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样的去夜场上工,偶尔见到大哥轻松的说说话。
只是这个偶尔的频率实在是很高,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而且即使在说两岸关系这样的严肃话题时,空气中也飘浮着甜甜的糖果味道。
我们又去了高尔夫球场;我第一次去打靶时骇得连连尖叫;我们甚至大冬天的跑到江边凿了个窟窿去跟老人家钓鱼;我们还连夜开车去了山里,只为了那传说中的萤火虫,可是谁都知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萤火虫。可我们一路上谁也没说,只是兴致勃勃地扯东扯西。
而且很巧的,每次都刚刚好颜晋在忙,或者,我们会那么不约而同的,扯谎。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们没有人去谈这个话题。
我们依旧粉饰太平的快乐着。
但是,我却敏感的感觉到,大哥自那一晚的失常后,感情却是缩了回去,甚至出现了更多更多的理智将他层层包围。
比如,我们再不曾有一丝丝的肢体接触,甚至是可以说是避讳的。
我不明就里,但也无意追问。
这是我商瞿宁的骄傲。
但至少我再没看到大哥身边出现什么莺莺燕燕,而两个人时,他坚持让我叫他洛。
我想,也许,我在等。
等什么,我却没有细想,只是固执的在等待着。
转眼农历新年将至,老妖婆十二面金牌连下,要我回家觐见。
大哥携颜晋和辛恒去了法国,行踪还很是谨慎,讳莫如深的。
百无聊赖之下,我就包袱款款回家去也。
年夜饭时照例给老祖宗和师祖们分别敬了香,父亲在桌的次首坐了,一家人方纷纷落座。母亲、商瞿冬、我、商瞿夏,还有几个留下过年的弟子。其中有几个是因为开春就要参加比赛,现在正在集训中。
武学世家,座次极讲究规矩。父亲这辈弟子里,父亲排老二,上面还有一位大师兄,据说根骨奇佳,本应接管衣钵,但年轻时却背家出走了。祖师震怒,其在世时谁都不敢提及,但逢年过节总要给他留着座位,后来这规矩便就留了下来。
说来,祖师便是母亲的大伯父,所以母亲和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而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大师兄,想来感情也是极好,但是,不知是不是祖师余威仍在的缘故,家里仍是很少人提及这位人物。
听说此人年纪轻轻便横扫国内外各大奖项。我在旧照片上看见过此人,浓眉大眼很是英挺不凡。确是一位翩翩人物。连祖师弥留之际念念不忘
的仍是此人的名字……
其实父亲也是一位英雄人物,有别于他大师兄威慑凛然,我觉得父亲是一种儒雅的大家之风。
最难得的是,他对母亲百依百顺,二十年深情不移。
如果,我得夫如此,定不会……
“宁儿宝贝~~~~~~”
我使劲翻了个大白眼,侧头看见我家的老妖婆正花枝招展的冲我走过来。
对于我老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些词是绝对用不到她的身上的。
她根本没有老不老存不存的问题,她就像那古井里的水,饶世事再怎样变化,她都能安然的处在那里,展现她的旷世妖娆。
清晨有清晨的清甜,夜晚有夜晚的韵味,永远那样的沁人心扉。
此时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四肢伸展的平躺在道场里,淡淡的木质气息飘来,让我的心得以平静。
老妖婆走了过来,眼睛如针般在我身上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然后在我身旁随意盘腿坐下。
我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妈的一半风情,也许……就再没有什么可忧疑的了吧……叹……
“宁,新年快乐。一切都好吧?回国见。洛。”
我一个鲤鱼打挺,上前就去抢老妖婆手里的我的手机:“老妖婆!还我!”
“还你还你!谁稀罕?都看完了。”老妖婆得意洋洋的。
我鼻子都气歪了。
“我这不是想知道我姑娘是因为什么心不在焉么?这可是难得一见啊,原来……”
“不准说!”我恼羞成怒,在老妈面前我一向不用掩饰也无法掩饰。
“好、好!妈不说,妈才不说是哪个叫洛的混小子惹我姑娘不高兴了呢!”
“妈!!!!”我一起身扑过去,老妖婆一动没动,眼睛都没眨。我直接扑到她大腿上,抱住她的纤腰。
一扁嘴:“妈~~~~”头蹭着她的有点小肥小肚子,撒起娇来。
“傻丫头,怎么了?不会受挫了吧?”老妖婆伸手在我嫩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不应该呀,是我家丫头啊!也没破相啊!”
我一听“丫头”这俩字,鼻子一酸:“妈,我好像……遭报应了。”
‘
“宁啊!宁!歇、歇会儿,歇会儿啊!”我不耐烦的转身,后面弯腰屈膝的那个火树银花的女子是我的发小,苏如。
此时我俩正在我家乡最大的商场里疯狂购物。
“那你留下,我自己上楼了。”我言罢转身就走。
“哎!别呀!宁!等等我!你这是怎么了?反常啊!”
人这一辈子总是因为各样的原因戴上各样的面具。幸运的,在两个人面前我可以全然坦诚放松。一个是我家的老妖婆,一个就是苏如。
苏如从小就是我家的邻居,高档别墅区,身价自是不菲。
但我与她投契,主要是我俩实在是癖气合拍。
而她,是个真正潇洒的女子。
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个真是挺优秀的“校园白马”跟她共谱过一段岁月,结果后来见到我后,移情别恋了。
我当时真真是羞愤非常,这世上我在意的人和事一只手就算得完,我是恨不得将那男的揍成猪头丢进钱塘江!
但那男的却那般看不出眉眼高低,还对我苦缠不休。碍于苏如,我又不敢做得狠绝,以免反显炫耀。
当时学校里不知有多少人兴奋异常的等着看我两姐妹翻脸的剧码,将我的为难说成是惺惺作态。
却是苏如知道后,潇洒的一笑,干净利落的结束了她的初恋,还跟最长舌的八婆翻脸。
找到我,轻打我一拳,笑说:“傻冒儿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安心的笑了,牢牢地牵住她的手。
今天我简直就是杀红了眼,等我拿着老妈的金卡疯狂的从头到脚刷了几十件行头之后,终于疲累。
此时倦怠的靠着顶楼的玻璃窗,整个人蜷进咖啡座里。
坐在我对面的明媚美女苏如,此刻已是面无人色灰败不堪,感觉就剩一口气了,还将咽不咽的。
她带来的两位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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