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我还重山呢?”王灿咬着一条鱼干:“这里是苗疆,哪里来的海啊?”
“我说的是人名。”魏可心咬牙切齿的说。
南墙忙息事宁人的说:“坐下吧,正帮你问着呢。”
他转头对楚哥说:“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有个剑客叫云重海的,到过苗疆来?”
“汉人啊?”楚哥想了想:“我们这里虽然偏僻,可有段茶马古道,所以常常有汉人的商队走过的,也有些汉人的郎中来采药,江湖中人偶尔也能见到,不做最近特别多,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而且事隔十年了,就算见过也不记得了。”
魏可心有些失望的拿起一个竹筒敲开,开始喝酒:“堂主,对不起,我知道希望很渺茫,还硬拖着你来苗疆。”
“别这么快就失望啊。”南墙说:“既然收到消息,有人看到他在苗疆,而且我们已经来了,那就好好找找啊。”
他语重心长的对魏可心说:“可心,你和重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希望能够帮助你找到他,你们两个当年多么相称,重海就这么失踪的,我也很想知道他这么多年去了哪里,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过的好不好,为什么不回去和你成亲。”
魏可心深吸一口气,头抬得高高的,看起来像是在仰望天空,其实是努力压制着用上眼眶的酸意,她努力用正常的语调说:“谢谢你,堂主。”
“傻孩子。”南墙体贴的说。
王灿却毫不留情的说:“想哭就哭出来嘛,我想起来了,你是来找云重海的对不对?就是十年前抛弃你的那个男人嘛,我是也要哭,不止是哭,干脆直接死了算了,听说是花轿临门的时候,新郎跟着另一个女人走了,我是你啊,完全没有办法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吃你的酒,再多话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魏可心被王灿这么一刺激,伤心的思绪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灿伸出舌头:“你有那个本事吗?”
南墙看到魏可心脸色变了,忙转开话题:“可心,你知道这位楚哥是谁吗?他就是二十年前从苗疆出去,威震武林的那一位鬼刀啊,你去屋里看看,那里挂的可都是楚哥当年打败的刀法名家的武器啊。”
他伸手推了一下魏可心,魏可心狠狠的瞪了王灿一眼站起来,往书房走去,她看着墙上的刀,神情还有些恍惚,因为云重海当年也是用刀的。
她的手指抚过刀墙上的每一柄刀,心里很是伤心,当年云重海也立志要打败天下所有的刀法名家,创出一种不败的刀法,不让独孤九剑在成为武林的传奇,可当年立下这个志愿的人,十年前却已不知所踪了。
她看到其中有一把刀很眼熟,刀柄上裹着的红色丝带因为时间久了,显得很暗淡了,刀鞘是老牛皮做的,简单实用。
魏可心看到这柄刀楞了一下,有些颤抖的蹲下去,将刀拿起来,缓缓的抽出刀,看到刀刃靠刀柄的地方,刻着一个小篆的心字,她紧紧的握着刀柄,用一种好似梦游的神情走出书房。
王灿最先看到这个样子的魏可心,他吓了一跳:“喂,我不过说着玩的,你也不用拿刀来砍我吧?”
魏可心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而是用那种迷惘,狂喜,而又痛苦的眼神,举着刀走到南墙面前,将刀平平的举在南墙的眼前,南墙疑惑的看过去,看到刀柄上的字,也呆住了。
南墙恢复了镇定后,立刻拿起竹筒送到魏可心嘴边,灌魏可心喝下去一大口:“可心,你冷静一点,刀找到了,人也会找到的。”
魏可心看向楚哥:“这柄刀也是你手下败将的?”
楚哥说:“好像是。”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魏可心虽然稍微冷静了一点,可眼神中的狂乱丝毫不减。
多少年了,多少年的饿渺无音讯,先是听说有人在苗疆见过云重海,现在还找到了云重海的刀,还遇到了真正见过云重海的人,魏可心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了,内心的惊喜让她无所适从。
楚哥说:“这个啊,这个是有人拿来换牛的。”
“啊?”魏可心一下没反应过来。
楚哥说:“几年前,有人听说我在收集刀,就拿这个来换吃的,我看到这把刀不错,就用一头牛换过来,本来打算用来劈柴的,觉得有些可惜,就放在刀墙上了。”
魏可心摇摇欲坠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重海很看重他的刀的,不可能拿来换吃的的。”
“也许不是重海,也许是别的人捡到了重海的刀,拿来换吃的呢?”南墙宽慰着魏可心,他转头问楚哥:“是谁用来和你换牛的?”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楚哥想了想,用苗语大声的把厨房帮忙的大婶给叫来:“我记得好像是她的妹妹拿来换的。”
他用苗语和大婶说了几句,再指指魏可心手里的刀,大婶惊慌的回了他几句话。
楚哥说:“大婶说,这个刀绝不是她妹妹偷的,是她妹夫的东西,几年前因为她妹妹的孩子生病了,他们寨子里的巫医要一头牛才肯给孩子看病,所以才把刀拿出来换牛的,别的人也不肯用一头牛来唤刀,打听到我喜欢刀,所以才拿到我这里来换的。”
“妹夫?”魏可心一听,昏了过去。
王灿嘴里叼着鱼干站起来:“不是吧,这么容易就昏过去了。”
南墙扶住魏可心,伸手去掐魏可心的人中:“可心,可心,你没事吧?”
魏可心悠悠的醒过来,她声若游丝的说:“妹夫?不可能,重海不可能是她的妹夫的。”
“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南墙说:“或许是重海在苗疆遇到了对手,无意间遗失了自己的刀,被她的妹夫给捡去了呢,你不要多想,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是有了重海的消息了。”
魏可心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楚哥说:“去大婶妹妹的寨子,起码得走两天,就算你们会轻功,至少也得一天,这会已经晚饭时间了,夜里在苗疆赶路很危险的,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魏可心坚持的说:“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我现在就要去看个清楚。”
她说完,握着刀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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