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桥曾经一度对自己爱慕方晓舟的方式产生过怀疑,搞不明白自己如此迷恋已经不再是少女的方晓舟到底值不值得。但和方晓舟在一起时的那种愉悦感,又让他觉得这种曾经梦想得到的愉悦充满了感官上的刺激。江中桥有时这样想:再次爱上一个曾经暗恋过的女人是否像吸烟一样,明知道吸烟有很多害处的,但吸烟所带来的快感,远远不能抵御它本身所带来的危害。情人之于男人就如抽烟一样,明知道既害人又害己,却总是欲罢不能。
近来,江中桥常常独自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前,全身放松地背在老板椅上,面对着落地窗远处的山色,回忆着中学时代高傲得像个公主一样的方晓舟,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
江中桥从小是个很老实的孩子,上小学时就一直都受别的同学欺负,帮人家背书包,拿着家里的零花钱给那些坏学生买香烟,到了中学还是受人欺负,帮着人家做作业,打扫卫生,有时还要要把自己的午饭钱给高年级的同学,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的出现改变了他,那个女孩子就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方晓舟,班里的很多男同学都很喜欢她,就连外班的同学也都在追求她,江中桥对她也是暗恋已久,可是他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喜欢她,因为当时江中桥学习成绩虽然很好,但总被人欺负,他自卑地想:她怎么会看上怯弱的自己呢。那天,江中桥放学后,刚离开学校大门,就有三个高年级的男学生就拦住了他,让他回家给他们拿二十元钱,江中桥害怕地说家里没人,他们三个就说找同学去借,江中桥死活不去,他们就开始动拳头,就在这时,在学校打完排球的方晓舟和几个排球队的同学路过,见此情景,方晓舟就上前喝住了他们三个,再加上跟着的几个长得高大的排球队同学一起助威,那三个高年级的男学生就灰溜溜地走了。
齐耳的短发,娇小的脸庞,健美的身材,自信的眉宇,就这样清晰的定格在了那条老街的转角,定格在了寻不到踪迹的日记本里。
从那以后,江中桥就认为方晓舟对他是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帮着自己赶走那三个高年级的男学生。他偷偷给她写了很多情书,但一直没有勇气给她,直到毕业前的一个考试的下午,他满心欢喜地偷偷递给了方晓舟一张示爱的纸条,没料到,方晓舟看完后,竟然当着很多同学的面,把他的纸条撕得粉碎,而且,方晓舟的脸上有一种受侮辱的涨红。
也就是从那天起,江中桥发誓要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他要让方晓舟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如果有可能,他要让方晓舟真正地接受自己的爱意。
但生活总是不尽人意地和我们想象的背道而驰。
江中桥大学毕业时,方晓舟已经结了婚。
江中桥想起他的前妻袁妃。
袁妃在结婚前可以说是一个蛮可爱的女孩,温柔而且体贴,也挺善解人意的。没有想到,婚后不到半年,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胡搅蛮缠不说,而且,整天疑神疑鬼地瞎琢磨。因为工作关系,江中桥难免陪客户吃饭逛夜总会洗桑拿,每次回到家她就穷追不舍地盘问个不完,见得是什么人,在哪里会的客。要是如实地告诉她有女性在场,她就会问长得漂不漂亮,穿得什么衣服,是单身还是已婚。要是说没有女性,她就会说你骗她,说你心里有鬼,就会查看你的传呼内容。这时,你还不能显示出一丝的反感和不耐烦的情绪,否则,她就会说你心怀鬼胎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同床异梦朝三暮四,就会和你几天闹个不安宁。
两年后,袁妃突然从区人事局团支书的位置上被选举上了区妇联副主任,从那开始,她就很少在家里吃饭了,更顾不上对江中桥的过问了,当然,夫妻的性生活也就名存实亡了。江中桥起初觉得自由了,也清净了许多,可是,没过半年,她变得像个不讲情理的女人,一回到家就拉着个脸,就像谁欠她八百万似的,或者像给妇女们做报告一样给江中桥大讲做人的原则,不能贪图公司的利润而忘了做人的标准。江中桥痛苦地想:当了一职半官的女人,难道天生就喜欢靠折磨自己的男人来取乐吗?或者说,女人在工作中积蓄的烦恼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变本加厉地去出气?那时候江中桥就想,如果是方晓舟,肯定不会像她一样蛮缠、蛮横、蛮不讲道理。
和袁妃离婚后,江中桥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人看管的笼中鸟,总算是逃离了婚姻的篱笆。
也就是从那天起,江中桥总结出这样有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和有野心和喜欢权术的女人结婚建立家庭,否则的话,就会一生不得安宁。
现在,方晓舟在办公室做什么呢?
安格跳下出租车,快步如飞地奔进报社的大门,雪白色的棉麻衬衫的下摆伴随着他的步伐飞扬起来。
当然还是迟到了,例会的已经开完。编辑部的同仁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一摊。
安格正准备开门,就见蔡芩从总编的办公室走出来,穿一身小碎花套装裙的秦芩走到安格的跟前,和他一起进了编辑部,问:“这么重要的会你也晚来?昨晚干什么去来?泡妞去啦?”安格没有接她的话,说:“困死我了,昨晚喝酒喝到了下两点。”蔡芩四周看了看,说:"告诉你,我可能要搬出去了,你不会难舍难离吧?"安格不作声,蔡芩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软背靠椅上,身体前倾地对着安格:“你不是一直盼着我离开编辑部,好给你腾出主任的位子吗,这下你心想事成了,怎么,今晚请我的客吧?"
安格知道蔡芩调到总编室做总编助理了,而编辑部主任的椅子是蔡芩让给他的。
这要是放在平日,安格准要和她开起玩笑来。
可是今天安格碰到了烦心的事。
蔡芩道:"不要跟我说你和老婆吵架了,完全是因为我。"说完,媚眼如丝地笑笑。
安格苦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
蔡芩道:"那你怎么了吗?"
安格道:"晚上麦当劳,我们聊聊好不好?"
蔡芩起身道:"我没有空,晚上要陪总编去舜耕山庄,总编说要去那里见一个南方的一家杂志的总编。"
"你不会是出卖自己的吧?"安格没好气道。
蔡芩已走到门口,听到安格的话,蓦然回首,一字一句道:"你想出卖吗?那你也去啊。嘻嘻。"
安格一脸不屑地望向窗外,前天出车祸的马路上,现在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个被富家子弟宝马车撞飞的女孩子留下的一滩鲜血,也被洒水车冲洗得毫无痕迹,花坛里的鲜花,开得很茂盛,也很招摇。
蔡芩笑道:"这年头,女人就是财富,没有了女人,这个世界就会变得贫穷和荒凉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格知道她说归说,她才不会为了钱去出卖身体的。
她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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