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遍插遥相望――
又一想:
夫妻分房睡也无妨、咱年纪轻着呢?怎么会没有机会啊、啊…想和老婆去亲热\去恩爱,咱来日方长嗯,您老人家还能管咱一辈子?嘻-嘻-,想着、想着也就做他的“忠孝梦”去了,今夜,天下太平。
领教了吧:这就是上海男人的拿手好戏,做事用心细腻;讨好他身旁、两边都不能得罪的两个女人,两位他生命中的女人哪。
左右是不能有一点点的偏差喔,拿捏得非常熟练舒适的分寸感、如果哪天一不留心,平衡木失去了平衡,言语中失了分寸,行动上稍有疏忽,那红脸白脸,让他自己上台去唱双簧啊,这男人可不觉着窝囊阿,就是会持着双刃剑\用他自己独有的剑法去斡旋,他要得就是这双赢的局面哦,台前台后的唱着双簧曲呀?
第二天起床,小乖乖不知怎么身上出了些小点点,小红豆包,给老祖母看了看说:
“没关系的,是吃的母亲奶太浓了些、让她母亲多喝些西瓜汁、清凉的汤即可,”老太太说没什么大碍,就没事体的?她又接着说是:
“或是阿拉小乖乖身上奶花香味浓、蚊子也喜欢叮嫩肉吸鲜血呀,给她涂点六神花露水吧,没事的。”
音音心想:这个老太太就是什么都知道、她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真太强了啊!但她还是不放心,去打电话给了娘家做医生的邻居,问一问她才能放心些。
到了晚上,伺候好小乖乖躺下,刚要睡觉,有电话来,说是娘家打来的,原是医生乃禾,娘家的那邻居是位主治大夫,对方快人快语地说:
“怎么没人接电话啊?你一个人在,老公呢?”
“不,刚才弄小孩子睡觉呢,他睡在外面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分开睡啦!”
“嗯,一直是这样的,生好孩子后”
“真得,什么样的人家都有;哎,还是大门大户人家出来嗯、就这些规矩?”
这位心直口快的医生、正是闲话一刻不停顿地嘟哝着。
哎哟,他是否有病?医生的职能,女性的本能,使她灵敏地从生理学方面连想了起来,这男人像是有问题的呀,-新婚一年就-就分开睡.想不到这医生朋友脑海中瞬间的闪念,几年后真的不幸被她言中!……
有了孩子后,音音母亲那儿也就去得少了,隔晚邻家女医生打电话过来,还是说了母亲病情又加重了?让她有空回去看看母亲,不要有了孩子淡忘了娘?其实音音心里很明白的,母亲患的是绝症,只有数着最后的日子过了,是谁去也是回天无术的.另一个少回去的原因是住院医生说过:孩子在哺乳期,最好不要多接触晚期重症病人。
这也是她父母亲特意地交待过的,为了下一代的健康,长辈们是非常有理性也是善良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生离死别、肝肠寸断,音音也只能是在家暗暗流泪、独自伤心罢了,这事儿是由不得谁定的?说着这事也就隔了一个星期,医院重症病房来电话,要音音过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赶去医院,母亲见了女儿,只能是颤颤巍巍地仰望着她,没有血色的青唇,断断续续地想要有话说,无奈她的气息已经很是局促了,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也算作最后的惜别吧,音音尽量俯下身体靠近母亲、耳朵贴着母亲的脸颊,母亲竭力力地睁着虚无缥缈的双眼、那眼神已是游离状了,可还是紧紧地拉着女儿手,死也是不肯松脱开,一字一句地吐着说:
“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啊,别人无法帮到侬了,今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晓得伐?娘只能是在天堂里保佑你了…侬晓得伐…侬…!听着母亲心碎柔肠片片断的话语,她也是默默无言地、让悲痛的泪水硬是在咽喉内打着滚…凝望着…哽咽着…”
简简单单、痛苦地呢喃着想要说的最后话语,牢牢地叮嘱她,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死也不肯松脱掉的,母亲心灵挣扎地注视着她,弥留之际的眼神是死死的,眼帘根本关不下来,朦朦胧胧地盯着眼面前、自己唯一的独养女儿。
眸子外的眼睑、死也是不肯合下来,再也不能有关一下的气力了,母亲的神情象是架开动着的x光机,定是下了女儿最后一面整个画像的。
当然,音音是知道母亲最后言语中的含意的,想到和母亲见的这一面,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应是临终的遗言了吧。真正是最后的诀别啊,肝肠寸断呀!
…回家的脚步沉重如灌了铅似的、精气神是完全涣散了去?因为还要给孩子喂奶,也不能天天陪在医院等着送终?由于过度的悲伤,仅有薄薄的一点奶水都回了去了、真所谓,断了亲情是撕心撕肺地痛呀,真正是母女间的亲情谁能替代?老母亲生前尝尽了病魔的痛切折磨、老天再也不想挽留她了,她散尽了人间的最后亲情,隔天后还是听着上帝召唤,拂袖去了极乐世界!外祖母离去时,外甥女小乖乖还未满周岁。
母亲的离去倒是意料中的事,从知道患的是绝症时,就想到终有这一天的,只是母亲实在是放不下这个,挂牵在心头的宝贝女儿,数着剩余的日子罢了?母女俩虽然天上人间各一方,遥相对应着,冥冥之中好似有感应的。
恍兮惚兮影像中:
金桂香飘广寒宫
月缺楼空燕归巢
茱萸遍插遥相望
奈何桥畔隔阴阳
相亲相爱的母亲离她去了,世上还能有谁聆听女儿家倾诉、这藏匿心底太久太久的难言之隐呢?心中的委屈,只能是久久地锁定在了心底、受了屈辱就让它委曲求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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