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我、我错了,我该死!我、我……”凯日几乎是爬着出房间。
客厅里的阿布杜拉手拿一瓶洋酒,像在认真研究。那是昨晚与两个女人狂欢时喝剩的,凯日想到将要受到的惩罚,蜷缩在墙角边,眼泪哗哗流下。
“你该成个家了!”阿布杜拉放下酒瓶在沙发落坐,眼神像一个父亲看儿子。
听到这句话,凯日虽然哭出声来,但心里镇定了许多。来人又不是买买提,不会拿清规戒律来整人,再说整自己人干什么?这么一想,从地下站起去倒茶。
阿布杜拉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接过茶,喝了一口说:“刚才有人告诉我,公安局可热闹了,在路上,我也碰上了许多警车和军车,你知道他们去哪吗?”
两个保镖不见了,凯日隐约感觉阿布杜拉来找他是有要事相商。
“他们、他们不会是发现什么吧?去和库?”
“他们去恰克镇。”
阿布杜拉有很多眼线,消息十分灵通。果然不出所料,凯日很快进入角色。
“他们去恰克干什么?抓买买提?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不合情理。对了,难道他们发现海达尔在恰克?”
“你总算没让美酒和女人搞坏脑子。”阿布杜拉赞许地望了他一眼,“我问你,市里的公安局长现在是哪一个?”
凯日已恢复常态:“公安局长叫李东阳。说起来,这个人很是利害。兄弟会和南疆的各个组织,这些年来一事不成,忙于逃命,就是李东阳上台以后搞出来。”
“嗯,这个人不简单呀!”阿布杜拉站起身来,“我猜到海达尔的行踪容易,他居然也猜到了!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敢于兵发恰克,共产党内有这样的人物,不是我们的福气啊。以后对这个人,一定要小心!”走到墙边回过头,“现在要救一救海达尔了。”
凯日惊道:“救他,这、这……怎么救?”阿布杜拉翻了个白眼:“还要我教你吗?通知司马义,他自然会告诉海达尔。每次我们有什么行动,海达尔总是一清二楚,而他在哪儿,在做什么,我们却不清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司马义打交道的。”
“啊,就怕来不及……”凯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阿布杜拉站到窗口前望着天空说:“你以为海达尔会把基地建在村子里?警察不会那么快找到他的。”
“要是想把他灭了,现在倒是个机会。”凯日眼睛露出一丝凶光。
“忘记我给讲过石榴树的事了?我们摘什么石榴?再说,万一他给逮住了,我们也会有麻烦。”阿布杜拉边说边走到门边。凯日急忙去开门。
隔壁的巴提力克和库西提呼噜声已经响了一小时了,海达尔还是睡不着。头顶盖在破墙上的篷布漏了一个大洞,洞里是无颗星星,他数了几遍,越数越精神。起身抽了一支烟,走出门进了隔壁。
“啊,什么事?啊……”巴提力克睡意朦胧地坐起,手里提着手枪。
海达尔问道:“那几个警察的证件呢?找来我看看。”
巴提力克一脸不情愿,又不敢发作,下炕点燃马灯,从一个袋子里摸出几本证件递给海达尔,自己也点上一根烟。
“妈的,有两个市里来的警察。”海达尔在马灯下一本本翻看证件,“奇怪,市里的警察亲自来抓买买提?”
巴提力克不以为然地说:“市里下乡蹲点的警察多的是,巧合碰上我们。”海达尔一脸忧虑:“就算是这样,市里的警察失踪了,动静就大了……”
这时,响起刺耳的手机铃,两人都吃了一惊,对望了一眼。巴提力克跑出门,从海达尔房里拿来海事电话。
“嗯,是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这么快?嗯,嗯,一定是我们的人手脚不干净,留下了痕迹……嗯,这次老头子突然发善心了……我知道,过一会再具体联系。”海达尔放下电话手有点颤抖,一口接一口吸烟。
巴提力克不常看见他慌乱,疑惑地问道:“怎么啦,谁来电话?”海达尔没有回答,背手走出门外。
“是不是买买提被抓了,供出我们?”巴提力克追出门问。
海达尔扔掉烟头说:“买买提师兄我是信得过的。问题是共产党还没抓到他,大部队就开进恰克了。”巴提力克惊道:“大部队!是来对付我们的?一定是司马义被抓了?”
“胡说什么?电话是司马义打来的。”海达尔不耐烦了,“妈的,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错,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我们马上走,收拾东西,去牵骆驼,快!”
“库西提……”巴提力克回头才叫出声,嘴被海达尔捂住,一脸惊诧。屋里,库西提的呼噜延绵不绝。
海达尔冷冷地说:“圣战是要有人牺牲的,这是真主对他们的召唤。快去准备,对了,把吐尔洪带上。”巴提力克瞪大眼睛:“吐尔洪?带那小子有什么用?干吗不叫库西提一起走,他是我们从国外回来的兄弟呀?”海达尔斥道:“库西提走了,谁来带兄弟们抵抗共产党的大部队?吐尔洪会做证件,以后还用得着,知道吗?”
“二球的,会点手艺救了他的狗命。”巴提力克背起行囊,边嘟哝边往外走。
海达尔拔出手枪,进屋走到炕前,把枪管强行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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