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斌攻克了利州后稍作休整便又迅速占领了益光,很快就集结全军向剑门扑来。
王全斌率众军来到剑门,全军一片惊讶。众人抬头仰望,但见剑门镶嵌在连绵起伏的绝壁之上,两壁相对,绝崖断离。东西山脉横亘百余里,整个关口完全是建立在断崖峭壁之上,看上去形若峭壁,直插霄汉,王全斌等人望着这剑门天险不禁泛起了嘀咕,全斌没有立即攻城略地反而向后撤离了数十里地安营扎寨。
几日后王全斌命令士兵们将打造好的云梯、铁锁长链以及麻绳运到剑门开始攻城,一时间士兵们云集而上开始正面强攻剑门,并有万余名弓箭手轮番射箭掩护,片刻居高临下的蜀军也万箭齐发,箭簇如雨,攻城的士兵纷纷摔入深谷,调入了无底悬崖。猛攻了三次已经伤亡了两千多名士兵,王全斌气的脸色铁青,无奈之下只好鸣金收兵。
第二日王全斌又用从益光运来的数十门火炮猛轰剑门,一阵硝烟过后剑门仍然坚如磐石,岿然不动。王昭远听说昨日取胜今日特来督战,但很快被宋军的狂轰滥炸吓得抱着头蜷缩在城墙的一角,待宋军的炮火渐熄之后王昭远才起身骂咧咧的指挥道:“开炮,开炮,给我开炮,狠狠的打。”一时间蜀军的炮火向下面冲射下去,硝烟再起,由于蜀军居高临下,很快宋军伤亡已过千余人,横尸遍野。不大一会蜀军的大石头和箭簇又纷至而来,许多士兵伴随着云梯和绳索全都跌入了深渊。王全斌顿时火冒三丈但仍不令其收兵,亲自上阵督战很快左臂也中了一箭。张晖和崔彦进见状强行便全斌拖下阵,随后命令三军全线撤退。
王全斌被脱下后却又推开二人指着剑门道:“他娘的,城破之日全坑杀之!”
王昭远见一将领中了箭又隐约的听见有人呼喊王将军,便猜测可能是射中了王全斌,不禁开怀大笑,扯着嗓子向下大声喊道:“王将军啊,怎么样?我王某的剑法如何啊,你说你又是何苦呢,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蜀国来,你我同姓王,说不定几辈前咱们还是一家人,但是现在你我各为其主,如今你也只能祈求上天和列祖列宗保佑你性命无虞了,哈哈......”
“他娘的,你是乌龟王八蛋,谁和你是同宗,你这个无耻小人,一路上见到我只知道跑,只知道逃窜,真是当兵的耻辱。”王全斌嚷骂道。
王昭远并不在意仍得意的说:“王将军啊,这就是计策,我逃我跑与你何干?你宋军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那现在就拿下剑门啊,你要能拿下剑门我这王字就倒写。”
蜀军一阵狂声大笑。
“娘的,真是一个无赖,你王字倒写还是王,王八蛋,你等着,等我拿下剑门我就让你死无丧身之地。”王全斌不顾身上的疼痛嚷道。
“哈哈哈......我上下颠倒还是王,这说明天佑我王某人啊,我就是个不倒翁,剑门乃聚王者之气,岂能是你们这般贼鼠之辈乌合之众能撼动得了的。”
王全斌刚要开口由于气氛难忍急火攻心一下子昏厥了过去,按说这伤对王全斌来说只是伤及皮肉并无大碍,但王全斌整整卧床五日才渐渐好转,王全斌由于攻城受挫,导致心绪烦乱,气虚体弱精神疲乏,一直闷闷不乐。
匡胤的京师的黄昏时候也出神的望着蜀国的地域图,见光义进来便问:“南伐大军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皇上,已经又十几天没有消息了。”
“王全斌他们现在估计应该抵达了剑门,或许正在强攻剑门。”匡胤道。
光义则道:“皇上,臣弟早就听说北有雁门南有剑门,尤其是剑门,乃是天下雄关,是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拿下的。”
匡胤叹息道:“是啊,这剑门乃是当年诸葛武侯北伐中原时路经此地发现地形险要,乃是人间天险,于是便建造了关口,建成后犹如一把利剑插入了绝壁之上直通云霄,遂命名为剑门,它也成了蜀国的天然屏障,自古伐蜀必要破剑门,但是多数都是剑门不战而降,真正攻打的下来的是少之少。”
光义点头思索着道:“既然这样,皇上,如今我们已经占领了夔州,夔州乃是川蜀的水上门户,我们不如增兵从水路伐蜀,这样岂不是少费了周折也减少了伤亡?”
“是啊,攻取夔州也算是天佑我大宋,真想不到孟昶如此猜忌高延寿,都倒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是这么束缚这些朽将。”匡胤停顿一下道:“但是蜀北山势险要我们必须要攻打下剑门,如果攻打不下剑门他们必然还报又幻想,负隅顽抗,如果我们把剑门拿下了,蜀国君臣必然会分崩离析,心理防线溃退,心生降念,说不定会不战而降。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剑门关。”
赵崇韬也见宋军停止了进攻也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很快又整日的听歌唱曲,跟随赵崇韬的侍从刘振,五十岁出头,虽说是赵崇韬的幕从却是孟昶命令跟随着公主入随赵家的。见崇韬这般光景不免心急如焚,一日趁机道“大人如今宋军已经兵临剑门,大人却整日的沉浸在笙箫歌舞之中,万一宋军.....”
