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意思。”一向不卑不亢的夏未也道歉连连。
本来就熬夜,再加上刚才的手忙脚乱,白心凉的头就更痛了,她扬着头艰难的对上夏未的目光,却没有看到预期的冷漠和责难。
“要不你先打卡下班。我会跟经理解释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一向颇为严格的夏未在看到她瞬间苍白的脸色时心中的气不由的泄了一半。
“对不起。”
“别废话了。走。”他催促着。
白心凉点点头,下意识的朝叶念琛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他就坐在正对着收银台的座位上,喝着可乐看着他们两个,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心凉低下头,转身走回员工休息室。
每一次与他对视,白心凉都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悸动。她是如此渴望却又这般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秘密。那种无力感总是在她以为已经消失的时候,又会随着叶念琛的出现从内心的某个角落突然涌出,就仿佛一股巨大的洪流瞬间冲垮她精心构筑的堤坝。
为什么啊白心凉,别人都说时间是良药,可它在你这里却成了病。
这种幼稚的纷争何时才是尽头
白心凉撑着自己仅剩的意志回到寝室就爬上床,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一阵喧闹,她意识模糊的摸到放在身边的手机打开一看已经是下午四点。隔着紧闭的门板,那声音反而越来越大,白心凉逐渐清醒,侧耳细听原来是有人在争吵。她坐起来,听到有人沉声说了句什么,仔细辨认出那是林宁静的声音。她立刻裹上衣服翻身下床,心说宁静不是回家了么。
“你什么意思!”白心凉拉开门,就听到孙晓菲尖利的声音。
宿舍楼里的人都探出脑袋,有些人干脆就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字面意思。”林宁静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透着寒气。她斜睨着眼前的这帮以多欺少的女人,唇角挂着冷笑。
“孙晓菲是你不对啊。是宁静先晒被子的,你把自己被子放在人家的上面就算了,还故意把人家被子弄掉太过分了。”于欣气不过,一句话顶了回去。
孙晓菲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余光扫过刚刚走出来一脸迷茫的白心凉忽然低声骂了句:“一屋子贱人。”
林宁静是什么人,那也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小姐,这辈子被人宠着惯着,哪听得这种话。俏脸拉的更长了道:“你敢再跟我说一遍。”
白心凉见情势不对,上来就扯她的袖子:“算了宁静,别跟这种人计较。我帮你去捡。”
谁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景甜甜娇笑着鼓掌:“做的好做的好,息事宁人。有风范。”
什么叫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就像是景甜甜现在这样。白心凉漠视她的出现,衣服都没换就拽着宁静往楼下去。
“心凉你干嘛啊,我不怕她。他们这样太欺负人了。”林宁静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她身后嘟囔。
“算了。跟这种没气质的人生气何必呢。”白心凉心想着宁静刚过来寝室住,怕她来了就和孙晓菲那一帮杠上,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更显尴尬。
“早听说你们院有个特出名的‘公主帮’就她们啊。”宁静撇着嘴跟着她下了楼,心说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搬回来了,才来第一天就遇上人间极品:“哎白心凉,这种人不能容着她们你懂不懂,不然蹬鼻子上脸。”
白心凉微微一笑,弯腰去抱那床被人扔下来纠结成一团的被子。
林宁静不太明白她的退让,但是她们似乎也还没有好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她也蹲下来去抱另一床。
“小心——”只听于欣在楼上大喊。
白心凉和林宁静同时抬头,忽然感到有一只手迅速的把她们往后拽,两人仰倒在草地上惊慌失措,眼睁睁看着一盆冷水哗啦啦就从7楼泼洒下来,虽然躲得及时,但是那冰凉的水花仍然飞溅在两个人的身上脸上。
“你们没事。”身后有人开口。
白心凉心下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转眼一看,那个皱着眉头望向7楼的人可不就是夏未么。
“这女人想死是不是!”林宁静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她麻溜儿站了起来拍了拍双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也许他们并不是遥远的风景
一只大手阻隔了林宁静的冲动,他蹙着眉:“你还要和她打一架不成么。”林宁静顺着修长的手指望上去,就看见叶念琛沉静的脸。他的长腿斜撑着白色的山地车,一只耳朵塞着耳机,黑色的连接线隐没在蓬松的运动服里。他眯着眼睛仰头看着靠在阳台上捂着嘴巴肆意嘲笑的景甜甜,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厌恶感:“交给我。”他低下头开始拨电话。
夏未就站在白心凉身后,一只手还下意识的扶着她。她发现一只黄色的野猫不知何时温柔的卧在叶念琛的脚下,他讲完电话伸腿下车,把支架放下来,停稳,走了过来:“我已经打电话给苏老师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们个交代。”
白心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念琛,气场突然转换,他周身的气压低了起来。
她看着他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甚至连滑过耳边的风都是呼啸的。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只要看见他都有点儿魂飞魄散。以后的日子里,白心凉只要想到这些,都会弯起嘴角。
叶念琛想起那些在巴黎的日子,景甜甜其实并不讨厌,总是安静在他身边。他病了,她还照顾他,她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会,就上网看菜谱,做东西给他吃。带她去普罗旺斯的爷爷家,老人家很喜欢她。这些都曾是叶念琛说服自己的理由。
景甜甜在他身边待得太久了,他有些习惯。
如今演变成这样,又让他觉得迷惑又无奈。
“叶念琛。”景甜甜飞奔着下楼,还带着喘。
她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本来把手搭在阳台上看她们的笑话,但是当她的目光转向那个白色的山地车时,笑容立时僵在脸上,而细白的手几乎同时抽了回去。虽然隔着那么远,她却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叶念琛的不悦。虽然叶念琛从来没有朝她或者任何一个人发过脾气,然而,看不清楚底线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叶念琛没理她,只转过头去对白心凉和林宁静说:“我带你们去买被子。”他的目光在滑过夏未扶着白心凉的手时,顿了顿。
“不要了,”宁静一肚子的火狠狠的瞪了景甜甜一眼:“我回家睡。”
景甜甜只看叶念琛。她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刚巧经过。
叶念琛是这样的人,他在七岁那年就已经对人生有了规划,他的字典里从没有“疯狂”这两个字。他做派绅士,笑容温暖,可是当你真的想看透他的心,就会明白那有多么的难。对于他来讲聪明是天生的,善良是他的选择。没有人见过狂怒的叶念琛,包括他的父母。可是如果他愿意,你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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