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畔上,光义和卢多逊默默的望着碧波荡漾的河水,两人都紧崩着脸严肃的表情下隐藏着几丝忧虑。
“卢大人,看来皇上还真没有打算要惩治赵普的意思,现在也就是警戒他一下而已,看来我们是失算了。”光义首先打破沉默。
“是啊,王爷,想不到皇上对赵普如此信任,皇上一没有削他的官爵二没有降他的职,只是清除他那几个爪牙而已,他在朝廷和地方上的根基并没有动摇。”
光义说道:“皇上严惩他那几个爪牙就是杀鸡给猴看,给丞相一个警醒。如今皇上也让薛居正、吕余庆入主政事堂,丞相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了。”
“王爷是不是要就此罢休?王爷,我们必须要把丞相赶出政事堂,最好不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卢多逊见光义面露犹豫便断然提醒道,“王爷,丞相现在是老实了,夹着尾巴做人,一声不吭。别人不了解王爷还不了解丞相吗,以丞相的性格,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现在他表面上平静,内心一定充满着仇恨,他又怎能不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指使的。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会将我们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我们可能会被他统统一网打尽。”
光义皱着眉头说:“可是皇上并没有打算惩治丞相,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那是因为我们心存顾虑并没有直接弹劾丞相,虽然都是赵普的罪行,皇上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但可能因感念赵普的功劳想给赵普一个机会,但是给他了一个机会,恐怕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卢多逊望着光义又忧心忡忡的说:“王爷,如今平唐在即,如果平定了南唐
丞相无疑又立了一大功,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就很被动了。”
光义沉默半晌咬咬牙道:“好,卢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就只有破釜沉舟了,就由我出面直接弹劾丞相。”
“不,王爷,此事王爷万万不可出面,王爷将来是前途无量,不能和丞相公然撕破了脸,还是由我一个人出面吧。”
“可是卢大人,你一个人与丞相作对未免太势单力薄了,也太危险了。”
“我怎么是一个人呢,背后有王爷和诸位大人,还有毕竟还有皇上,为了大宋的江山,皇上是不会任丞相恣意妄为的。况且我们手中还有一杀手锏,那就是他勾结李崇矩控制枢密院,执掌兵权,丞相即使犯了天大的罪皇上都可以饶恕他,但是再仁慈的皇上也不会容忍丞相的这种奸佞行为。”
卢多逊望着光义,迟疑半晌道:“王爷,皇上立国十余载至今不立太子,或许皇上心中早已有意于王爷您来继承大统,所以王爷,只要有赵普在,他便会极力组织您来继承皇位的以便确保他那薰天的权势。所以王爷无论遇到什么事您都一定要一忍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决不能公然与丞相作对,但是皇上太信任太在乎赵普,或许在皇上的心中丞相的地位已经超过了王爷,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扳倒丞相,既然是下地狱就不能连累王爷,就由下官一人去吧。”
光义大为感动,握着卢多逊的手动容的说:“卢大人,他日本王出头之日,定不会忘记大人的恩德的。”
早朝时匡胤正在议事,不大一会一侍卫跑进殿内奏道:"皇上,卢多逊大人手捧朝服,身穿囚服跪拜在皇宫门外.说有要事奏闻皇上."
匡胤一脸的疑惑,沉吟片刻便不悦的说:"宣他进殿,有什么事不能堂堂正正的奏明朕,朕又不是什么昏君,非要来个以死谏君."
卢多逊走进殿内,神情庄重,匡胤道:"卢爱卿,有什么事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朕"
卢多逊肃然的应道:"皇上,臣今日冒死斗胆上书,臣今日上书弹劾当今丞相赵普!"
大殿一片寂静,.匡胤面无表情的闭上了双眼,内心暗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对丞相总是这样不依不饶难道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卢多逊见匡胤不语,慌乱之下吸了一口气,滔滔不绝的说:"皇上,丞相有六大罪状,臣皆列有实据,请皇上明察.
罪状之一,骄奢淫逸,纵横不法.皇上为禁京师奢淫之风,多次下诏禁伐甘陇大木,然而丞相却置诏令于不顾,多次派下人前往甘肃地区私伐木材运至京师,营建豪华府邸,其富丽堂皇不亚于陛下的皇宫.不仅如此,由于甘陇良木在京师已是一木难求,丞相暗中出售给富商和达官贵人,牟取暴利.京师内攀比成风,开大宋奢淫风气,坏大宋刑律.
