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啊你!”马小萌勉力撑圆了眼睛瞪他,甩甩头站起来凑到他跟前,伸手道:“起来。”
宣小磊也七分醒了,推开她的手、扭身去够被他悄悄藏到池边的假肢。
“别穿了,我背你。”马小萌没多看他,蹬着石凳爬上了岸,又转身朝他伸手道:“拉你上来。”
宣小磊皱眉。
“快点,冻死我了。”马小萌哆嗦了一下,甩了一大片水珠下来。
宣小磊的脸也皱了起来,又犹豫了一秒钟才双手撑着池沿站了起来,看也不看马小萌地指了指地上的房卡、又朝屋子的方向甩头道:“帮我把拐杖拿来,房间里。”
马小萌怔了怔,捡起房卡扭身走了,边走边留心着身后的动静
,生怕他会摔跤。还好,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之后就安静了下来,显然他已经爬上了岸。
宣小磊等看到马小萌进了屋才撑着地面往外挪了挪,平坐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挽起左边的裤腿,草草把假肢穿上了。擦,真疼啊!
马小萌在屋里找到一副肘拐,铝合金材料,靠在墙边散发着陌生而生硬的光,拿在手上冷冰冰的。她的心又开始绞啊绞的,急忙捏了捏有点堵的鼻子急匆匆出去了。出去后就看到宣小磊虽还坐在地上,但已是四肢健全的样子了。“你……唉,我还真是对你很无语啊,宣少爷!”她悻悻地摇头,把双拐往他手里一塞就要走。
“等等,帮我一把。”宣小磊的语气挺强硬,可难掩挫败。“我没穿严实,装装样子的。”
“……”马小萌彻底无语了,转身回到他面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宣小磊放下双拐朝她伸手。“拉我起来。”
“哦!”马小萌赶紧抓住他的双臂使劲拉他。
宣小磊借着她的劲儿右腿一蹬地便站了起来,可马上就感觉到左右膝同时一阵钻心的痛,“啊”了一声就要倒,幸亏被马小萌及时抱住了,但还是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右腿也疼?”马小萌紧张得冒了一头汗。
“嗯。”宣小磊垂着眼眸不看她。“都是你喝醉了害的!”
“我背你。”马小萌不敢再跟他斗嘴,等他站稳了就转身背对着他。“上来!”
宣小磊靠在她背上却没趴上去。“你这么矮这么小,背得动我么?”
“谁那么矮那么小?我一米六三呢,体重就不告诉你了,反正比你结实得多。”马小萌头也不回地拍了他的腰一下、示意他赶紧的。随后又低低补了一句:“我哥生病的时候都是我背他到东到西的,早练出来了。”
宣小磊本想说:那是你哥,我又没病、份量足着呢!但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乖乖地伏在她小小的背上。右脚脚尖离地的时候,说实话,他心里觉得那个玄乎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偶奸笑ing~~
、17
办公室八卦是一种办公室文化,天底下只要是办公成员在三个及以上的办公室里都兴这种文化。要再赶上男女混搭、而女性比例又稍大的话,这种文化必定就能像温室里无土栽培的花花草草一样品种繁多、欣欣向荣。
“团队建设”回来之后马小萌就成了青叶总部的八卦焦点……在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里都是当之无愧“人气王”。
这不仅因为她那天胆敢剑走偏锋、趁人不备地单挑宋大总裁,还因为她挑战不成反把自己喝趴下了,直接点儿的说法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紧要关头竟然还从天而降了一个小帅哥“弟弟”英雄救美、当场给了宋大总裁一个下不来台……据当事人讲,当时宋大总裁的脸色很难看。
结束了一周的培训、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马小萌的脸色差心情差状态差,总而言之就是各种不对劲。要不是想着这么些日子没在公司、桌上和电脑里肯定有大堆的文件和事务要处理,而荃姐一个人都撑了一星期了、肯定怪累的,她真想再告一天病假在家好好歇歇、调整调整状态。
到公司一看,情况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待办事务堆积如山,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无论她走到哪儿都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的那种诡异氛围。
马小萌不是笨蛋,何况下午去厕所单间蹲坑的时候还不小心听了一出某宋楠粉丝女和某宋桦粉丝女嚼的舌根,前思后想、一来二往之下她明白了……得,她那早就在无形中被竖立起来的“女性公敌”形象又因为她莽撞而愚蠢的醉酒事件而大大强化和鲜明了起来。
对此她其实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绝没想到情况会如此之严重。也难怪那杯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她桌上的咖啡不见了踪影呢!看来现在她已与那个虽然可能在惦记着她的位置、但却会默默地为她烫衣服的coco站在了对立面上。
于是,她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把“悲从心生”的感觉。
公司大了、人多了,难免也就嘴杂了。和大家在同一屋檐下共事已五个多月了,可她却从没有找到当初在尚禹时的那种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感觉。
再看看才来了两个月都不到的coco已经在办公室里与几乎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无论走到哪儿——她和荃姐呆的这片总裁办公区域除外——都是春风得意、怡然自得的样子,相当有融入感。有上班能一块儿吃午饭上厕所,下班能一块儿乘车或者逛街购物娱乐的朋友。得空就聚在一起聊聊天,八一八各路明星和奇闻轶事,秀一秀新买的包包或服饰……简简单单的交往就能真真切切地加深
友情。
于是,她又有了种深深的挫败感。
或许是性格原因,或许是家庭因素,又或者是她从小就过着搬来搬去、居无定所的生活的关系,反正她长这么大都没什么关系长久的女性朋友。就算在加拿大住的那五年多时间里,她曾和两个同学、一个邻家女孩处得不错,可等她回国后的几年里就先后断了联系。
她起先对此并没有在意,只觉得是距离和时间隔断了她们之间的联系、是件必然的事。而现在她后悔了……后悔没记住她们的生日,没记住她们新交的男朋友的名字,没记住她们考上的大学。最后悔的是就这么轻易地抛却了那些友情,以至于她觉得寂寞的时候无人陪伴,伤心的时候无处倾诉,难过得要死的时候更得不到一个拥抱和一句安慰。
宣小磊曾问过她一个听似随意、可回头想想却大有深意的问题:“马小萌,为什么你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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