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到拓跋焘眼里的笑意时,才知被他戏弄了。
一时气了,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脚。
可是,想想,眼下还真不是和他斗气的时候。丢了儿子,她可就不能活了。
“谢大王所想周全。小妇人家夫君早亡,只得小妇人一人,肯求大王留下,一边能照顾小王子,一边也能活条命了。”
拓跋焘看她说着这样可怜的话,脸上却无一点儿悲伤。倒是避过拓展的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居然敢瞪他,胆大,有趣。
胭脂看着一个笑在拓跋焘脸上展开,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哼,他居然敢玩她。她说他的夫君早亡,她的夫君不就是他吗?哼,谁让他这样对她,倒霉。
“好吧,那就留下她吧。可是军中无闲人,还是让她到制衣坊去吧。活忙完了,也能到帐中再照顾一下小王子。”
胭脂还想再说什么。
帐外一声传喊,
“大王,仇池国使者求见!”
“走!”
拓跋焘一听此话,一反刚才的温和与调笑。脸黑了下来。
一挥手,率先走了出去。
“喂,我?”
胭脂的叫声只在空气里回荡。
烦,就这样走了啊。
胭脂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反正他走了,一时也没有人来赶她和儿子走。
她倒落得个自在。
“来人!”
胭脂坐在大王的龙桌前,喊了一声。
“夫人,有何吩咐?”
一名卫兵走了进来。
大王没有吩咐这女人的身份。可是,能留在王帐中的女人,那必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卫兵对胭脂是相当敬重的。
“去让厨房做些汤来。清淡一点。”
“是!”
卫兵退出去了。
一会儿,汤端上来,饭也端上来。
胭脂折腾了一夜了,真是饿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一反往日的文雅斯文。吃了起来。
直到吃的肚子饱了。让人撤了。
才觉得困倦极了。径自到床榻上,床榻上的虎皮真暖和。拉了盖在身上,想要睡了。
可是,旁边的孩子哭起来。
胭脂虽说生过一个泽儿。可是,那是在拓跋焘的王府里喂养的。一切自有奶娘,她还不知如何照顾孩子。
正急间,觉得胸前涨的难受。
解了怀,学着她在民间,看到的妇人奶孩子的样子,把奶头塞到孩子嘴里。
一时间,小儿柔软的小嘴吸吮的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一种为人母亲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盖了虎皮毯,把小儿搂在怀里,让小儿吸吮着,她慢慢的睡过去了……
却不知,中军大帐里,此时正弥漫着一股火气。
拓跋焘冷着脸子,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仇池国的使者。
“这就是你们大王的意思?”
“不,是我们家公主的意思。不过,大王宽心。我们家大王年幼,国之大事,全依仗公主。公主旨意,就是大王旨意。”
“公主,本王不管你们王国里的事。你回去,只向你家大王带去一句话。三日之后。降,就开城。不降,就兵戈相见。”
拓跋焘说完,再不看下站的一脸难堪的使者,起身,出帐了。
这仇池国的使者,啰嗦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当他北魏国为何,岂容他们如此。
拓跋焘走了,留下一群将军参将,面面相觑。仇池国使者啰嗦是啰嗦了一点,可也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是为常情。不知大王今日里如何来的这样的怒气。一点机会也没有给仇池国留下。
拓跋焘怒气冲冲的出帐,一直走到外面,被太阳一照,人才清醒过来。
第269章布衣皇后(8)
他这是怎么了,如何这般的心神不宁,难道是那个笨女人。
拓跋焘百思不得其解,慢慢走回后面的寝帐。
太阳升样高了,寝帐里居然安静极了。
这个爱啰嗦的女人,居然能让帐里这样安静。
拓跋焘还挺意外的。
他走了进去。
目光第一个就落在床上,天,这女人,她居然睡在他的床上。还睡的这样熟。她是昨夜睡他的床睡得意了。
再一看,不禁一呆,这女人还不是普通的有意思啊。
居然还会吩咐他的奴才们给她准备吃喝了。
她就是这样,听他的,喝他的。还理所当然。把个儿子,也让他认了做义子了。
这个小女人,还真的不简单啊。
归起码有一样,她是近一年来,唯一一个扰乱了他的心神的女人。
拓跋焘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榻上,看着熟睡中的胭脂。
她不美丽,他不得不这样认为。
这是一张平凡到极点的脸,五官其实并不难看,只是脸上的皮肤稍粗了一点。
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她笑着,笑的安宁而美丽。
是的,是一种美丽的安静的笑。
这和清醒着爱啰嗦的她,一点儿也不一样。
仿佛这张脸的后面,是另一个灵魂一样。
拓跋焘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
可是,他不能不这样想。
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脖子上,那里白晳细腻,与脸上的肌肤,似乎并不一样。
再往下,他还看到了奇异的现象。
这女子的胸脯居然敞开着,那幼小的婴儿正用小嘴儿吮着香甜的乳汁。小婴儿用一双乌黑的小眼睛,看着他,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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