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跟自己一样,很慢热。唯有熟悉了对方,才肯一点点的透露出自己。他不像伊向南活得那么毫无顾忌,恣肆洒脱,却比他多了一份成熟内敛。对外谦和有礼,是一种外热内冷的疏离,客套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么晚也有人在滑冰?”他饶有兴趣的望着远方,转头问她。
她正在游神,却被他一句话抓了回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冰场里几个大人小孩兴致正浓的在溜冰。她高兴的扬眉:“我小时候好想坐一回那个小冰车,小孩坐前面,大人坐后座的那种,看别人玩总觉得特别幸福。”
他陪着她站近了些驻足观赏,宽阔的冰面像只巨大的银盘反射着近处的光,盘面零星几个人坐着冰车玩的是不亦乐乎。他突然问她:“想玩吗?”
她连忙摆手:“我怕会掉下去。”
元旦附近的冰层厚度肯定超过了十五厘米,安全系数应该是有保障的。
既然她害怕就算了,要不他还真打算陪她疯一下,滑个冰车什么的。
上车之前两人还挑了一间粥铺,进去喝了碗热粥。这种东西暖胃暖身,喝完了全身的毛孔都热热的舒展开了,躺进车里好不享受。
糟糕的一天难得有了不错的结尾。酒足饭饱的人这才想起来感谢:“今天谢谢你,改日我请你吃饭。”
他估计是热,脱下外套松开了衬衫的扣子,说:“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好谢的。”
“瞧你说的,我都觉得惭愧。”这下她尴尬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个幌子,居然越来越入戏。
他倒是不恼,低头亲吻她的鬓发:“我记得你对我说,想做我的女朋友,并且是认真的。我还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供你们消遣,我以为你明白。看样子,你还是不懂。”
事态有些严峻,她红了脸,一言不发。
他的眼里掠过一抹笑意,拿出手机读取了一组数据信息,她无意的瞄了一眼。
只是这匆匆一瞥,立即让她变成了一只闻见腥味的猫,顿时目光炯炯:“你已经并购了这么多家连锁经济型酒店?”
有两家还是去年她亲自去谈判的,只可惜双方在并购条件方面未能达成一致意见,最终未能成功并购。
“这只是一部分。”他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有兴趣可以来我的办公室详谈。”
她立刻警觉的抖落他的手臂,一路只是默不作声。
直到车子停到她家公寓楼下,下车之前她才留下一句话:“什么时候有时间,让秘书联系我。”
他笑了:“可以。”说罢摆摆手,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改了一些,删掉了温柔版的何骐,总觉得他温柔起来就不好写了,还是狠一点吧,风格保持一致。
、chapter28
又过了一天,秘书递上了财务报表。曾幼仪撑着额头看了半天,眉头越锁越紧,几乎拧成一个结。
内外都是一笔漂亮帐,前三个季度的业绩基本符合预期。尤其是何骐执管的上个月,净利润同比增长了28。8%。
总体来说,起伏不大。在远洋连锁酒店整体房价保持稳定的情况下,入住率相对而言也是很稳定的。所以整体情况就像是何骐所说的,止步不前。
但是,商场生存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正头疼着,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打来的,说是何老先生在病房里大发雷霆,肝脏移植前的术前检查全被他拒之门外。肝/源稀缺,能够找到相匹配的肝脏实属难得。院方已经同时通知了她和伊向南,希望家属赶紧过来劝劝病患。
她头疼欲裂的站了起来,开车赶去了医院。
门外站着两个看热闹的小护士,见她来了,便低着头匆匆散去。
隔着病房紧闭的大门,她听不清房内人争吵的内容,但一股勃然怒气却隔着这扇门森森的渗透出来。她仿佛预感到是什么事,深吸一口气推了门进去。
争吵声戛然而止,地板上一片狼藉。
伊向南站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额角还渗着鲜血,看样子是被曾远洋给砸的。老爷子更是横眉怒目,气得七窍生烟。
她赶紧走了过去,坐在床沿,好声好气的劝着:“爸爸,有话好好说。您别动气,怒气伤肝。”
曾远洋瞪了一眼伊向南,怒气冲冲的低吼:“还不快滚!”
她掏出一块手帕想要递给伊向南止血,他却没有接。任由那股鲜血触目惊心的汩汩长流,阴沉着脸离开了病房。
曾远洋被她扶着躺进了床里,半天才缓过气来,他叹了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你想瞒到什么时候?”
纸是包不住火的,看样子父亲什么都知道了。
“我知道那小子对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为这事我也没少教训过他。一直没对你提起,那是因为我念在他是一时糊涂,时间一久也就过去了。想不到这臭小子到现在还不死心,无端惹出这种是非,这个混账东西,他以为自己这么做,就可以光明正大跟你好是不是?”
“爸爸,我觉得这事应该不是大哥做的,只是一群无聊的人,在做些无聊的事。更何况我压根儿就不喜欢他,这些空穴来风的事,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的。您不要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心疼。”她抓紧了父亲的手,牢牢收紧。
曾远洋松下眉头,叹了口气:“我和夏曼芝都不是合格的父母。年轻气盛,做了很多不该做的错事,后果却要你们下一辈来承担。”
她鼻尖一酸,快要掉下泪来。
“爸爸,我很好。只要您健健康康的,我和大哥就会很幸福。所以这次的手术,您一定要配合医生,好不好?”
曾远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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