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萍去总服务台了，她要先问问小东有没有上点，把他定下来。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谢秀萍拿出卡给服务生，问道：“先给我开个套房，然后帮我把张经理找来一下。”
服务生先按了一下步话机，“张经理，总台有人找。”
等服务生帮谢秀萍开好房子，把房卡给她，领班张经理也站到了她的身边。
“小东今天还在吧？”谢秀萍看着张经理问道。
“他到前栋的酒吧去走‘男模秀’了，要不要我马上通知人，找他过来？”张经理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这么急啦。我还有陪我的妹妹去大浴池里泡一会儿，大约要一个多小时，到两个小时左右。这样吧，我把房卡给你，你要小东一个半小时之后，直接到房间里等我。我用这个上去。”谢秀萍晃了晃手里的vip会员卡，这个也是可以做门禁卡，在通道、电梯上使用的，只是进不了私人的套间。
“好的，一定让他准时在房里里等您。你先陪朋友玩好。”
三
何玉萍站在大厅里，没管谢秀萍开房、定人的什么事，她刚才一直在想，这个丛林般的感觉，像是来过好几次，而且有些恐怖的回忆呢，可她确实只来过一次。
“走吧，玉萍，我们先去泡个澡，放松一下。”
何玉萍随着谢秀萍穿过大厅，往一楼的深处走，走过一条很短很宽的通道，就到了一张玻璃门前，谢秀萍拿会员卡刷了一下，门开了。她们进入了一个小门厅。
“您好。欢迎光临。”女服务员微笑着问候。
“好，给我们拿两个牌子。”谢秀萍把自己的会员卡交给女服务员，然后从她那儿接过了两个带有柜门锁钥匙的防水号码牌。
谢秀萍递了一个给何玉萍。“走吧，进去。”
何玉萍跟着谢秀萍穿过门厅，进入了一个休息厅，那儿有几张沙发，还有几个梳妆台。再穿过休息厅，两个人就进入了更衣室。何玉萍的号码和谢秀萍的安排在一个隔断区，也许是女服务员看她们是一起来的，专门这样安排。
何玉萍用号码牌钥匙打开柜门，拿出里面的大浴巾和拖鞋，然后把外衣脱了挂到衣架上。她开始坐到皮凳上脱裤子的时候，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因为她还没有和谢秀萍这样“坦诚相见”过。等她脱完内裤和乳罩，用浴巾包裹好自己，再转身看谢秀萍时，谢秀萍正在背着她解开乳罩。看到谢秀萍那已经有些走形的身材，何玉萍一下子感觉特别自信：毕竟自己要年轻些，身材也要好得多，凹凸有致，皮肤也要好得多，细腻光滑，和二十几岁的姑娘都可以比一比。不过，还是得承认，在相同年龄层的人中，谢秀萍也不算差的，毕竟不用栉风沐雨加晒太阳，还经常保养保养。
“玉萍妹妹，看你的身材，哎呀，羡慕啊，我还以为是黄花闺女咧。”谢秀萍围好浴巾，跟何玉萍开玩笑道。“走，先去冲一冲，再去泡一泡。”
何玉萍解开裹在身上的白色大浴巾，挂到大池边的专用浴巾架上，搁下拖鞋，慢慢试着把脚放进水里，水温正好。她把另一脚也踏入水中，再向下走了两级台阶，然后就蹲到了水里，泡着自己的全身。
谢秀萍坐在她的对面，也是这样泡着。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人一样啊？”何玉萍以前也到其他浴场去泡过，那儿一般总有不少人的。
谢秀萍回答道：“你说的那是完全的公共浴场吧？那种地方当然人会多了。这里是私人会所，为了显得气派，才建这么一个小型的公共浴场，方便我们这样带朋友来的人。许多自己来的，根本不会进公共浴池，那边有私用浴室，带鸭子的，哈哈。不过是另外一张门，你不用担心会有男人到这里面来。”
“哦，怪不得，我说怎么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一样。”
“高档会所里面，怎么可能人很多，那不成个个都能去在菜市场了？”谢秀萍说道：“再说这里这么小，其实也装不下太多人。”
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各自闭着眼睛充分地放松身心。
“走，到那边去泡泡，那边有几个小池，有中草药的，有玫瑰花的，还有牛奶的。说是能美容养颜，对皮肤好。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用，就先相信他们吧。”
“咱们一个一个的，都试一下吧。”谢秀萍说。
何玉萍把那一排小池子看了一下，说道：“中药味，我不大喜欢。牛奶那个，看样子也没掺多少奶。我就泡一泡玫瑰花这个吧。”
她把刚才裹着自己身体的浴巾又展开来，挂到墙上的钩子上，搁下拖鞋，走入了飘着玫瑰花瓣的小水池。
“行，你喜欢泡那个，就泡那个。我要先泡一下草药的。”谢秀萍说着就丢了毛巾和拖鞋，跳到了那个草药池里，击起一股中药的味道。
何玉萍试着把脸也慢慢地浸入水中，感觉到水的温柔，再一抬头出水，感觉到更香了。她想，应该是这水里面加入了玫瑰精油吧。
四
等司马老太太洗了澡出来，司马昌盛最后一个去洗个澡。等他出来坐到天井里的时候，夜有些深了，只听到奶奶在慢慢地说着司马家的故事，但是婷婷已经先来了睡意，她听着奶奶轻声细语的话，有些昏昏欲睡了。
“婷婷，是不是想睡了？”司马老太太问。
“嗯。”婷婷迷迷糊糊地答道。
“还好，要不是在车上她睡了一会儿，现在肯定更困了。”司马昌盛说。
“那就快点去睡吧，在外面打瞌睡是要着凉的。”司马老太太说，“我们也进屋去吧。”
婷婷起身往堂屋里走，司马昌盛也起身，一手拿起婷婷刚才坐的凳子，一手拿起自己坐的那张，跟在后面。司马老太太也起身，搬了椅子进来。
司马昌盛把婷婷送到了客房，站在门外叮嘱她锁好门，然后他又去了老太太的房间，看她还坐在床边在发呆一样。
“妈，你还不睡啊？”司马昌盛问道。
“我就睡，就睡。看你和婷婷回来，我可能太高兴。”老太太说。“我想想，明天的事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妈，瞧你，都要睡觉了，还操心明天的事。”
“明天的事，我们都准备好了。明天上午，我陪你一起去乡下看五阿公，兴旺安排了车子。晚上我们到兴旺家吃饭，再去河边烧纸包，放河灯。你看，是不是没忘记什么吧？”
“嗯，差不多是这样子。”
“礼物、钱纸，河灯，车子，都准备好了。你啊，就是喜欢操心，操心一辈子，辛苦一辈子。”
老太太道：“操心辛苦才长命哩。”
“那，你长命百岁，我最高兴。今天早点睡吧。我也的些困了，明天还要下乡。”
“那你去睡吧，我就睡了。
尽管司马昌盛睡得比平时还早一些，可是在这个安宁而熟悉的老宅院里，他感觉到非常亲切、轻松。躺在床上，司马昌盛感觉到，老屋的气味像是一种镇静剂，而屋后起伏的虫鸣则像是一首催眠曲。
“何玉萍不知道在做什么？”司马昌盛稍微想到这个问题一下，但瞌睡如潮水，很快把他淹没，他的鼾声甚至盖过了虫鸣。
司马昌盛在朦胧中突然看到一个女子，像是自己的老婆何玉萍，走进了他家的老屋，来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想：咦，我不是刚才睡觉前明明关好了门么，何玉萍怎么进来的？
“玉萍，你什么时候来的？”司马昌盛一边问那个女人，一边向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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