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流星中走出了一个身材魁梧、样貌凶悍的男子,一道长长的伤疤纵跨左颊,火红色的头发加上红色的衣装和佩剑,让这人杀气腾腾。佩剑上黑色的液体滴溅,是风干的血液。一种逼人的气势迎面而来,让落凤崖的青草也被炙得伏首称臣。如果说死神挥舞着镰刀割下灵魂的头颅,是绝顶的恐惧,那么这气势丝毫未动便得此效果,可谓是恐惧的主人。
“站住,你是谁?为什么会驾着火流星而来。在向前一步的话你将性命不保。”我厉声警告。这种令人恐惧的感觉与宿已镇魂哀鸣的冷酷完全不一样,或者说是火的色彩点燃了这恐惧。这样厉害的角色,除了眼睛以外完全红透,因为眼睛已经成为最锐利的冰锥。我担心自己无法阻挡这样的角色,害怕这男子会对魑魅和宿已有什么企图,而他身后的远方,似乎还存在着更厉害的角色。
“是你用水晶埋葬了她吗?”这家伙却丝毫不理睬我的警告,继续向前走着,一步一摇地蹒跚着。看得出,这男子受了不轻的伤。每走一步,墨色的血液奔涌而出,如同凄伤的夜晚降临。
“是的,但你不要妄想动他们一根毫毛。”我无法判断是敌是友,只是觉得有种独特的感觉从他内心的深处散发,即使是使用心灵投影也无法洞察,“我再说一次,停下你的脚步。”手中凝结的光棱在男子的面前粉碎了岩石。
“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想吓倒身为魔界皇子的我吗?人类还真是不识时务呢!”男子狰狞的笑容一下子让我将邪恶和他相连系。他举起佩剑,被血液灼黑的剑端向我指来。即使是阳光下,那柄剑也没显出丝毫光辉,显然是一柄经过污浊熏煮的魔剑。血红色的剑气弥天盖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过了全身,封印了我的法术。“这就是实力的差别。”是他留给跪倒在地的我的最后一句话,其它的都撒在了魑魅的墓前。
“唔,樱落,炀哥哥来了,你为什么走了。”他冰霜的目光在魑魅的水晶前彻底软化,汇成一汪清泉,滚烫的泪水滴落草地,烫醒了一丛枯草,火从枯草之上升起,樱落,这个男子为什么如此称呼魑魅,“樱落,樱落……”
“樱落,你怎么会毁在一个凡夫俗子的手中,哥会为你报仇的。”话毕,本以为炀的怒容就将扔给我来承受,谁知炀的脸却出奇地平静,甚至略带笑意,“你怎样杀死她的?”
那种似笑非笑的面容比起狰狞带来的震慑感更加强烈,我拾起了‘魂’,挣扎着站起身来,吹响了安魂曲。
“临死还要吹笛来吊唁自己吗?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仇人的血液,亲人的爱和至哀的灵魂将使樱落复活。”炀手起剑落,霸气的剑招将我逼入绝境。
“真的要打下去,对您可没好处,樱落之兄――炀。”笛声中幻化出许多幻影,靠着水晶,傍着山崖,躺在草地,吹奏安魂曲的梵音。“你已经身受重伤,何必强逼自己乱施法术呢?”我的身影从他的身旁走过,在挥动的剑气中消失无踪。
“难怪樱落会栽在你手里,深藏不露的小子,被封印的咒法居然被你的笛声解救。不过别指望依靠笛声这种小玩意就能打倒我。”炀的剑激荡着气流寻找我的方向。
“如果能救回樱落的话,那么请动手吧,劈开我的身体,用这还未凝结的血液来救赎她的灵魂。”我停止了笛声,幻象也随之云消雾散。只留下凝视着魑魅仿佛熟睡的脸的那个――我自己。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
剑斩破空气,呼啸而来,悬在了我的上空,消弭了杀机,“你不是敌人。”
“那么我是谁呢?”我转过身,抬头仰望着炀。我已经不算矮小,但想不到他竟比我高出整整半个身体。
炀抚摸着魑魅葬身的水晶,“是能够舍命相救的知己吧!这是樱落在魔界最缺少的东西。”
“樱落,她在魔界的名字叫樱落。”“是的,难道在人界她有不同的名字?”“魑魅,血之黄昏中的死神。”“可畏的名字。她还是忘不了……”
“谈谈你吧!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看着炀越渐悲哀的脸,我转移了话题
“魔界的异变,父皇被谋害,那女人想称霸世界,而我也被他手下的死亡祷告团追杀。”
“女人?”“是传说中转世的……不,您还是少知道些好。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请您务必答应。”
“说吧!”“替我照顾樱落。”炀起身,隔着水晶抚着魑魅的脸,“再见了。”
“等等,你要上哪儿?”
“用亲人的爱来换回樱落。死亡征兆,新生祈祷。用我的死亡换回樱落的新生。她的记忆将被抹去,只是一心跟随你。你的家将成为她的家,她是你的妹妹,记得照顾她,她叫樱落。”血一样的红色光芒沿着炀的手指注入水晶,整块水晶犹如残阳的血泪,渐渐融化,“别让烬找到他。”炀的身体一段段化作血露,渗透魑……不,应该改口,樱落的身体。樱落呼吸的曙光出现,炀无影无踪。
一个婴儿一般甜美的笑容闪过女孩的面颊。我抱起这女孩,“魑……樱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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