罪其二,强征市宅,经商置业,与民夺利.皇上,丞相在鼓楼大街经营一家叫醉花楼的酒馆,在京师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价钱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但一些官吏和富商却在里面一掷千金,千金买笑投其所好.臣认为虽为客栈但实为变相受贿,藏污纳垢之地,败坏皇上诏令和大宋刑律,长此以往,臣实为皇上和大宋忧之.
皇上,河北,山西一带的公田全部被人买断变为私田,臣暗访得知此乃丞相所为,如今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百姓已无地可种,丞相这样做满足了自己的私利却让百姓无立锥之地,这样以来我大宋就岌岌可危了,危害大宋国本,乃丞相罪其三也.
罪状其四,结党营私,排斥异己.皇上.丞相的党羽遍布朝野,天下门生故吏半数出自相门,许多人眼里只有丞相,唯丞相之命是从.打击报复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人,殿中侍御史累德骧,监门卫将军赵纰,皆因指责弹劾丞相而遭流放.
罪状其五,,任人唯贤,培植亲信,纵容包庇其不法之事.丞相为天下之丞相,当以身作则为天下官吏之表率.然而丞相不以才德选人,一批不学无术,阿谀奉承之徒荣登大雅之堂,令天下士子寒心.,政事堂十多年俨然是一独立王国,置皇上诏令于不顾,黄河水灾施欠役夫工钱,克扣士兵军饷使天下人敢怒不敢言,怨声载道.正丞赵孚授川西转运使,竟称疾不就留任政事堂两年有余,丞相存心庇护,天下官吏暗自唏嘘不已.
大殿内鸦雀无声,卢多逊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庑.
卢多逊说到此停顿了一下,喘了几口气,抬头望了望匡胤,匡胤一脸的平静,道:"你说完了吗,此事以后在议."
"皇上.......臣还有......"
"够了,朕不想听了!"匡胤站起身来猛然打断道,接着望着众人,一时无语."朕多么希望你们全都团结起来,共同为大宋效力,拉什么帮结什么派,国家多事之秋,为何你们如此紧逼不放"匡胤在心里默念着,心仿佛被针刺了一般在流血.
"此事改日再议!"匡胤望着众臣子语气决绝的说.
"皇上,臣还有一状要奏."卢多逊见势不妙慌忙言道.
"下去,朕说过了,改日再议!"匡胤大吼道.
"皇上,您在立国之初为防大臣擅权便制大臣之法,,明文诏令宰辅之间不得通婚.可是丞相之子赵承宗却娶了枢密使李崇矩之女为妻,宰相与枢密使结为亲家,用心险恶,包藏祸心,望皇上明查!"
匡胤一脸的愕然与震惊好象一下子僵住了,怔怔的望着卢多逊,又望了赵普一眼,好久才喃喃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皇上明察!"
"都给我退下,丞相留下!"匡胤怒声命令道.
待众人退下之后,匡胤双眼如利剑般死死的盯着赵普,厉声问道:‘丞相,可有此事"
赵普也是始料未及,儿子的婚事是秘密操纵的,应该是极为保密的,他不知道卢多逊是从何处打探到的消息.
"扑通"一声赵普跪倒在地,沉默不语,他知道此时一切的辩白都是苍白无力的胜似狡辩.
"说话,是不是真有此事朕怎么不知道"匡胤走到赵普跟前拽起赵普斥道.
"皇上,老臣......糊涂,罪.....该万死!"赵普被吓的语无伦次不知所语.
"朕没有记错的话,是你向朕举荐了李崇矩为枢密使的,对不对"匡胤冷冷的问道.
"是......"赵普颤抖的说.
匡胤松开了赵普,表情复杂的望着赵普,摇了摇头,"赵普,你太让朕失望了!"接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殿内,刚出大殿泪水便涌了出来.
匡胤失魂落魄的来到花蕊的寝宫,经过昨夜和匡胤的一阵折腾,花蕊刚刚洗刷完毕,见匡胤这般神态面目可憎,早朝时还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现在怎么........,花蕊不由得一惊,上前关切的说:"皇上,您这是什么呢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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