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楼,在林怀生的引见下,各大商户都知道了“徐来”这么一号人物,遂纷纷敬酒,结果被薛涛以有病在身为由全部拦下了。“轻伤不下火线!”“带病作业,林掌柜好福气啊,有如此高明又忠心的手下,啊,哈哈,”一阵马屁过后酒锋转向了林怀生。
席间山珍海味,徐来吃在嘴里如同嚼腊,加上胸口闷胀,草草吃了几口便找个借口回商号休息,留下薛涛陪林怀生与商户周旋。
此次活动之后,徐来在成都成为与薛涛齐名的家喻户晓的人物,且有好事者将俊男美女的故事在各大酒楼茶馆传唱,一时间成都大街小巷议论纷纷,当地舆论界称之为“红绡门”事件。
接连三天,徐来以养病为由,足不出户,只叫伙计找些闲书来消磨时间。而这三天里,仓库的存货已清理的七七八八了,林怀生早晚都过来一次,每次小坐一会便走。
最后一个晚上进来时,林怀生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薛校书被韦大人发配去松江了!”松江在哪里,徐来对唐朝的小地方还是没有概念,那应该是个很远的地方吧。
那天韦皋从校场走后,徐来的直觉告诉他不会这么算了的,所以徐来一直在等,等着韦皋的下一步行动。为了心爱的女人,徐来觉得做什么都值。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薛涛被发配的消息,韦皋,你个王八蛋,只会对女人下手,有种和我单挑啊!徐来心里恶狠狠的骂道。
“我已托人打听清楚了,薛校书明天卯时出发,从城南门官道,城南十里有个望江亭,老弟可在那里等她。”说完,林怀生轻轻拍了一下徐来的肩后走出房门。
当晚徐来便早早躺下,准备明天早起送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躺下之后,徐来却难以入睡。窗外皎洁的的月光将徐来引到园中,天上有个月亮,园中的池水中也有个月亮,水中的月亮,你就在我的身旁,天上的月亮啊,你却要走向天涯的一端,独自让我在遥远的另一端流浪。天上的月亮,你是否知道我的悲伤,或许你永远藏在我心房中的某个地方。水中的月亮,你越圆,我越显得孤单。
夜空中飘下星星点点,是露?是霜?假山之上,一片迷茫。迷茫中徐来跌跌撞撞地走过一个狭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闪着金光。
金光闪处,豁然开朗,天花飘飘,菩提树下成群的僧侣来来往往。远远见到一个须发皆白、宝相庄严的僧人向这边招手,“师弟!”
这是在叫我吗?徐来转身,身边并无其他人啊!僧人已走近身边,“师弟,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世尊去了忉利天说法,今天是世尊母亲的生日!世尊临走时说师弟要来,特意留我在此等候。”
世尊?忉利天,那不是如来讲《地藏菩萨本愿经》那一回吗?世尊也是个孝子啊,一切佛法都是从人法开始,想成就佛法的大圆满须从尊师孝亲开始。
佛教化众生快要缘尽时最后还特意为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回法,来报答母亲的恩情,佛不仅仅说法,更以亲力亲为,用自己的行动来度众生,佛是非常慈悲的。可是自己呢,独自跑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前世的亲人如今生活的如何?
“师弟,勿须忧虑,”那高大僧人在虚空轻轻一画,渐渐有如屏幕现出家中情形:老宅院中依旧杂草丛生,祖母、父亲的香案上燃着几柱檀香,还有一碟果子;看到母亲斑白的头发,徐来鼻子一酸,弟弟和妹妹都在单位上着班,弟妹正在诊所里给病人称药。一切都那么清晰,一切又那么遥不可及。
画面却转淡,因为这时徐来想知道为什么会转生到唐朝、为什么会遇到薛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还能不能回到他生活的那个时空,没想到画面并没有遂心意。
“一切皆是因缘,皆是定数,师弟仍是有大智慧的人,《妙法莲华经》人皆从头来念,唯师弟是从后往前念,现在念到第几章了?世尊要我转告你一句偈,”“什么偈?”
“镜花水月,顺其自然,立志心坚,万劫万难。对了,世尊还说,下次再来之日,便是相会之时。”
“镜花水月,顺其自然,立志心坚,万劫万难,”徐来小声地重复着世尊的话。“去吧!”高大僧人用力一推,徐来忽然醒来,原来是阿万在推我啊。
“公子不在屋里睡觉,半夜三更的怎么跑到这凉亭之中打盹,真是叫我好找,郎中说不能着凉……”回到房间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在长亭里徐来伸长了脖子望着官道,终于看到一辆马车急急驶来。“阿万,快去叫住马车,”“薛校书慢行,我家公子特来饯行!”阿万立在官道正中,一边摇手大叫。
小桃从车上扶出薛涛,才三日不见,徐来便感觉薛涛轻减了许多,清丽的面容露出一丝憔悴。
“洪度!”“三郎!”徐来紧紧纂着薛涛的手进了小亭,小桃、阿万知趣的候在亭外,车夫和轿夫则蹲在不远处说话。
“洪度!”“什么都不要说了,陪我再坐一回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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