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据说在这个世界上,两个人相遇的可能性只有千万分之一,而我生来就只为遇到你,我的世界可以一无所有,但不能没有你,总会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想到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的你的关怀,而现在就算时针停摆,生命像尘埃,我也不会再和你分不开……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复杂又简单,简单到我只会叫你哥,复杂到让我分不清我对你气息是否属于亲情,哥,你是我哥?洛浅浅在纸上胡乱的写着,补课的老师说着一些无关的题外话。
那一年夏天,诲仁中学竟然鬼一般的出了两个擦边的名牌待取生,高考分数下来的那天,学校的一些领导像被狗咬了一样,为那两个一只脚迈进高校的学生做着最后的准备,弄些“校级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党员”之类的临时称号,为了获取加分的优惠政策,真所谓是不择手段,一些校领导居然随意调动之前的资料,办的滴水不漏之后,他们才会象王八吃秤砣一样,有了实心。县里的媒体也来凑热闹,最虚假的话最虚伪的镜头全是广告的招牌,那两个学生成了双响炮。诲仁中学一炮走紫,条幅挂的满街都是,颇有商业炒作的势头,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一天学校成为一个聚敛钱财的商业地。
韩子凝象征性地拿着两本书低着头上楼,楚林夕正下楼买饭。
凝,放学了?
哎,林夕,去哪呀?韩子凝停下脚步去买饭,浅浅没和你一起?楚林夕一只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她和小rubbish一起走的。亏你没去补课,一扯一节课,早知道我宁愿花二百多买点吃的,后悔的眉毛都掉了,下午等我一起玩。韩子凝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呵呵,好,我先走了。楚林夕扭头下楼走去中午吃完饭韩宇然一直在收拾书本,准备卷土重来。
凝,给你一些资料,要不?
什么资料?
高考复习的有根吗?过期了吧,有明年的高考题吗?
切!过你个头啊!
哈哈,给就要呗,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白要谁不要啊哪那么多废话啊楚林夕吃完饭收拾完饭桌刚要嘱咐洛浅浅晚上早点回来,她匆匆地拿着包甩了一句,晚上我住同学家,哥,别等我了。
楚林夕没说话,只听到一声关门声和一阵咚咚的下楼声。不一会楼下的门铃响了,楚林夕拿起话筒。
林夕……一句简单的称呼后听筒里开始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柳舒琪舒了一口气,你写的东西我看完了。
哦,我马上下去取,等我一下。楚林夕抓起钥匙就冲了下去。
真是你干嘛来了,我哥他不在……洛浅浅一副蛮横的样子柳舒琪站在原地,两手紧紧地搂着那个紫色软皮笔记本,静静地看着洛浅浅没有说话楚林夕推开楼门,浅浅?他一脸惊讶哥……洛浅浅蹙着眉头,一副窘态瞬时蔓延开来,她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愤愤的离开了柳舒琪静望着楚林夕,白皙的脸荡漾起细弱的红波,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楚林夕在腰间轻轻地挥着手,嘴角有一个安慰笑的角度,柳舒琪眨着两只圆眼睛,黑亮的眸子折射着安静地喜悦韩子凝徒劳地按了半天门铃,结果是换来洛浅浅“你傻啊,没人你按个屁”。由于韩子凝第一反应坏掉,六十秒内心律不齐。
洛浅浅进了屋他才有所表示:“靠,你抽什么筋啊,脑袋被门挤啦还是腿被鸡奔了”。
洛浅浅在猫眼里偷窥着韩子凝,他一手拎着一个渔具包,另一只手拿着两只折叠板凳。一会儿,洛浅浅把头悄悄地探了出来,“啦啦啦……哈哈,又对着韩子凝吐了吐舌头。
疯婆子,你哥呢?韩子凝瞪着眼和你梦中人在下面私谈呢,嘿嘿。洛浅浅眉间挤出一根讽刺的针韩子凝扬起手中的渔具包向洛浅浅的头部挥去,洛浅浅快速把头缩了回去,速度不亚于乌龟遇到危险时的举动。
韩子凝看到柳舒琪有些紧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估计话都没经大脑过滤。那个,今个真热,鱼热的不行了,咱们去钓它们吧。他手里的折叠板凳明显是为两个人准备的你们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柳舒琪委婉地说道韩子凝望着柳舒琪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纳闷为什么之前想好的话总是不能派上用场。
他们俩在小区的池塘边找了一个很大的阴凉处,楚林夕坐在石树的根上开始翻柳舒琪拿给他的笔记本,韩子凝则在一旁紧锣密鼓的做着很有架势的准备。
阳光正足,椭圆形的池塘被照的遍体透热,楚林夕浓密的眉间已渐渐湿润起来,池塘边的垂柳倾斜的影姿有着少女一般的风韵,池塘中央时不时会有鱼儿吐出透明的涟漪。
楚林夕翻着那本黑纸银字的笔记本,在一首诗的下面有着柳舒琪的一段文字:不笑鸿毛残生,莫叹泰山厚重,春天的黎明你最先苏醒,灵魂的春天你最早图腾。
这样的话只要是年轻的人看了,他的的血管一定会绷紧,楚林夕也不例外,看似柔弱的外表,里面却包裹着一颗坚强的心,这样只是又给“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勺呙”一个例证。
韩子凝不小心把买来的鱼食弄洒了,他一手拿着鱼竿一手小心谨慎的捏起掉在地上的鱼食。
哎,林夕,那个……柳舒琪拿的什么啊?韩子凝歪着头我写的一些东西。楚林夕朝韩子凝方向望去哦,她作文很拽啊,每次老师印的范文里十次有九次有她的,你说人家怎么写的呀。韩子凝啧啧地说着呵呵……楚林夕笑了,两行淡青色的眉毛轻轻一弯,整个池塘仿佛罩上了一个微笑的光环。
感觉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总是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偷偷的关注上一个人,之后他就时刻脱离不开你的视线,慢慢的关注和他有关的一切。
半天的功夫就这样葬送在韩子凝这个菜鸟级别的钓手里了,走的时候他拿着自己的战利品,不到一只手的数量实在令人寒碜。
回家放水池里养养,大了也能炖一锅的。韩子凝自我安慰着哥,你一下午去哪儿了呀?洛浅浅撅着嘴,一脸的埋怨。
整个客厅突然空荡无物,一股凄楚冷清的凉气从雪白的墙面上喷薄而出,一地的凌乱,洛浅浅满眼的委屈。
楚林夕紧咬着下嘴唇的内侧,左手拉着扶手,门还没来的及关,他的喉结在上下攒动,一条愤怒的小蛇从他眼里爬出。
看到洛浅浅的表情,他的心如同被一根尖锥来回刺,他深呼了一口气,踱到洛浅浅身旁,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洛浅浅的头。
洛浅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把头埋进楚林夕怀里放声大哭,哥……哥……
在她的哭声里楚林夕感到了一种疼,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当洛浅浅滚烫的泪水浸湿他胸膛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为有的责任,泪水在他灰色的瞳孔外沿转个不停。
窗外已近黄昏,窗台上放着一张来自县法院的拍卖收据,所有的委屈与不幸都在两行模糊地泪水中做着无奈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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