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阿姨就是王云英，金海慈善总会的副会长，她是市委柳书记的爱人，我跟她家里人比较熟。”宋可看了一下司马昌盛，继续说道：“前几天，我们一起唱歌，王阿姨把市建设局的副局长叫过来，我才认识这个女局长，姓谢，名字没问。她们闲聊中说到金海商行，所以提到了你了。你认识她们俩吗？”

“哦。”何玉萍心想，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和柳益成的老婆都玩得熟。“谢局长我还比较熟悉，一起在党校学习过几个月的，你说的柳书记的爱人，王阿姨，我还不认识。”

“王阿姨，人挺好的。呵呵。”宋可随意地说道。“谢局长，我还不熟，不过看样子她人挺好玩的，说话也挺逗的，别人开她玩笑也不介意。”

“什么玩笑啊？”司马昌盛好奇地问，因为他心里清楚，那天还有易宇红在场。

“她们调侃谢局长，说她是‘女光杆司令’，好像是因为她现在还是单身女士吧。”

“她还没结过婚么。”司马昌盛又问。

“不是，她是离婚好多年了，孩子又在外地工作。”宋可答道。

何玉萍在一边吃着饭，也没怎么做声，主要是想起自己还和谢玉萍去了维吉娅私人会所那种地方，心里有“冷病”。

“一个女人这样子，也挺可怜的。”司马昌盛端起酒杯，说道：“来，来，来，宋可，咱们再喝一口酒。别光顾说话了，忘记吃菜、喝酒了。”

吃完了晚饭，电视里的《新闻联播》还没有完，司马昌盛去厨房洗碗，婷婷这种节目没兴趣，就上楼上房间里做自己的事去了。宋可到客厅里看电视，何玉萍又给他泡了杯新茶。

“谢谢嫂子。”宋可的嘴很甜。

何玉萍也坐到沙发上看看电视，不过她没怎么搭理宋可，因为她对宋可本人和他的事，都没什么兴趣去了解。

宋可的脑子像计算机一样飞速地运算着，他在想怎么能让何玉萍对自己的话产生比较大的兴趣。“嫂子，这次没回宁县啊？”

“嗯。抽不出时间来。”

“我听说宁县的中元节还特别热闹，不过金海这边昨天也很热闹，好多人到河边去放灯、看灯。”

何玉萍不知道宋可说起放河灯，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她也没多想，只是提到看灯这件事，有点让她心神不宁，她觉得不做声，也不大好。“是啊，金海的河灯也挺热闹的，我昨天跟我的父母、哥嫂，也到河边去看了。”

何玉萍的声音还挺响的，她是想让司马昌盛听到，她昨天晚上是在娘家活动，有一堆的证人。

宋可心中暗暗发笑，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女人刚才还一副清高的样子，自己怎么说到看河灯，她的语调都高了。看来昨天在市政府第一招待所里肯定有“好事”。于是他话峰一转，既可以让何玉萍的思考回到她熟悉的语境中放松一下，又可以为自己以后的事打下伏笔。

“嫂子，跟你打听个事，现在银行办理贷款，大概要些什么程序啊？”

何玉萍说道：“像我们金海商行，基本上就是直接到各支行的市场营销部去申请评级授信，这个很方便，也很快。然后根据授信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需要贷款的项目，再向同一支行申请贷款，他们做了贷款前期调查，再上总行的贷款审查委员会审批，通过了就可以放款。”

“哦，听上去还是比较简单的，可是听说实际上贷款并不容易啊。”

何玉萍笑了笑：“现在需要贷款的企业多啊，可资金有限，加上许多企业缺乏有效的担保、抵押，所以就感觉到贷款难了。”

“哎呀，真是隔行如隔山啊，跟你又学了不少知识。我在大学里是学国际贸易的，学了一点点金融课，不过早还给老师了。嫂子应该是学银行这方面的吧？”宋可也没有在贷款这方面多纠缠，又转了个话题。

“我本科是学财经类的，后来研究生是读的工商管理。”

“那太佩服你了，你还是硕士了。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我的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金海大学。”何玉萍说起母校还是比较自豪的，因为这一直是一所全国重点大学，也是第一批进入二一一工程的学校。

“啊，那我们还是校友呢。我是九三级的，你呢？”

“我是八二届的。”

“那你是我的学长了，学姐，呵呵。”宋可笑道。

“你们聊得挺来的啊，这么开心。”司马昌盛洗完了碗，也到了客厅里，这里《新闻联播》已经放完了。

“是啊，嫂子还是我的校友呢，我们都是金大毕业的。不过她比我强多了，是硕士，我才是个学士。”

“你也不差啊，我们在你这个年纪，还没自己的房子，更没有车子，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时代不同了啊。”

“所以说你们幸福。”司马昌盛说道。“还加点茶水吗？”

“不了，我要走了，还有点事。不在你这儿多打扰了。”宋可见好就要回，再说老呆在别人家里，并不好，非亲非故的关系。

“那行，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司马昌盛说道。

宋可起身，跟司马昌盛与何玉萍道别，走到门口，换回自己的鞋。

何玉萍站起来，和他说了声“再见”，但没移步。司马昌盛一直把宋可送到房门口，说道：“谢谢你啊，今天真辛苦了。下次再联系。”

“好的，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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