赵崇韬打断刘振道:“刘先生啊,前一阵宋军把我吓了个半死,魂魄全无,这几日风平浪静的,我借此来压压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再说万一宋军攻破了剑门,我们还有活路吗,我现在是看透了,人生难得几回乐啊,终究一死,不如趁着活着的功夫及时行乐吧,免得倒了阎王那后悔啊。”
“大人,我是说宋军如今已经攻到了剑门,剑门以北的城池全失,皇上却浑然不知啊,如此欺瞒皇上,如果我们击退了宋军的入侵,那日后大人何以立足啊,恐怕到时候真的是后悔不已啊。”
赵崇韬被刘振一针见血的话说的是心惊肉跳,“这我也想过,可是这个时候禀报圣上恐怕不好吧,王大人说了等击退了宋军再向皇上负荆请罪不迟。”
“大人,恕小的直言,如此欺罔圣上,日后皇上断然是不会饶恕你们的,再说万一宋军攻破了剑门,那大人怎么办?大人即使想跑但是大人还进的了成都的城门吗?”
赵崇韬不禁慌张起来,惶恐的说:“不会吧,剑门如此险要陡峻,宋军不是强攻了几次都还安然无恙吗,宋军真的能攻打下来吗?”
刘振道:“大人,凡事都有万一,说句大不敬的话,万一是天意呢,所谓天道贵信,示人不欺。如今大宋虎踞中原,凭万乘之尊名早就有统四海一家,归天下一统的雄心,再说前几代蜀国也曾割据一方,但从来没有长久过,所谓天险不可恃,还望大人三思啊。”
赵崇韬听后更是六神无主神色恐惧,颤巍巍的道:“哎呀,刘先生啊,既然这样,我该如何是好啊,我该如何作决?先生要替我想个万全之计啊?”赵崇韬说着拉住了刘振的手。
“大人,如今不妨写份奏折将实情如实奏禀皇上,听从圣上旨意而行事。”
“这......这行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该让皇上来做主了。”刘振道。
“那好吧,我去和王大人商议一下。”赵崇韬思索的说。
“不行,大人,万万不可。”刘振断然应道。
“为什么?”赵崇韬疑惑的问。
“大人,如此损兵折将一路败北,谁之过?宋军都已经打到了剑门,我们尽丧川北之地,如果让京师知道了定然会引起民怨沸腾,朝野震动,大人想过没有这丢城失地的罪名由谁来承担,皇上为了大局说不定到时候会杀一儆百的。”说着刘振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赵崇韬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刘振道:“你是说.....皇上要.....要杀我以谢民愤?这不是陷我于死地吗,那我干嘛要自投罗网啊?我赵崇韬的命怎么这么贱啊......”说着不禁流出了泪水。
“大人不必如此慌张,皇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大人开刀的,再说不是还有一个王昭远吗,王大人是都统,他才是罪魁祸首,大人不妨将一切罪名都推到王大人身上。大人再写一封书信寄给公主,万一皇上动了杀机让公主从中斡旋,大人定然会性命无虞的,大人不要忘了你可是皇亲国戚啊。”刘振望着赵崇韬如此狼狈内心也鄙视万分。
“可是,这合适吗?王大人可是皇上最宠信的人啊,皇上也把最疼爱的青城公主嫁给了他家公子了啊?”赵崇韬犹豫的说。
“哼,大人,正因为是最宠信的人,皇上如果知道了他如此欺瞒自己该作和感想?大人,这亲信是可以培养的,但是你可是公主唯一的相公啊,这骨肉亲情皇上是不会考虑的。至于青城公主嘛,我可是听说皇上许诺王昭远在击退宋军之后再嫁入王家的,现在皇上再怎么宠信他也亲不过自己的骨肉啊?”刘振道。
赵崇韬来回的踱步,刘振见赵崇韬仍然犹疑不定又道:“大人,你认为王昭远他能击溃宋军嘛?还望大人早作决断。”
赵崇韬最后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无毒不丈夫,就这么办了,我这就写折子奏奏禀皇上,你找一个可靠的人火速送往成都。”
王全斌这几日也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伤口虽然痊愈但仍然阴沉着脸终日不语。时不时的策马前往剑门探视,望着那峭壁绝崖更是心烦意乱乱,不免仰天长叹:“皇上啊,难道我宋军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吗?末将真的要有负圣恩了吗?
“将军,将军.......”偏将史延德骑着马飞奔而来在很远处便大声呼道,刚刚下马便道:“将军,张大人和沈大人又发现了一条入蜀德羊肠小道,因为四处找不到将军,所以让我来禀报将军。”
“什么?你说什么?”王全斌抓住史延德的肩膀使劲德摇晃着,激动的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将军,张大人和沈大人在益光巡视地形时发现几名降卒正要翻山逃越,恰被两位大人撞见,经过反复询问得知那里有一条小道可越过剑门。”
全斌松开手仰望着湛蓝德天空,突然大呼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皇上啊,天祝我大宋啊!”很快便策马急速回营地。
王全斌回到营地众将早已在此等候全斌刚刚坐下便问:“张大人啊,快给本将军讲讲可有入蜀的另外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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