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上的形象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永祥自己是毫无知觉的。
他已经被寒热烧的昏头昏脑。浑身如同点燃的火药,不停的散发着光热。赤红的脸庞上,眉头紧锁。白晰结实的躯体横在那里像条肉蛆,随着呼吸而蠕动着。
乃银用被子把老师裸露的身子盖的严严实实,彷佛这样老师就不丑了,不可怜了。
“你在干什么?你想烧死他吗?”雪梅急忙喝住儿子的举动,忙把被子掀开说“他得散热,再捂下去,他不会烧死也会被烧傻的。”
“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傻!”乃银急忙伸出两只手掌,当作蒲扇,在凡老师身上扇着风。“凡叔,你快点好!我还要听你讲故事哩!”说着,眼睛里流出了泪珠。
“你嚎什么丧?他又没有死?这刻儿,你少来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过来帮娘替你叔往身上上冷毛巾散热要紧!”雪梅让乃银用毛巾把子,在永祥的两条大腿上来回的揩着。
一个来回下来,冰凉的毛巾把子吸热后变得发烫。乃银赶紧把热毛巾浸在旁边的冷水盆里,用力搓两把再来。两三次下来,盆里的水也开始发烫了。
雪梅要去换水。乃银抢着说“娘!我去换盆凉水来。”
“这才是个懂事的小把戏!”雪梅赞扬的说。她原来还担心儿子不能够理解她和二橹的举动,对凡永祥有一种排斥心理。没想到儿子与这个男人投缘,没俩天厮混的如同爷儿俩。
她对乃银说“等一歇,白天别东窜西窜的到人家船上去猴事!在舱里陪着你祥叔,端个水的,递个尿壶什么的,长点眼头见识,手脚替我勤快点!”
“晓得了!娘,我祥叔肯定没有爹骚!你看他小肚子上没有爹身上的乱七八遭的黑毛。”乃银说着爬出舱换水去了。
“乃银,你这个话打哪说起?屁大的孩子,心思不放在正经事上,笃是关心这些裤裆里事。”雪梅说。
“听爹与那些船老大搭淡话时偷听来的。他们那些个男人凑在一起,天天都说这些事。我们小孩子在一旁听都听明白了。”乃银端回一盆冷水说。
“不学好的东西!听这个事记性倒好着哩,过耳不忘啊!”船上没什么娱乐,说荤话是男人们消疲解乏最好办法。“乃银,等会你祥叔醒来后,千万别当他面说这个话。懂吗?别让他以为我们一家人离了裤裆就没有办法活了。”雪梅在永祥额头上又换了一个毛巾把子。
“大橹爹在世时,夏天乘凉时,还让我坐在他肚皮上玩耍哩!我好奇地玩他那个地方,他从来都不骂我。还快活的说儿子替爹抓抓痒,等船靠岸时,爹给你租小人书看。现在嘴上说说,凡叔身上又少不掉一块肉?”乃银觉得老师躺在那里,像只受伤的白天鹅。
“娘,祥叔为什么屁股那巴的在这里睡觉?”乃银想这里是娘和爹睡觉的地方,凡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雪梅见儿子起了疑心,晓得乃银迟早会知道这个借种的事。于是实不相瞒的说“娘要是跟凡老师为你生个小弟弟,你阿喜欢?”女人觉得儿子大了,有些事要和他商量,让他早点知道才好。
乃银高兴地拍起手。他从心里更喜欢这个男人做他的父亲。“凡老师做了我的爹,那二橹爹怎么办?我还要喊他爹吗?”
“瓜货!给你找两个爹还不好?多一个人疼你。”雪梅抹正了永祥的身体,见他下体根部上留有不少白色渍物。心里晓得自己有白带病,一定是求种时留下的。她在盆里又绞了把手巾,掰开大腿裆小心的擦拭着。
这白带说是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反正船上劳作的女人们都不太重视医治。晓得这东西多了,下身粘滋滋的痒痒,有股臭噱噱的味道。她无意之中见儿子盯着她手下看,忙说“没看过啊!你自己裤裆里不是有吗?快死出舱去!相帮你爹干活去!这里有娘哩。”
“娘,等祥叔病好后,娘一定要留住他。他肚皮里有好多好多的故事。”乃银出了舱。
在雪梅母子说话时,永祥的脑子是清醒的。只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连眼皮也没有力起抬起来。
冰凉的毛巾把子在身上走过,使他感到燃烧的火堆上浇下倾盆大雨,要被烤成肉干的躯体得救了。如同一座荒山秃岭,开始长满了植被,四周荫凉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在半空中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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