。旻书古卷有关灵镜之篇,除了空名白卷的伏羲阴阳镜、菀天神镜外,其他灵镜皆有记载,玄风八卦镜便在其中,卷上记载:‘此镜乃通灵古器,融有邝海之精,玄光焅风之灵,拥得此物者,可遥看古今,摘星望吉;此镜背生星纹,其行完圆,乃圣物。’按照卷中记载,若此镜是玄风八卦镜,我怎能不识,况且世上那唯独的玄风八卦镜早归谷氏,如今还供在龙泽之地,又怎会落到未公子手里。”
未凌闻之大惊,喃喃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是真的误会易先生了,可是为何之前他却欺骗我说此物乃玄风八卦镜?难道其中别有隐情?”未凌一想到这里,便觉得曾经和自己相处十年之久的易释天,霎那间变得缥缈朦胧了许多。
紫阳仍是一副困惑的脸,“那到底这颇有神威的宝镜究竟是何灵器,居然能开启虚弥幻阵?”
未凌问:“紫前辈,这虚弥幻阵是为何而生?”
紫阳将手中的宝镜放下,仰天长吸一口气,道:“虚弥幻境生于天极裂缝之中,在太古之前多有发生,然而随着世态稳着,虚弥幻阵便不多见,如今在此处重现,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天然神物间灵力的碰撞,撕裂了神虚空间,进入天极裂缝之中,才使得进入的人看到未来之象。”
未凌暗自轻叹一声道:“到底虚弥幻境显现的画面有什么预示,真是难以捉摸,难道那一切真的会应验吗?”
紫阳淡淡道:“神的预示,自不会是假。”
未凌默然低着头向谷秋华望去,见她神色未有好转,轻叹一声后,又沉吟陷入了熟思。而紫阳便又是举起那块灵镜,喃喃道:“莫非是我看走了眼?能促生虚弥幻境,绝非凡物,这我又怎会不知呢。唉看来世间灵威天然神物也不尽载古卷之中啊。”
时间如水而逝,就这样,未凌三人在漠北荒沙上就地而坐,没有人再吭声,只是偶尔风沙拂过,轻轻作响,才让他们知道时辰又过去了些许。
最终紫阳似是耐不下心了,于是起而言道:“谷侄女、未公子,漠北极地危险至极,我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才是,况且凤王古城就在眼前,我等在此也多留无益。”
未凌现在哪还顾得上去留的念头,如今最令他最无奈的,莫过是谷秋华紧抱着自己许久未放的身体,如今已酸楚麻痹,痛苦难当。紫阳向未凌稍稍走近,想悄悄说些什么,正在此时,远处喧闹又起。
只见一人飘然飞至,身着白衣,实有几分柳逸的俊逸,却多了几分洒脱。白衣之人来到未凌三人不远处,见了见未凌三人,眉间稍动,未有什么过于惊异的神色,只是轻轻道:“想不到漠北极地中的凤王古城你们也能寻到,真是不简单。”接着白衣之人又将目光挪到身后,忽然他后面赶上一群持器之人,只见他摇头之间长吸长吐了一口气,“真是阴魂不散!”
忽地,那一群人中有人大声道:“小子,你竟敢在天化镇耍我们,说好带我们进凤王古城,居然清晨一早就私自踏上漠北,如今若是让我们抓了你,定让你好看!”
白衣之人霎一转身,衣袍挥风而起,而他那纯然无垢的眼中忽地瞬起丝丝冷杀意,那群人见后,皆是一怔,只听有人道:“大家不要怕,这小子就会虚张声势,之前在天化镇不还是向我们低头,要不是说要带我们进凤王古城,我们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白衣之人冷笑道:“那各位大哥相互可要靠紧一些了。”
“什么意思?”
白衣人笑意突然一止,冷道:“不然黄泉路上容易走丢。”此话一出,那群人皆是大骇,没有一人会想到此人会说出这般狂妄之语。
可是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正当他们准备为那句话暗笑的时候,刀影一闪,自己便没有力气去笑了,一群人相继倒了下来。可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溢出丝毫的鲜血。
眼看那白衣之人在出手之后,飘闪落地的一瞬间,刀已归鞘,似乎从始至终,白衣之人都没有拔出那把刀一样,而只是轻轻一闪,那群人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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