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一杯接一杯喝着各式各样的酒,直到我意识渐渐模糊。
醒来时,天已亮,头疼。我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身下是雪白的床单,身上是薄薄的毯子。这是间不大的卧室,收拾得很干净,装扮得很精致,四周是有些暧昧的暖黄色,因为房间小,显得很暖和。音响里放着一首缓缓的曲子,我叫不上名来,很好听。
女孩儿穿着件硕大的卡通t恤,蜷坐在对面嫣红的沙发上,痴痴地看着我。她又回复了黑色的长发,我才意识到昨天她戴着的是假发。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尽管有些颓废,却恢复了清纯的模样。
“桌子上是我煲的汤,对醒酒很管用,喝了它。”女孩儿说。
我撑起身体才发现竟然光着上半身,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床单下,只有条内裤……
“昨儿,昨儿晚,那个,喝高了……”我心里抽搐着。
女孩儿面色微红,没说什么,只是痴痴地笑。
“昨儿,我是说……”
“把汤喝了。”
我有些懊恼地看着那碗汤,冥冥中竟然希望它是一碗断肠的毒药。
“几点了?”我仰头将汤一口送下后问,汤的热灼从喉咙沿着食管顺到胃中,竟有些莫名的平衡感。
“一点半。”
“饿了吧,去吃饭吧。”
我尴尬地找着衣服,将毯子围在身上。女孩儿看着我大笑起来,更让我窘迫不安。
“等着啦!”女孩儿笑着转身走到阳台上,取下晾在外面的我的衣服。“袖子还有些湿,凑合穿吧。”
我接过衣服,仿佛是抓住溺水时的一根稻草,迅速换上。
“昨晚,……”
“哎呀,你有完没完。就不告诉你,让你一直忐忑不安,这样你就会一直记着我。”女孩儿说完转过身去在我面前换了身黑色的毛衣。
我一路像个跟在家长身后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没精打采。反而是她蹦蹦哒哒地走在前面,盘算着吃什么。
我们走到离她公寓不远的一家川餐馆,她颇有兴致地点了一堆菜,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问。
“舒乐。”女孩儿说。
我们不再有话,只顾吃着桌上的菜。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因吐酒而空荡的胃开始有知觉了,不一会儿我们就吃光了面前所有的食物。
“我给你的那个写着电话的杯垫呢?”她突然问。
我尴尬地翻找着所有口袋,直到证实自己再次弄丢了它。舒乐摇了摇头,又拿起一张餐纸,写好电话递给我。我看着她,微低着脸,半是羞涩半是忧伤也看着我,眼里,是期待,是善意,是迷迷蒙蒙的泪。她离我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
对面的她仿佛是个与世隔绝的仙子,独处在自己的世界中。独处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享受一份独处带来的宁静与快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想一些平素来不及想的东西,关注内心的一些变化。独处的人,总有着脆弱的灵魂。但我仍然只是个麻木者,更多的时候其实是在游戏,就像是绳子上的蚂蚱,只是尚未搞懂,自己究竟是绳子还是蚂蚱。
她像只在生活里独自徘徊的七彩猫,简简单单的一次次变换,留下一个个深浅的步伐。在某些人看来是胡乱的,或无序,或颓废,或落后。然而猫妖道,时而温静如初,时而妖娆狂野,时而妩媚摄人,时而神秘来去。我把固执作为一种理由,而猫却把高傲当作一种态度。两种格格不入的态度永远在雨后那块干净的土地上较量起来。谁可以分辨谁更值得可怜,怜悯的将猫揽入怀中,还是被猫凑过来怜悯了。不需要一分为二的辩证,我已经在傲慢中被自我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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