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可以免，你家那位也不能免啊。纪委书记办事，你还怕什么。”

“司马，你怕咱们的纪委书记啊？”院长肖满生来得比较晚，打了饭菜后看这桌没什么人，也坐了过来，正好听到易宇红的后面一句话。

易宇红笑道：“肖院长，司马院长可不是怕我，他是怕他们家里的那个女纪委书记。”

司马昌盛没管易宇红的话，问肖满生道：“肖院长，你晚上真的不参加饭局了？”

“你们知道我最怕这种场合。到了那里，我一不会说话，二不会劝酒，他们都吃得不自在。”肖满生一边吃着一边说。

“哎呀，肖院长啊，你当了这个廉政典型，又好又不好。好在是饭局可以不去了，不好也是没饭局好去了。呵呵。”司马昌盛笑道。

“正好，正好，我就是不喜欢饭局。你们俩今天晚上辛苦吧。”肖满生看着司马昌盛和易宇红说道。

（三）

顾一兵在鑫德大酒店的大厅门口，和金海市商业银行的送行人员一一握手道别。何玉萍感觉到，他和自己握手的时间也很短，但是那一瞬间力度非常大，几乎让自己感觉有点痛了。不过，最后她看到顾一兵跟梅瑛也亲切握手的时候，心里又生出一丝醋意。

她站在崔福云、向志雄等人的身后，看到顾一兵上了前面那台车，张秘书也上了同一车的副驾驶位子上，汪副秘书长和孙处长上了后面一台车的后座，然后两个车子上的人隔着车窗和大家挥挥手，就开走了。

何玉萍跟着大家走回附近的办公楼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后来吃饭的过程中，她一直没有再收到顾一兵回复信息，有些怅然若失。她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决定再主动发条信息给顾一兵。

“不知道领导什么时候还有空光临。”这话说得很暧昧，看上去是说光临金海商行，实际上是说光临何玉萍的身体。

才发出信息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何玉萍赶紧打开看。

“今晚可以。”

顾一兵的回复又直接又简洁，但是何玉萍看了却兴奋得不行，她马上又发了一条过去：“具体什么时候，在哪见你？”

“九点以后，直接到贵宾楼。”

“我知道了，不见不散。不用再麻烦你回信息。”何玉萍兴奋得站起来，在房间里不停在走动，那副神情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

本来平时何玉萍有午间小睡的习惯，特别是喝了点酒之后，可以今天中午她却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又感觉无所事事，就打开电脑上网看看。她漫无目的地看着一些新闻网页，脑子里却在想着晚上的事情。第一次在市政府第一招待所贵宾楼发生的云雨之事，多少还有些偶遇的因素，而今天这一场即将到来的第二场桃花春雨却是一次预谋。正好司马昌盛说过今天晚餐他有应酬，也早安排了婷婷去父母家吃晚饭了，所以她不用顾虑这一头。开始她想，是不是也回父母家吃饭，正好离第一招待所很近，后来一想婷婷也许会缠着一起走，还是作罢了。又想自己回家做个简单的晚餐吃，但再一想花时间还不说，弄一身的油烟味儿实在是不好。

最后，何玉萍决定下班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一顿，然后回家洗澡，换件休闲一点的衣服，再去美丽城堡做个一个小时面部美容，吹吹头发，八点半左右出发再去市政府第一招待所贵宾楼见顾一兵。

这个下午，何玉萍感觉过得有点漫长。

两点半上班之后，梅瑛送来了几份对她来说不太重要的文件，她就草草看了，签了字。然后，她自己把文件送回机要室，在那里站着跟梅瑛聊了几句。

“何行长，这么快就亲自把文件送过来了？今天办公室这边事还不少，唐主任下午请假了。”

“哦，她是准备明天的演讲去了吧？”

“是啊，这两天我看见她在写稿子，改稿子，还想背熟一点，准备脱稿演讲呢。”

“哎呀，明天那么多人，可能要搞大半天了。”

“是十八个人吧？看行里的网站上公布的名字。十八人竞争两个岗位，也够激烈的哦。”梅瑛感叹道。

“那肯定了。”

“何行长，明天你是评委，这些人怎么评出高低啊？”

“我也不知道，明天八点钟才知道，评委们培训，了解规则。八点半才开始正式公开竞选的演讲。到时候，行机关的人，没事的都可以去看的。”

“呵呵，那是不是看着顺眼的，包括长得漂亮、长得帅气的，可能会多点分啊。”

“评委的打分，肯定有点弹性的，但这又不是选美，漂亮、帅气不重要的。”

“漂亮、帅气也很重要吧，只是大家不公开说的。你看，何行长你就漂亮，叶行长也漂亮，所以都当领导了。今天那位顾市长，也是很帅气的，都当市长了。”

何玉萍有点想笑，她感觉梅瑛讲话挺天真的，于是她开玩笑道：“那你以后，你也会当大领导的，你可是金海商行的大美女啊。”

“哈哈，要是真那样就好了。”梅瑛像是没听出何玉萍调侃她的味道，还笑得特别开心。

（四）

这个下午，宋可感觉过得太快了。

尽管他们部门对市二医院的这次医药和器械的采购准备得很早，但是有些数据还是空着的，等他和司马昌盛最后联系确认。从午饭后开始，他让本部门的全体人员都进入“备战状态”，然后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司马昌盛的电话，因为二医院那边也是今天下午才最后确定和封好参考标底，再交市政府采购中心的保密室。

好在下午上班没多久，司马昌盛就来了电话，把封口时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宋可。宋可他们按成本和利润的要求，计算了一个比较可能中标的合理最低价。然后，宋可把这个报价相关数据报给了夏总审核。等夏总认可了这些价格，又交给部门人员把标书的核心材料制作好，宋可又检查了一遍，再交夏总签字，然后送到综合部盖章。

等把所有材料全部装订好，已经是过了下班的时间。宋可把封好的标书装进密码箱，然后放进大保险柜里，准备明天早上早一点来公司取了，送到市政府采购中心去开标。

宋可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时，电视里已经开始播放《新闻联播》了。他一边开着电视听听新闻，一边在厨房里简单地做了一份晚餐，也就是切了一个大橙子，做了一碗牛奶燕麦粥，烤了几片吐司，再煎了一个鸡蛋。

吃了晚饭，洗了锅碗，宋可就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胡海波过来。

电视台放的节目大多有些无聊，宋可就打开dvd看看新买的几张美剧的碟片《欲望都市》，这是一部很多集的都市女性电视剧，在世纪之交的美国和中国都很火，宋可挺喜欢里面的那个女主角，也喜欢她们那种自在的生活方式。他想，看看纽约那地方，不管什么样的人，不管什么性倾向，都可以很坦率、很真诚地活着；而在金海，至少他从感情上算是个“地下工作者”。

宋可正跟着电视剧里的主角们哭哭笑笑的时候，防盗门响了几下，一听那“咚，咚咚，咚，咚咚”的特殊响门声音，他就知道是胡海波来了，他看了一上手表，八点半还差一点儿，看来胡海波是知道他在家等，所以没自己用钥匙开门。

他去开了门，等胡海波一进来，就关了门，抱着胡海波，和他亲吻了一下。

“要休息一下么？”

“还好，下午睡了个午觉。”胡海波说道：“我跟几个领班交待了一下，就过来了，等一会还要去华乐帝。”

“知道了。”宋可松开了胡海波，笑着对胡海波说：“人家在看电视哩，还没洗澡，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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