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去年一年我基本上包揽了全校上下大大小小所有的晚会的女主持,一开始当然觉得很风光,可后来……真是恶寒。
说实话,谁不喜欢风光啊?我也一样。只是风光不同于嚣张,而且我的知名度已经是……再加上邱申那个画展……最近还是避避风头才好吧?
我看见颜晋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你不想?”
我一挑眉,没有说话。有的时候面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拜托!从大小姐你开始站到礼堂上开始,那还有谁敢接那个主持棒啊?”夏一吊儿郎当地哼哼。
“顾沁颐啊!”我撇撇嘴。那个千金大小姐眼高于顶,我入学前也曾是风光一时——暗恋颜晋搞得人尽皆知。
“你是不是不想?”颜晋听到那女人的名字眉目不动的,只是执意问我这个问题。
“……男主持是谁?”我心一颤,避过他锋利的目光。
“你想要谁?”
我看他们三个脸上都多多少少有了躲避的感觉,心里乐翻了天。别人看他们不可一世、隔世出尘的,其实他们表面看起来酷酷的,心里也暗爽于万众瞩目的优越感,只是,除了站在台上被打扮成花瓶被人指指点点。
“嗯……那就……”我的手指在他们脸上轮流转换,“……夏一吧!”
惨绝人寰的哀号声立刻响起。
晚会自然顺利,夏一的幽默风趣和我的落落大方赢得了大片大片的掌声和口哨声。只除了……我在飘下的彩带中微眯了眼看向台下笑得开心地商瞿夏旁边的那个高个子。
我在后台慢条斯理的卸妆,睫毛还不错,保留。但是舞台妆夸张的腮红和口红必须消失。我拿出金色的亮粉娴熟的点缀在眼睛周围,再换一只炫彩的唇密。相信我,女人的风情绝对需要钻研和练习。
而我,20年来则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追求。本来嘛,有一个曾是中国昆曲当家头号花旦的妈妈,耳濡目染这么些年,不会作诗也会吟不是?那个老妖婆,举手投足,起行微笑,顾盼回眸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计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她的话说,我啊,还是失于张扬,锋芒太露。
但她也说了:年轻嘛,是该肆意张扬一回的。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我熟稔地将舞台妆改为夜店妆,换回原来的吊带和长裤,将主持穿的大纱裙放
入一旁的袋子,再对着镜子里烟熏眼的自己飞吻一记,出发!
走出大门的时候那三个男人都斜斜的倚在颜晋的铁灰色跑车边,三张风格不同的俊颜在夜色里半隐半现,气氛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看见我出来颜晋捻灭了手中的烟,开车门发动跑车。我则给正对着我夸张地做出惊艳表情的夏一来了个媚眼,然后咯咯的笑着进了副驾驶。
夜晚的校园静谧的很舒适,而我们却要奔赴喧嚣的高处。
“战”是b市年轻人夜晚最大的聚集地。
一流的灯光音响,专业的dj,豪华的巨大舞池,后现代的设计,最主要的是这么多的一流享受背后却是年轻人可以接受的价格而且服务人员绝对专业有礼。所以不过五年的时间,“战”迅速崛起,牢牢地抓稳了城里年轻人的客源。
他们三个则是“战”常客,说来夏一甚至还曾在这里担任过一季的dj,而我从去年来了b城后,也不时地与他们出入这里。
我喜欢这里年轻而蓬勃的气息,我可以在这里放肆地撒野,没有人会侧目。而且进出的都是年轻人,虽说难免三教九流,但也复杂得很单纯,毕竟还是个孩子的世界。
当然,这里也是“焰帮”的产业之一,说起来,这还是颜晋大哥坐稳第一把交椅时的第一批改革产物。
话说b城里对于此人的传言之多简直可以书写一部可歌可泣的二十四史,颜晋大哥简直就是一个千手观音之手加二郎神之眼加太阳神之貌加玛尔斯的勇敢善战……的怪物。
不过由此,这城里的人对其的敬畏可见一斑,连一向高傲冷漠的颜晋提起他这位大哥时也是一脸难掩的少年人的骄傲崇拜,很少流露感情的冷脸上竟有着显而易见的儒慕之情……我很羡慕。
一片的鼓噪声中我站到了舞台中间,虽说我的穿着简单,但吊带是米金色缀流苏的,长裤是低腰亮漆的——标准夜店blingbling装束,站在灯光闪烁处,足够了。
其实我最擅长的舞蹈是国标舞,当初被母亲送去学这个,说是为了培养女人味的。小小年纪的时候还很不耐烦那扭来扭去的繁琐身段。但长大后必须承认那段日子的舞蹈浸染对我的“妖女”之路大有助益。
不过,此时在这片重金属的撞击下我自然是放开来的扭我狂野的爵士现代,我怎么会放过这个展现我好身材的机会?女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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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围那些或崇拜或嫉妒或火热或痴狂的眼神无疑是我最好的兴奋剂。
舞瘾正起。
等我尽兴了,香汗淋漓地下来时,夏一在一片叫好声中站起来。他张着巨大的拥抱相迎接胜利的女神归来一般,然后拉过我的脸就香过来,我咯咯地笑着,没有闪躲,眼尾闪了闪看见一旁淡笑不语的肖沐,夏一那一吻不知怎么偏了偏,落在我的脸颊。
然后他一个挺身从沙发背上翻越出去,向dj打个手势,在一片尖叫声中开始他的街舞shobsp;我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螺丝钻啜了一口,连调酒师都是一流的!满足地喟叹一声,眯起眼安静的享受这片喧嚣。
我喜欢,我爱,喧嚣。
这样的嘈杂混乱中我往往更能接近自己,我舒适我自在……
——我后来想起这段日子,不得不叹,那年轻时不管不顾的招摇,一闪即逝。
“你何必如此防备?”低沉的声音叹道。
我一个警醒,看向一旁正默默吸着烟的颜晋。他跟肖沐都很少下舞池,这一黑一白就有那种稳定的、外界皆与我无关的能耐,脸上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你这又是何必?你当真不懂么?”大提琴一样的低沉嗓音再次叹道,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怅然。一违平时的冷静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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