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手刚碰上石头，石门就碰一声关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又试着转佛像，纹丝不动。这下可急了，跳上佛龛，用刀去撬门缝，自然徒劳无功。

“都说碰不得了！这下可怎么是好！”癸七愁眉苦脸。

“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声音吗？”耗子说到。

“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我动手摸佛像，“摸下脸就关门，摸鸡鸡会不会又开了？”

耗子笑起来：“这佛没有你要摸的东西。”

我一看，真的没有。

“母的？”

“哪有给佛祖雕*的？你就别折腾了！孙爷爷，你聪明，想想办法。”

“摸咪咪，要么试试屁股。”孙昊笑道。

“孙爷爷，你别开玩笑！”

“癸七，用你那能摸出机关暗道的手来个十八摸？”

“好啦，别折腾了，小胖，你以为这是装了感应系统的菩萨？”

我撅嘴：“它不感应，怎么刚才就把门关上哩？”

“这扇门只消一会儿就会自动关闭。想想就知道，门开启闭合都需要动力，摸下就关，在古时候还难以做到。一般人转过佛像后，都会被石头吸引，而忽略门，只要不一会儿，门就会重新聚集动力关上。”

“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刚才就该进去！”

“我看见门里面一片黑，没有路，也许是个坑，匆忙进去，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我非常感兴趣它是以什么为动力。”

“真有声音！嘘……”

柔软细碎的沙沙声逐渐明显，似风吹过竹林，似浪涌上岸边，远处浮现一线雪白的浪花――虫，数不尽的虫朝我们爬来。

我苦笑道：“我知道是什么动力了，水，转动雕像把某个闸门打开，水池里的水泄下，形成撞击力，带动门关上，更厉害的是，这一招降低了水潭的水位，虫子踩着同伴尸体爬进来，把地狱道变成畜生道！”

“姑奶奶，我们是不是不该说话，它们趋声！”

孙昊倒更加兴奋：“趋声？不仅是声音，它们之所以会下来一定是有别的东西吸引它们……真厉害！这个墓是个天然循环！等到虫子湮没这里，水位就会回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虫子被封在这里自然会疯狂地往回爬，黑色物质被带回水里，‘火海’再次发挥作用。这回产生的气体，不会再像前次那样排出，因为透气墓道――就是癸七爬出的那个――已经封上，这些气体虽然无毒，但是在它们的作用下，数十年后，我们就会和这些虫子同化为地上的黑沙粒，等下一个盗墓者进来，透气墓道就会再次打开，换气，重蹈覆辙。这也就是我和癸七第一次来就能在这种古墓呼吸顺畅的缘故，因为在我们进水底通道的时候，这个墓就已经在‘换气’。简直是不露痕迹的谋杀！太有趣了！”

“耗子，这时候不需要解释，怎么逃跑才是关键，生死关头有趣个屁！”虫子离我们不过五六米，后面接连不断爬上虫，似乎是涨潮的浪花。

孙昊把小芬交付给癸七，恫吓几句，跳上佛龛把我挤下，伸手去够洞顶。

“孙爷爷这是要干什么？”

“他这是要我们现在开始闭嘴！看好小芬，要是想打什么鬼主意，就要了你的命！”

虫子在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停下，只要不发出声音，还安全。耗子的手在洞顶慢慢摸，摸了许久，按住一块石板，用力往上顶，石板塌陷进去，又很快弹回原位，此时佛龛左侧的墙现出一条十多公分，三尺来高的缝，是一条道！我们大喜。

耗子正要下手再按，让人吃惊的事发生了，在那条缝隙传出当当响的钟声！钟声在甬道里回响很久，没等一声结束，另一声又响起，虫子就好像被打了兴奋剂，疯狂地涌向那条细缝，虫比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多，又被声音助兴，垒成的虫墙越来越高，几乎要触碰洞顶。不能让它们堵住路！我没多想就跑上去，用身体堵住缝隙，任由虫子爬上身。

所幸不久钟声渐渐消停，我成了虫人，它们已经停在我的脖颈处。我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一个多余的动作，就惊扰了它们。这一切来的出乎意料，耗子不敢再轻举妄动，进退两难。

还是孙昊机灵，很快他把包里的工兵铲取出，脱下衣服包裹住，打火机点燃衣服，用力摔在地上。任何声音好像都在甬道内渐渐扩大，工兵铲的着地声也是，白虫又以此为目标，爬上衣服，火渐渐旺起，噼里啪啦地烧着虫子犹如薪柴。烧火的声音产生连锁反应，虫子一拨拨地冲上去，他看准时机又把打火机丢进火里。好个火上浇油！连我身上的虫也朝火堆冲去，但虫子太多，撑不了多久，火就会被尸体扑灭。

孙昊把包裹丢给我，打手势示意他要继续按石板，让我俩争取时间，尽快钻进去。我清楚这不是权宜之计，先不论进去后是什么危险，这道门打开未必会自动关上，钟声必定会吸引大量虫涌入，我们就如瓮中之鳖，等着活活被虫子淹死，除非有人挡着门直到钟声停下，无疑，孙昊他想扮演这个角色。

没等我同意，他就按下石板，缝隙变宽，已经能容小孩通过，癸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小芬塞了进去，我和耗子都傻了眼，他居然又拿小芬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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