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清思索了一下。另外两个人有些紧张地望着她。
“做操的时候,好像回头看了一眼我。”
“好像!?”异口同声。
“我近视啦,所以不确定,他只是回过头朝这边看了一下。”
“做操,那到底是哪一节?”
“就是这节。”梅小清放下碗,把椅子往后挪,然后开始做扩胸运动,两手横在胸前,左扭一下腰,右扭一下腰,身体随着动作转动,再把手臂打开来,腿朝前迈步,收手臂的时候收腿,如此反复,嘴里轻声地喊着节拍:“1、2、3、4、2、2、3、4……”
“切!”
“坐下!”
两个好友撇了撇嘴。
“怎样?”梅小清趴在桌面上期许地看着两个好友:“平时做操他一定不会转这么过来的,这一次是真的看了这边一眼。”
“神经!”尤薇薇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
“算了,估计是凤尾汁液的用量不够。我们多试几次啦!”夏燕不忍地宽慰道:“或者还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听说把自己的指甲埋在一个无人的地方,一边埋一边许愿,愿望就会实现。”
“好,我们今天试试!”梅小清兴致勃勃地说。
“走火入魔就是这样的表现。”尤薇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也就是试试,死马当做活马医!”夏燕轻言细语。
“就是……夏燕,你说什么呢?”梅小清扬高声线。
“比喻!”她讪笑着缩了缩颈项。
那天晚上,三个好友都逃了课。晚自习的时间是没有老师上课的,但班主任会时不时地隐在教室外的窗边,偷偷地观察教室里的动静。就好像,潜伏在黑暗里静静等待猎物的猎人。班主任对于她们几乎是放弃的姿态,虽然成绩不好,但平日里也是循规蹈矩的学生,所以,不会鼓励,也不会批评。
手已经仔细洗过,透明的指甲泛着青涩的光,肉嘟嘟的手指在每个指节的地方有小小的圆涡,摊开来,在手掌对着中指和无名指的地方,有一粒小小的黑痣。据说在掌心有着黑痣的人都欠着前世一份情缘,那么,她是欠着他的了才来还?
学校的操场,四周被高墙围绕,用白油漆画过一圈就成了一条跑道,中间长了些杂草,每每春天的时候就会安排学生去操场锄草,扯得泥土翻飞的时候,好一派热闹景象。是很简易的操场,也有跳远的沙坑,有高低杠,有高架灯映射着操场,但那些光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几步的距离也分辨不清谁是谁。那个晚上,三个少女溜到寂静的操场上时,天上挂着一弯镰刀样的月亮,清冷的光洒在她们的面孔上,是虔诚的姿态。
一棵悬铃木,又一棵悬铃木,再一棵悬铃木……她们一直数到第九棵树下。看了看手腕上的卡通手表,等着时间到九点九分九秒。是对很多的细节都很迷信,只是单纯地相信这样了就会多一份把握,再多一份把握,沉下去的是希望,浮上来的也是希望。
是真的期待过。
分针、秒针齐飞的时候,她们都没有再说话,手里紧紧地攥着小火柴盒,里面放着写有心愿的纸条,有十枚弯弯的被仔细沿着椭圆形线路剪下来的指甲,一个都不能少,若是被剪飞了一枚,就趴在地上把它找出来。都齐了。放进火柴盒。用透明胶再在外面封上,就好像被放进大海里的漂流瓶,等着有人来拾捡。
当秒针都指到九的位置时,她们开始细细地刨土,三个人围着一棵悬铃木,用准备好的小刀、圆规、树枝,一点点刨开松软的土质,再朝下挖一个小坑。很安静,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月亮偷偷地望着她们,想要知道她们的火柴盒里装着怎样的心愿,但其实是一目了然的吧。
关于凤尾汁液,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如果你一直都得不到那个人的心,你所承受的单恋的痛苦就会比以前更多一倍。
长长的藤蔓上,长满了羽毛一样的叶片,浓绿的颜色很蓬勃。用手搓了又搓,会有些汁水拂到手指上,再把手盖在一瓶开过的冰红茶的瓶颈上,轻轻地一侧,倒一些在手指上,就可以把那些汁液洗走了,如此反复——这样愚蠢地喜欢一个人,就好像,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就能把所有压上去。试试,再试试。
热腾腾的体育课后,会挤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一些饮料。
尤薇薇和夏燕在返回教室的路上拦住任远,尤薇薇会递过去作业本,书,然后说:“帮我看看书上这道题,怎么都演算不出。”
那个时候的梅小清就藏在二楼转角的柱子后,偷偷地望着楼下的一切。她看到任远接过书,接过本子的时候,尤薇薇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冰红茶,凑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一部分视线,然后手放在身后,夏燕会顺势接过来,再把事先准备好的冰红茶塞到尤薇薇的手里。其实只是很小的把戏,但梅小清觉得快透不过气来了。他会喝到有铁角凤尾汁液的饮料吗?会吗?有没有差错?会不会他接过饮料后正好不想喝了然后扔掉,会不会被别人拿走了?又或者他喝了一点,觉得味道不对,就不再喝?心里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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