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我上大学之前发生的事。怎么样二位大爷?我说的够详细了吧?”我躺在床上,看着面前两个男人。
那个鹰眼剑眉,满脸胡渣的人,大家都认识吧?老曹。他坐在小板凳上,穿着黑色汗衫摇着大蒲扇,满脑门全是汗,心思根本没在我说的话上,这也难怪,闽北的夏天不比厦门,除了热,更烦的是四散的蚊蝇和黏糊糊的空气。
“上大学之后呢?”老曹旁边的男子开口,他有着麦色皮肤,匀称健康的身材,帅气却异样冷静的面孔。这人很熟悉吧?没错,他就是我在学校医务室看到的男子,他的名字,你更熟悉――孙昊!
“自打上了大学,我可是勤奋刻苦,坚持不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对没再做啥事!诶,我说老曹,要是你嫌热就去你那粉嘟嘟的车里吹空调去,别瞎掺和。”
“靠,我千辛万苦从厦门开车来看你,你就这么个态度。你说这是你好朋友,我认识认识有啥不对?就你那点糗事,全世界都知道了,还当秘密捂着似的。”
“你不说话会死啊?”
“小胖,要是真没别的事,叉开话题干嘛。”孙昊不不经意又飘出一句,把我的想法揭穿。
上大学的这两年,仍旧是发生了不少事,但我并不想告诉耗子,毕竟我现在这一病,已经够让他担心了。
“真的,自打上了大学就啥事也没了!老曹,你干嘛!”我一吼,老曹停住了手,手上夹着烟。
“抽支烟。”
“去外面抽,没看见这里有个病人么?”
“我想听你们说话。”
“那就别抽烟。”
“我想边抽烟边听你们说话。”
“我看你是找抽!”
“小胖!”我继续转移话题这招不管用,孙昊脸色越发难看,嗓门也大起来。
老曹见气氛不妙,连忙打圆场:“你叫她小胖啊?你看这手瘦的,和鸡爪子似的,换个词怎么样?”
“你是谁啊?关你屁事?”孙昊火气上来。
“靠!你小子,要不是看你是丫头相好,我早就抽你了!”
什么相好?老曹这张臭嘴只会火上添油!眼看这两人要干架,我连忙下床拉住耗子,可刚挺身子,右手就一阵麻,一时没稳住,就跌下床来,脑子又磕上地,昏过去。
再醒来,就耗子在我身边,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我不曾料到这样的见面。
现在正是大二的暑假,当兵两年未满的耗子居然回来了,阴差阳错撞见我在地里昏倒。这不是我第一次昏倒了,两年来,我的右手越发不似我自己的,时常失去知觉,有时也不觉得痛苦却莫名晕倒。又受了那面镜子的影响,常常在梦见自己的右手消失,只是不停的涌血,这一切甚至让我觉得命不久矣。就前几天,我给老曹打了个电话,希望他来我家做客,都打算在他面前立遗书了,却没想到耗子和他在同一天来。看到我和过去在辨若两人,他自然逼问我所发生的事,老曹也好奇我在北京发生的事,在耗子面前撒谎也是白忙,只好全盘托出,费了我两天天的口舌,可现在看来真不该说。
我撑起笑容:“才两年没见,你变得这么厉害。别光说我的事,说说你啊,你怎么的就去了西藏了?怎么两年就回来?难不成被开除啦?”
他抬起头,又低垂下。
“哟,我是不是太漂亮,你害羞啊?”
“我没开玩笑的心情。”
“你真是孙昊?我当初在校医务室撞见你的时候,你怎么认不出我啊?在地里你一下就知道了?”
“当时真没看出,谁想到你一年就瘦成原来的一半了?在地里不是你妈在叫的吗?”
“吓!难不成你还真记得在医务室看到我的事?”
“记得,那天我虽然去队里报道了,但还没离开北京,所以又会学校逛逛,天气热的犯困,就去医务室睡觉,结果一起床,就看见隔壁床是个过目难忘的美女。”
“哟,瞧你夸的!”
耗子勉强一笑:“得了吧!知道是你,就觉得当时真是瞎眼了。”
一想到大帅哥是耗子,我也觉得我瞎了眼。
“小胖,我说,真没法子去你手上的怪图?”
“有的治我还这德行?算了吧,我认命了,这是罪有应得。”
“你有啥罪?”
“撇开别的不谈,何绍伟的命总归是我下的毒手。”
耗子又低垂下脑袋不做声,这事没法安慰,纯粹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孙昊同志,转移话题的本事不错啊?请正面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怎么从西藏屁颠屁颠的滚回来了?”
“队里和学校联系好了,让我回来念书。”
“啥?”
“事情是这样的,我当兵没半年,队上接待了一组来自北京的科研小组,他们是为铁路架设做调查,班长让我接待他们,给他们带路。我对建筑桥梁这些本来就有兴趣,又对驻扎的一带地形非常了解,帮了他们不少忙。科研队里有个老教授,正是k大的,一听我是k大建筑系的学生,就要求我跟着科研组。本来这事,纪律上不允许,这老教授人脉足,几句话就把我编进科研队,我跟着他们跑了不少地方,前几个月科研组结束任务,回了北京,我也没把这当一回事,回队里继续服役。没想到,老教授回去不久,就过世了。后来我就接到退伍念书的通知,原来是他死前嘱托他的朋友要我回来念书,不能屈才。这不,正值暑假,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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