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床
究竟是几号,我已经记不清楚,如果下功夫查,应该知道是几号,因为我去农场时间是深冬的最后一天,走到的第二天就是立春,对于我这从不问星期几和几号的人,对节气确很是敏感,原因是我去年做回了农民。
从年纪轻轻就跑到新疆,混了诸多的行当,也没有什么成就,在这做农民确让我兴趣盎然,虽然是依旧看老天爷的脸色,毕竟多了很多自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做回农民应该是值得的,我这样认为,可有多少人理解农民的苦?
土地不多,110余亩,是租来的,和过去旧社会的佃户没有什么区别,种地纳租,也雇人看管,可今年时间赶的真是不巧,到了可以正常组织浇水了,确没有工人了,我们赶上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全农场剩下的都是一帮亏损不等的“佃户”。眼看着河里没有水,可怎么保证明年的收成?无奈之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经过联络,各路“佃户”聚集到一起,组织浇水工作。开泵时间刚好是立春的前12小时,也就是在开泵的时间,我才从260公里外赶往农场。
一切都很顺利,到达后,水已经到了田头,我的工作就是将渠边的土埂打开,水便可以进到地里,看是简单的问题,确耗费了我近3小时的时间,塞外的深冬,气温依旧很低,土地都是结了冰的,用铁锹挖土,费的力在大,都是只能够挖掉巧克力那么大一点,就是用镐,一镐下去,也就是挖个鹅卵石大小就很是幸运,大多时间也就是在冻土上面留下个白点.
天黑了,总算开出了第一个口子,看着水慢慢的流进土地,虽然满身是汗,也不能够轻易脱掉衣服,盲目脱衣是会感冒的,点上一支烟,轻舒一口气,待体力稍微恢复些,进行下一个口子的开挖工作,一个接一个…….
到了夜里12点多,开的口应该可以满足去吃顿饭的时间了,拖着一身的疲惫,回驻地弄口饭吃。。。
稍作休息,再回到田间,已经是月升中天了,月光皎洁,水铺在田间,很快就结了寸许的冰,与月光相呼应,看了还真有几分诗情画意,水清冰洁冬日长,冰寒月秀似天堂。
在开几个口子,就可以休息了,浇水的时间是不能够到床上去睡的,就是睡觉也要的渠边,这里唯一不缺少的就是柴火,找个不大的沙包,里面就有红柳生长,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岁,沙包的土是不结冰的,全部是风积沙,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可以挖出一夜篝火的用材。找个平坦的地段,燃起篝火,顺便弄上两棵扫把草,往地上一放,拍平了,当即就可以成为松软的席梦思床,躺在上面,烤着篝火,听这小渠潺潺流水和燃材的噼啪声还有冰的开裂声,感受着篝火的温暖、灼热,背后的寒气侵骨,迫使你不停的翻转着躯体。。。。
接近凌晨了,身体总想躺下一会,可就是在席梦思上也是寒气袭人的,怎么办?于是乎,我将篝火的位置挪动一下,在炭火上撒上一层土,土立即就沸腾了,发出噼啪的声音,在覆盖一层,等它们安静下来,把席梦思放到热土的上面,享受地暖带来的舒适。
这才是真正的地暖,这个时间再躺下去,享受着地暖的辐射热,身上盖上羊皮大衣,那个舒服是比东北人热炕头还美的,炕的热,是燥热而且硬的硌人,扫把草也与炕上的褥子不同,他们相互间的缝隙可以让地热顺利的通过,大漠边缘的这种草,只要成活,就生长的特别疯狂,几天不见就长的特别大了,而且是贴地皮生长的,也是沙漠植物的一种特性。只有真正疲惫和感受过的人才能够品味的出。。。。。美啊!
想想过去的叫花子,寒冷的冬日怎么应对?是不是也是将火烧过的土地作为床?我不知道,也就将这种野外应对寒冷和困倦的方法称为“叫花床”
不管怎么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享受了10次这样特殊的待遇后,我终于浇完了那片土地,带着对明年丰收的希望。。。。怀着苦尽甘来的心情。。。。。回家过年!
365天,人过的不就就这一天吗?一个朋友如此说,是啊,忙忙碌碌也该休息几天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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