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上路？”

“黄泉路。”

我一惊：“黄泉路！”

“哈哈哈，你傻啊？这话都能当真了？”

这话别人看起来是显而易见的笑话，我绝对会当真，经历的事情愈混乱，神经也变得愈发敏感。我咬着面包，连声谢谢也懒得说。

“痘痘脸叫陈羽莲，那边那个小短腿叫陈娜。”

沈芸语气刻薄，陈娜长的算不错，就是矮了点，她却硬是挑刺，倒是两个女孩都不吭声。

“吵死了！叽叽喳喳跟个乌鸦似的。”马尾姑娘丢下笔，很不高兴，“没看见我正在写论文吗？”

沈芸白了她一眼：“哟，磕瓜子怎么磕出个臭虫来？”

“你怎么说话的！”

“就这么说话！不满意啊？哪像你这种敬业鸡，谁上都要谁满意。”

“还是大学生，怎么连点基本道德也没有！”

“道德？呸！你和我讲道德？不知道谁挨着别人的男朋友还叫怨。”

马尾姑娘脸色越发难看，另外两个女孩没有吭气，感觉上有些惧怕沈芸，我则是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该说什么。马尾姑娘气不过，随手收拾了几本桌面上的资料，夺门而出，门将要关上的时候，有个人进来轻轻把门带上，居然是我中午看见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孩。

“孟欣怎么了？”女孩细声细语地问。

“她？懒驴不上套――欠抽！”

女孩没有再问什么，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瓜果壳，屋里就剩下我嚼面包的声音。

“小妹妹饿慌了哦？慢慢吃，姐姐给你讲故事。”

“讲故事？”。

“姐姐我最擅长鬼故事，讲故事得有个气氛才行。刘巧柔，照老规矩办。小妹妹你接着吃，可别咬到鼻子。”

瘦弱女孩没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支烧过半截的蜡烛，点燃，立在一个小烛台里摆在桌子中央，随后关了宿舍的灯。

狭小的宿舍陷入一片黑暗后更显得拥挤，四个女孩围着桌子坐成一圈，闭眼静默下来，微弱的烛光从她们身边泻出，我只能模糊地看个大概。很显然，她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这几个人也太奇怪了！我吧唧嘴的声音和气氛格格不入，只好不吃了，但我并无意加入这有如崇拜的仪式，坐在床上，百般无聊。

沉默时间越来越长，大约十分钟后，沈芸突然开口，语气低沉，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睛，是身体中最聚集灵性的器官。特别是对于人类以外的动物来说。人有各自的崇拜，擅长各种的隐晦。而动物，的喜怒哀乐都写在眼睛里。据说动物只有在眼睛被挖出后，才是真正死亡。

大家都知道，标本的眼睛都不是真正的眼睛，是由玻璃制成。诸多说法是为了标本的保存方便，而事实上是为了防止灵魂未死。

这个学校生物系的标本室内，有两只长耳的标本与众不同，它们的眼睛是真眼。”

“长耳是什么玩意儿？”我好奇的问。

三个女孩齐刷刷看向我，像是我做错了什么。沈芸没顿了两分钟，才开口。

“一般人都叫它猫头鹰。”

我脑子突然闪出窗外悬空的一对黄色眼珠，丝丝凉意遍布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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