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洛浩宇,我已经无法判断我们两个之间还有没有感情,自从那次吵过架后,我们开始比谁更冷漠,他可以大半夜醉醺醺地回来无视我辛苦做下的满桌的菜肴,我也可以半个月不和他说一句话就算在一个屋子里碰到也可以漠然地转身。
就当我开始觉得自己也要找回那份久违的自尊心扬眉吐气的时候,事情有了一点小小的突变。
那天我去洛氏的大楼见一个客户,我那个客户是洛氏的一个部门经理,手里有一笔闲钱,放在银行吧,觉得利息低,投资别的吧,又怕不稳妥,咨询了很多次,却一直在犹豫徘徊之中,我的顶头上司便安排了我以送资料之名去攻坚,可是任我怎么说,他还是拿不定注意,只说再考虑考虑,只是为人还算客气,我离开的时候一定要送我下楼,电梯到九楼的时候,洛浩宇就进来了。
那个部门经理马上很恭敬往里面让了让,客客气气地问道:“洛总,你也下去。”
洛浩宇点头,眼睛扫过我的时候目光淡淡的,我们那时候整处在冷战的阶段,我私下里觉得他是不会想和我说话的,更不会想在他的下属面前看到一个做金融的业务员和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老总搭讪,我微微一笑,把脸转向别处,装作不认识。
洛浩宇是在六楼下的电梯,临下电梯之前,突然转回头说了一句:“对了,若芯,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我有些略微的吃惊,要知道自从我到他家做了钟点工,这个人好像故意整我似的,回不回来吃饭从来不特意通知,不是让我对着满桌残羹冷炙等到哀怨就是令我手忙脚乱无所适从。
我还在想他是哪根筋不对的时候,那个一直还在犹犹豫豫的部门经理在我走出电梯之前,说了句:“小石呀,我想好了,你是我见过最有责任心的客户经理,把钱交给你我放心,明天你就把合同拿给我,不,明天还是我亲自过去,到你们公司去办手续。”
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接着说:“小石原来你和洛总是认识的,你应该早说,是吧。以后要麻烦你在洛总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我恍然明白了洛浩宇那句话的深刻含义。
第二部分:爱的迷局25是赌气还是宣言?
走出洛氏大厦的时候,迎面竟碰上了安恬,我原想低头错过去的,可是安恬已看到了我,冲我打招呼说:“嗨!若芯,好久不见。”
说实话,我在安恬公司工作的那段时间里,最聊得来的就是安恬,她说她比较欣赏我乐观洒脱的生活态度,我也羡慕她标准的职业女性的风范,独立,做事从不优柔寡断。
惺惺相惜之间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和洛浩宇正在恋爱之中,而安恬,对她这个表哥异常崇拜。
如今时过境迁,真要我们再单独坐在一起的时候,我会不知道说什么,三年改变了很多东西,我事实上并没有像安恬以为的有一颗飞扬洒脱的心。
安恬拉我去喝咖啡,她和洛浩宇一样,对有情调的东西趋之如骛,其实我宁愿她请我去吃大排档,喝啤酒,那样才适合我现在这样的身份。
安恬用银色的勺子慢慢地搅拌着面前的拿铁,间或问我:“若芯,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笑,说:“是呀,辜负了你的□与栽培。”在公司的时候,她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可造之才,孜孜不倦地想把我引领到ol的行列之中。
她半开玩笑地说:“不,你更漂亮了,也更有味道了,幸好你及时辞职,也幸好我没有‘毁’人不倦,浩宇哥说得对,你更适合现在这样的生活。”
安恬的话有多少奉承在里面我不知道,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我没有她说得那么好,否则也不会还在剩女的行列中等待上天的眷顾。
而且洛浩宇的话针对我的大多恶毒,无非是取笑我,嘲弄我,我早已习以为常,不惊不怒,只是嘻嘻笑着说:“多谢夸奖!”而后沉默。
安恬的聪明也绝非浪得虚名,我哪点小心思也瞒不过她,她一笑,说:“你别以为我是在说假话,其实在你离开这几年里,我和浩宇哥聊过,他说他何尝不想开始一段新生活,尤其是累了,倦了,想回到家有个人为他送上一杯热牛奶,哪怕什么也不说,让他知道她是爱他的也好,无奈总是摆脱不了你对他的吸引。”
“这些年里他看的最多是地图和天气预报,你在哪个城市?那个地方天气怎么样?是冬天还是夏天?有没有下雨?这些都是他最关心的,他说自己这是在犯贱。我和姑姑姑丈都劝过他,他要不就一言不发,要不就找借口躲开。后来有一次他喝多了,他对我说过他也很想放下,只是不死心,也不甘心,他就想知道让你爱上他有多难,他的事业太顺利,没有经历过挫折,也不想在感情上一败涂地,所以他要等,等到你说爱他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我坐在楼道的门口等洛浩宇回来,望眼欲穿,在终于明白了古代那些望夫石,望夫崖的传说是怎么来的同时,看到了洛浩宇的车开进小区,他的车子和别人不一样的一点就是每天都光亮如新,一尘不染地像是刚从4s店开出来的一样,我知道这都是邵灵的功劳。
他下车,摁了遥控,然后向我走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语气很平淡地问我:“这是干什么?”
如果不是安恬的那些话,我会以为我们两个是陌生人。
我说:“我没带钥匙。”我撒谎一向不用打草稿。
他没理我,而是径直去开门,等了一会,可能看我没有跟进去,又转回身说:“还不进来!”
“我腿麻。”这次我没有撒谎,我的腿的确因为坐得时间太长而麻到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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