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礼跟刘焕荣搞定方家劲以后,本来打算去夜总会潇洒一把,但是却在经过陈惠文家的时候改变主意。
陈启礼对刘焕荣说道:“阿荣,你先自己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大哥,这怎么能行!我还要保护你。”
陈启礼笑了笑,说道:“悍鸭子的身手难道是盖的吗?”
刘焕荣惊恐万分,急忙说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怕带上你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那好吧,大哥保重!”刘焕荣抱拳离开。
陈惠文的家在金山南路的一条巷子里,这里距他经营的红楼剧场没多远,台湾青帮弟子每隔一段时间便在红楼剧场集中,听他的训导。
陈启礼进陈惠文的家时,陈惠文还在卧室过他的鸦片烟瘾,早在上海滩混时,他就沾上了这烟瘾,几十年来都没能戒掉。虽然说如今的毒品早已成了白色粉末状的海洛因,不再是过去黑褐色的原制烟膏,原制烟土也变成了稀有物品,但陈惠文认为吸海洛因的劲太大,没有吸烟膏悠然自在。每当道上的朋友去金三角进货(进行毒品交易)时,他便托人家给带一些烟膏回来。于是陈惠文得了一个“烟膏文”的外号。
陈启礼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一杯茶还没喝完,陈惠文就从房间里带着满足的笑容出来了:“是你呀,我一听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
陈启礼起身鞠了一躬,叫了声:“前辈!”
“哈哈……”陈惠文笑道,“这前辈两个字实在不适合你我的关系,但却是一种最好的称呼,对了,你们那个刘焕荣怎么样,他还不错吧!”
陈启礼点了点头。刘焕荣不愧是黑道上顶尖的杀手,身手相当不错,他很满意。
“我得提醒你一下,你不能常常将刘焕荣带在身边,别忘了他是什么人。他以前只认钱不认人的。再说他正被警方通缉。”陈惠文看着陈启礼等待他的反应。
陈启礼摆了摆手,笑了笑,说:“我会给他足够的钱花,我用人的方式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他绝不会把枪口对着我,至于警方那一边,我只要把他换成另外一副脸孔,就没有人认得他了。”
现在的刘焕荣对陈启礼可以说唯命是从。正是陈启礼的这种用人方式,让更多的人敬服他,从心里尊重他。而刘焕荣日后对陈启礼的忠心,更加证实了他用人方面的成功。
“我真的很佩服你,这才是老大的作风!”陈惠文笑着说道:“方家劲那里,你认为有把握吗?他可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你还是有把握了再找他。”
陈启礼说道:“你教了我那么多,我想我应该学到了不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用不了多久,四海帮的地盘就是我们的了。”
“看来你应该有行动了吧,我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陈惠文笑道:“原先金山南路,信义路和罗斯福路的这块三角地是青帮的地盘,后来被四海帮占去了,你现在把它从四海帮手里抢回来,可一定要还给我。”
“一定还给你,我还要把信义路到忠孝东路那块地盘送给你,算是我的拜师礼。”陈启礼说道。
陈惠文惊讶之下又哈哈笑道:“总算没辜负我教你那么多。”说完,陈惠文进了屋里,拿出几本书来,接着说,“其实在道上行事,像我这样混日子,实在太对不起手下的兄弟,我这一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了,这几本书是有关他的,你拿回去仔细看看,我虽然出自他的门下,可惜没有学到他的半点真本事。”
说到后来,陈惠文长叹连连,一副嫉世恨己的样子。陈启礼将书接了过来,随便翻了几页,发现竟然是一本写上海大亨杜月笙的传记。
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早就听人说了不少杜月笙的奇闻轶事,有关杜月笙的为人和手段,他也知道了不少,但这位曾经显赫一时的黑道大亨,最终的结果却是有几分可悲的。许多黑道老大都把杜月笙当成心目中的神,据说当年杜月笙在香港病逝的消息传出后,香港、澳门,台湾三地的不少黑道老大痛哭失声,纷纷摆下祭坛率帮内弟子遥空拜祭。
尽管陈启礼从陈惠文那里也听了不少杜月笙的事,在他心中,早就有了成为第二个杜月笙的想法。果然,十几年后,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成为了台湾黑白两道竞相巴结的“教父”。
陈启礼将书收起,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便起身要离去,帮内还有诸多事务等他去做。
陈惠文见陈启礼要走,便不再挽留,每次陈启礼都是这样来去匆匆。他之所以和陈启礼保持这种关系,也是想利用竹联帮的实力达到自己的目的。
方家劲那边由于陈启礼拜访,也开始有了行动。
虽然方家劲手下的人很配合,可当陈启礼派手下的弟子将地盘接手过来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四海帮的人发生了小规模的械斗。
可是事情并不像陈启礼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他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也考虑到了许多将要发生的问题,可问题一旦发生了,却也令他措手不及。
首先便是四海帮的抵抗和报复。虽然当局勒令四海帮解散,但四海帮在解散之余,还保持着相当的实力,也敢于和别的帮会拼斗,这一点远在陈启礼的估计之外。其次是械斗发生后当局的反应,竹联帮与四海帮的械斗尽管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有消息次日一早便见诸报端,当局恼羞成怒,令方家劲加强夜间巡逻,一有黑帮械斗立即予以平息。再次是台北市各大帮会,原先各大帮会慑于当局的威势,谁也不敢动,如今见竹联帮动了,也纷纷抢滩,想舀得一杯残羹,所以竹联帮在对付四海帮的同时,还要对付其他的帮会。
陈启礼这才感觉自己考虑问题时还是有些“幼齿”(幼稚),但是这时收手已不可能,唯一的就是实施一套最快最简捷而又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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