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了,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不去,公司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那我们去约会吧,我们从来都没约会过。呃,我是说像情人的那种约会。”
“约会?”他带着睡意的声音慵懒又性感。“情人的约会都做什么?”
这一下倒是把我问住了,看电影,逛街,吃饭,他以前有时间就会带我去,没什么特别的。“你又没有过男朋友,我哪知道,还是你说吧。”
他仔细想了想,“我记得我那帮朋友倒是经常约女人回家,说是看碟片。”
汗,他这帮朋友也太直接了。
“看碟片?”他似乎想起什么,半坐起身。“对了,前几天我让人帮我买了张碟片,我们一会儿回公寓看。”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是什么影片?”
“《情迷六月天》。”
这么多年了,他还没忘这个事儿呢?
…………
时间在快乐中飞速流逝,窗前的枫叶一片火红之时,我才蓦然意识到,秋季来了,新的学期快要开始了。一片枫叶飞落,让我想起了心心,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和新任男友发展如何。
半趴在窗台上给心心拨了个电话,问她和男朋友相处的怎么样。一提起那个男人,她马上换上垂死挣扎的声音:“别提了,我已经第十八次跟他说分手了,他还约我吃晚饭。”
“哇,这么痴情?!你就从了他吧!”
“痴情个头,他说他妈让他约我的,他还说,他妈告诉他:‘女人说分手都是为了让男人哄。’”
我真不知道说这对极品的母子俩什么好,只能埋怨心心:“也怪你太好哄了,次次都让他哄好。”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就是心软嘛,禁不住男人两句可怜话……”
“切,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心软,郑哥哥冲到咱们寝室,当着全寝室人的面把求你原谅的话都说尽了,你还不是没原谅他?!”
“谁说我没原谅他,我们现在关系别提多瓷实了,有事没事谈谈理想,谈谈人生,我还教他怎么把白凌凌抢回来呢!红颜知己做到我这份上,他还想怎么样?!”
这事儿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当时我在家里,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幕。不过据我们寝室的八卦韵韵绘声绘色的描述,我也如同身临其境。
据说那日午后,某妖孽男人也不知说了什么,把铁面无私的看门老大妈感动得热泪盈眶,硬是冒着被学校辞退的危险,把这个妖孽男人放进了女生宿舍楼。
结果,我们寝室上演了一幕催人泪下的爱情悲剧。
男人求女人原谅,字字句句掏心掏肺的解释加忏悔。女人没心没肺地装傻:“不就是一个电话号码嘛,这点小事我早都忘了,你还放在心上啊?好了好了……你要是实在觉得对不起我,晚上请我和我男朋友吃饭吧,我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家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韵韵讲到此处,我别提多后悔自己没在现场,如果我在,我肯定拿书狠狠砸她,去她的青梅竹马,去她的两小无猜,我敢打赌,她连那个男人的全名都叫出不来!
唉!可惜呀,我在最关键的时刻缺席了。我正懊恼,心心又问:“你怎么样啊?景哥哥还是那么忙啊?”
“忙啊,一个月有半个月在出差!不过,这次倒不是去出差,好像有人知道他父母的消息了,他匆匆忙忙就走了,我说要陪他,他也不用……”
自从他知道自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他就很想去父母的坟前拜祭,可是爸爸告诉他,送他来孤儿院的人并没有做详细的登记,只说他的父母都是外来打工的,父亲叫吴实,母亲叫刘梅,他们在一起不幸的车祸中遇难。那人是他父母的同事,得知他们老家也没什么亲戚了,便把父母双亡的他送来孤儿院。
孤儿院的院长本想让他登记一下详细情况,可那人好像怕惹上什么麻烦,随便把他丢在一边,匆匆走了。
虽然没有任何资料,那个送他来的人也不知所踪。但这些年,景漠宇从来没放弃过寻找,只要有关于他父母的消息,不管真假,他都会马上去,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失望,他还是不肯放弃,只为在父母坟前拜祭,让他们知道他过得很好。
想起他最卑微的愿望,我的胃里涌起一股酸意,我捂住嘴,压下呕吐的感觉。
“言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心心还是听见了我干呕的声音。
“没事,最近肠胃不太好,什么都吃不下。”
“景太太,你该不是有了吧?”迷糊心心开玩笑问。
“不会的。”自从我提出不想太早要孩子,他每次都采取安全措施,除了那一天……
我们陪他在公司加班,夜深人静时,他一时没把持住,在办公室里把我半推半就的潜规则了。因为临时起的色心,没有充分的准备,所以那场□爆发得酣畅淋漓,势不可挡。
我努力算算上个月的经期,貌似真的推迟了十多天了。该不会一次就……中奖率也太高了!一时间,说不清是喜悦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我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荡起。
“心心,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要去药店买个试纸试试。”
“恩恩,快去吧,有好消息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这个干妈啊!”
“必须的!”
挂了电话,我刚换了衣服出门,在门口遇见才叔带着一个陌生的人进门。才叔一见我,马上低头,好像怕我看出什么一样,快步直奔二楼的书房。出于女人的直觉,我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也悄悄上了二楼。
书房的门关着,我听不见声音,我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才依稀听见老爸的声音说:“他真的去了美国?!”
“是的,这些是我拍到的照片。”
听到“美国”两个字,我不禁一呆,脑中马上晃过许小诺飘飘的长裙。脚下生硬的大理石地面仿佛变成一层厚厚的棉花,绵绵软软,根本承载不了我的重量。
爸爸的声音又传来:“他找到吴家的人了吗?”
陌生的声音答:“目前还没有。不过景少爷打听出那条十字架的链子是件价值不菲的圣物,二十几年前在一次纽约的慈善拍卖会上被一个华人富商买下的。”
景少爷?十字架的链子?
听到这两个关键词,我依稀明白什么,又不明白,心里一着急,差点推门进去。陌生的声音继续说:“景少爷联系了美国的报社,好像想要寻找二十五年前高价拍下那条链子的人。”
“不管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他登报寻人。”爸爸说。
才叔的声音响起:“依着景少爷的性子,他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他亲生父母的消息,想要阻止他恐怕很难……”
闻言,我再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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