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子夜,赵国境外总是很少有人出没。除了北荒的外族群居者。
但是仍然会有些许奔赴于赵国与中山、燕国三国之间的马匹商贾。
举世皆知,赵国的马,在天下是无出其右的。
点点星光晕染了他们的衣饰。还有马颈后丝丝缕缕,油亮油亮的鬃毛,在起伏颠簸的步履下层层翻起,平添了几分跳跃着的动感。
当先的是领队座下的宝马。
这种马,在商队中,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是不会轻易向外人售出的。
紧随其后的,是齐头并进的两部马车。两丈余的轮轴从车身侧面横贯而入,两端固定的一对车轮足足有一人高,十二根笔挺的车辐有序地置于其间,与雕镂精细的华美车座相得益彰。车辋轹过,扬起一团团柔和月光下格外朦胧的滚滚沙尘。
尾随的马匹三五成群,各由不同的人掌管。
掌管者右手执鞭,左手紧紧缠绕着各匹马前辔头末端所汇成的一股粗麻,行进的速度不紧不慢,恰如其分,与前面的两部马车之间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
在各国间往来的商贾时常要赶这样的夜路,一如这个时节的黑暗那样漫长。
右边的马车载着两个年龄相仿,体魄差距却悬殊的少年。
右边的那一个身形之健硕,与一般成年人相比,也已不分轩轾。左手边一把一尺来阔的重剑置于身旁,外层用麻布严严实实地裹着.
他向前微微俯身,朝着前面驾车的车把势,说,“车夫,我们刚这一觉醒来,不知已否出了赵国国境?”
呵呵,车夫略显疲惫地笑笑,两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商队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出了赵国。前方再有二三十里路,就到燕国境内易水的瓮城了。
车夫说话的时候,左边的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年丝毫不顾虑行车的颠簸,兀自伏在辂上酣睡不止,对于外界的声音,包括车夫的话,未听见分毫。
那请问,现在是何时啊?
现在?呃……现在,差不多,要寅时了。
寅时,已经寅时了。就从天色上,完全看看不出来啊。少年叹道。
“哦,多谢。”
呵呵,不用客气,应该的。
突然,少年发了个很是奇怪的问题,为什么易水城在燕国呢?
那是自然,车夫说,因为易水流域在燕国境内。
少年又问,那,还有其他原因吗、
车夫惑然不解,说,其他原因,还有吗?呵呵,莫怪小人孤陋寡闻,这,我倒是从没听说过。
少年古灵精怪地说,当然有,“溢水”当然要“淹国”的。
车夫笑吟吟地转过头,说,呵,公子真有意思。右手用劲朝马屁股上抽去一鞭。马长长地嘶啼一声,跺了跺前蹄,继续前行。
马队渐行渐远,最后,消逝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
大概,是往燕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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