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及时处理,鑫达公司职工的情绪稳定下来,死者的家属也表示听候政府的处理,一夜没合眼的金琳喘过气来后。回到了县委,她对马超兴说:“马县长,鑫达公司的事现在一定要及时处理,不然,还会出事。”
马超兴心事重重,赵德凯出事后,县委县政府的两套领导班子都垮了,他和潘武伟是是几个月前从南水市调到源头县来的。在南水市,他是经贸委主任。来到源头县,首先碰到的是鑫达公司几十名职工中毒与死亡的善后处理问题,两个人的工作风格几乎一致,处理了不少棘手的问题。
潘武伟调走后,本想大干一番事业的马超兴,被接踵而来的问题搞得筋疲力尽。虽说上面很快派来了金琳,可两人的工作搭不到一块去。他从心底里瞧不起金琳,认为金琳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依靠她母亲程春爱。他的工作作风也与金琳完全不同,金琳办事小心,处处以求稳妥,事事得先向母亲汇报,好像不是她在当县委书记,反而是她母亲程春爱。
对鑫达公司的态度,马超兴同潘武伟的态度完全是一样的,主张不与查奇打疲劳战,立即拍卖鑫达公司。但是,在拍卖鑫达的时候,他与金琳却发生了分歧。金琳主张在评估鑫达公司的固定资产原值后,再在此基础上确定下浮基数,就是说低于鑫达公司资产原价的数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说是要保障外商的利益。毕竟这是一起涉外事件,一定要慎重处理,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马超兴主张在拍卖前,不能定下这个基数。只要有人买,出多少钱都可以卖。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那个外资老板迟迟不露面,等于自动放弃和政府的协调机会,现在政府这么做,完全有理由说得过去。管它是不是外资企业,卖了再说,按照国际有关法则,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政府部门有权单方面处理。
由于两人的分歧,鑫达公司迟迟不能卖出去,查奇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迟迟不肯露面。这个时候,金琳才慌张起来,感到这个事不能再拖了。马超兴知道金琳急了,于是说:“干脆快刀斩乱麻,处理就处理掉!”
金琳知道自己比不得马超兴,上面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如果她稍有差池,潘武伟就是她的榜样:“马县长,在处理鑫达公司的问题上,也许我的做法错了,但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这两天市里有领导要下来,我们总得有个具体措施对他们交待。”
马超兴见金琳这么说,略一思索说:“我们这里情况可比市里好多了,金书记,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金琳说:“我们两人商量一下,你先把你的想法说说看。”
马超兴不再客气:“首先,中毒的工人继续住院治疗,医药费暂由政府垫付,安抚死者家属的费用,也可以暂时由政府垫付,到时候再从拍卖鑫达公司的款项中抽回来;第二,立即组织有关人员对鑫达公司拍卖,迫使查奇出面。第三,由政府组织公司职工向县劳动仲裁委员会提出申诉,必要时,向法院提出起诉,追究查奇的刑事责任。”
金琳说:“好,就按你的三条办,这些工作你马上组织有关人员去落实实施。”
马超兴点了点头,想起另外一件事:“金书记,南星制药厂的事也很麻烦啊!”
南星制药厂是源头县的一家国有企业,兴建于70年代中期,2003年关门停产,到2005年3月由一个姓戴的外资老板承包经营,生产不到两年,亏损四百多万元,外资老板见势不妙,丢下一个烂摊子跑了。现在全厂四百多职工都成了没娘的孤儿,每人每月由政府发160元的生活费。被拖欠的职工工资高达几十万,这些钱,都成了一笔死帐,将由政府来买单。现在,发了快一年的生活费了,县政府也觉得不是条好路,政府不能长期地发生活费下去,况且,生活费的发放也很不合理。生活困难的靠100多元钱根本不能生活,而有的人却开着小车来领生活费,鲜明的反差说明了生活费的发放有许多不妥之处。
但是怎么办呢?国家又没有明确的法规,自己制定一套吧,又怕出什么乱子。金琳眉头紧锁,无奈地说:“是很麻烦啊!但我们能怎么办呢?我看还是先拖一拖,去请示市委,看吴书记能不能想个好法子出来。”
马超兴说:“县企改办也要想办法,我这就去找企改办邓主任,要他们好好相想办法。只要可实施,就同时解决南星制药厂的问题。”
马超兴刚走,秘书小蒋走过来对金琳说:“金书记,你的电话,你家里打来的。”
电话是她丈夫杨兵打来的,听声音很急:“金琳,小娟病了,发烧39度,你是不是回来一下?”
金琳有些恼火:“你也不看是什么时候,我现在有空吗?县里的事这么多,昨晚一夜都没睡觉,要不你带小娟去医院看一下,过几天有空的时候,我再回去。”
杨兵耐心说:“金琳,小娟哭着在要妈妈呢。”
金琳不耐烦地说:“你这个爸爸怎么做的?告诉小娟,说妈妈没空。”
“那……”
金琳挂了电话,流下了两行泪水,心里却为女儿的病担心,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县里除了这么多事,想走也走不开呀!心疼女儿的同时,又恼恨着丈夫杨兵。杨兵虽说毕业于名牌大学,在市里一家事业单位上班,可混到现在还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够圆滑,不懂得怎么做人。套句时髦的话说,就是不懂得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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