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找主任去,给我平反!”
在李双喜等人呵呵哈哈地乱笑里,龚小可气冲冲出了大门。
第二节做狗的学问
高则崇荣升库管,开头就打了个哑炮,弄得有些灰头土脸,心情郁闷自是不说,回了号儿,又发现“娱乐室”里的电视遥控器丢了,虽然没有破坏形象地发作,也免不了嘟嘟囔囔地骂闲街。
前些天分来的新收,因为只有四个人,就没单开房间,收在二龙屋里过渡着,几天下来,他又烦了,哄出去单立个组,让广澜管起来。广澜很不上心,跟崔明达把何永要过去帮他,自己依旧成天在二龙屋里泡,只欢了荷尔蒙过剩的何永,上窜下跳地跟几个新收撒欢,足足地过着“组长助理”的瘾。
新收里有个叫“皮蛋”的小子分来跟我们穿灰网,皮蛋犯的是绑架罪。按他说的,自己应该算英雄了:“我带几个老乡给一小包工头干水暖,妈的完活儿了不给钱,一拖就拖了8个多月,那几个老乡天天奔我要钱,我给要急了,就带俩哥们儿把那傻逼给弄出来了——操,不给钱甭想回家!最后公安局的楞说我犯法!这都他妈什么世道?要自己的钱楞犯法!”
周法宏笑道:“看了么?又一个喊冤的。”
何永喝道:“皮蛋,干活!哪那么多屁话?那点逼事叨叨多少遍啦?咋不冤死你哪?!”
皮蛋赶紧闭嘴。
疤瘌五笑着说:“永哥真有点儿当领导的意思。”
周法宏笑道:“永哥在外面比这还猛哪,听说有一回一个人跟二十多混混拼起来了,输赢咱不说,反正打了半天,永哥楞没倒下——最后一打听,敢情让人绑电线杆子上打呢。”
皮蛋先是佩服,听到最后,破口笑起来,何永立刻照头上一巴掌:“笑你妈的脑袋!干活!新收没有新收的样子不成!”
我笑着警告他说:“你对我们农民老大哥客气点儿。”
周法宏问皮蛋:“最后钱给你们了没?”
皮蛋先看一眼何永,小心翼翼地答道:“给了。”然后又激动起来:“那几个老乡好啊,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我呢,我他妈跑这织鱼网来了!”头上又挨了何永一拳,马上熄火了。
我调侃何永:“看你这么卖力,将来这个组长还不是你的?”
何永大咧咧地说:“哼,我就不信小米没有熬出锅沿的时候。”
“当心糊锅底。”疤瘌五闷闷地说。
正边干边聊着,李双喜跟傻狗突然热闹起来了。傻狗在那边正不服气地叫:“我干不完活儿,没法过啦!我还不如死,我还就不怕死!”李双喜抄起一个还没整型的网笼,正狠狠地砸向傻狗:“吃钉子?你他妈咋不吃炸药啊!拿这个吓唬别人行,吓唬我?我裤裆里随便拔下根毛儿来都比你岁数大,还能让你叫雌了?你他妈接着吃啊!”
何永立刻兴奋起来:“呵呵,傻狗也玩狠的啦,跟疤瘌五大哥学哪!”
疤瘌五不屑与傻狗为伍,当即说道:“他那套,顶多是我晚上拉出来的废物。”
我没搭理他俩,眼看着广澜笑着凑过去问:“傻狗真吃钉子啦?”
“我还骗你吗?广澜哥。”傻狗似乎在讲一件关乎个人名誉的事儿,一脸真诚。
赵兵在旁证明道:“是吃了,我眼看着他吃的。”
广澜笑道:“谁要再问你,别那么说啊,你得说‘我眼看着他吃,想拦没拦住’,嘁,跟了龙哥这么久,这个话不会讲?”然后又笑着看傻狗:“到哪了?到屁眼了么?”
傻够扶着胃口,皱着眉头说:“好象还没进肠子哪。”
李双喜骂道:“广澜甭理他,瞧他那个狗操行,吃半天吃一寸长一小钉子,还跟我充好汉哪,你咋不赶紧死?”
“死了我那遗产也不是谁都能惦记的。”傻狗说。广澜立刻笑骂了他一句“二百五”,李双喜手里的网笼子又搂头砸了下去,傻狗起手招架,一边叫到:“你别逼我啊,出了事儿你负责!”
好多人和李双喜一起笑起来,李双喜哭笑不得地骂道:“操,威胁起我来啦!我过的桥比你跑的路还多哪!行,我就放开量让你折腾,钉子不够,上库房找老高领去,我看你有多大肚量。”
傻狗耍赖道:“我肚子疼,干不了活了。”
李双喜指着他鼻子说:“一个活儿也减不了,给我老实干!吃个小逼钉子还当事儿了?回头上伙房给你弄把烂韭菜叶子吃下去,晚上就裹出来了,吓唬二傻啊?”
广澜也拍了傻狗脑袋一下:“傻小子,这招早过期啦,操,还你妈吃钉子,土不土?”
李双喜招呼大家各自干活,又告诉广澜甭给傻狗脸:“让他一个人慢慢消化去!”然后扔下傻狗溜达别处去了,广澜也笑嘻嘻地去了库房。
没多大一会儿,二龙就过来了,问:“傻狗,钉子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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