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四年八月,吕代豪出生台湾“眷村”。吕父是黄埔军校第19期学员,他用暴力让吕背诵了大量古文和诗歌,但家庭教育不当却带给吕代豪人格缺陷。吕母是当时最大华人帮派洪门的“四大姐”之一。吕母天天在家开赌场,当吕代豪与伙伴打架失败回家哭诉时,母亲对他说:“打赢了回来,输了就别回来。”初中毕业时,父亲将吕代豪送进台湾凤山陆军官校预备学生班,在军校吕以凶狠闻名,在预备班二年级,他获得了跆拳道黑带二段。一九七一年,在军校的一次斗殴中,他致人重伤,吕再次转学至东山中学。做黑帮“顾问”运用军校技术。
此时台湾黑社会泛漤成灾,除了一般性的扰民事件外,恶性的犯罪事件也不断地出现,帮派之间为了争权夺利或因世仇彼此火并,更是台湾黑道势力的主要特征,而“黑”“白”两道的权力勾结和利益共生,更使老百姓对这些特定团体怀着恐惧的心理。
社会的发展促进台湾经济日渐繁荣,黑社会势力逐渐扩大,帮派层出,争夺地盘的刀光剑影不停歇地在台北市闪着冷光。
台湾政治大学旁一间餐厅,外省帮派老大正在和吕代豪商议一场决斗——为获得收取商户保护费,外省帮和本地帮的械斗,他们多次败北,原因在于人少、武器少。
吕代豪一走进政治大学对面的餐厅“小天地”,小政大帮的“柳点”(老大的意思)马上笑逐颜开地站起来,请吕代豪坐下,然后点了几个菜,要了些酒。
“有件事要请老兄帮个忙。”小政大帮的“柳点”收敛了笑容,很严肃地对吕代豪说。
“什么忙?只要办得到,绝无问题。”
“我们和蓝鹰帮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他们欺人太甚了,居然想要侵犯我们的地盘。前几天,我刚和他们的‘柳点’谈过了,决定3天后在政大后面操场上谈判,如果谈不成就动武!”
木栅政治大学旁边有座道南桥,桥的北面是小政大帮的势力范围,南面是蓝鹰帮的地盘。
自从台湾经济日渐繁荣以来,黑社会的势力也跟着一天天地庞大。大都市里面,帮会犹如雨后春笋般到处林立。这些帮派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向他们地盘里的商店和餐馆勒索保护费,也因为如此,帮派与帮派间便常为争夺地盘打斗。在地盘太过接近的小政大帮和蓝鹰帮之间更是常有冲突。
当时在私立东山中学读高中的吕代豪,个性好勇斗狠,又是跆拳二段,根本就把打架当成嗜好,只要“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无意中替小政大帮解决了不少问题。因此,在同学游晓杨的介绍下,吕代豪开始和他们有了往来,常常混在一起,无形中早已成了小政大帮的“顾问”。
吕代豪问道:“照你看来,谈妥的机会大不大?”
老大噘着嘴,摇摇头说:“他们是不会让步的,我们更不会。”
“看来是非打不可了?”
“唔!”他把头点了几下。
“你们有多少人马?”吕代豪问道。
“这就是我找你帮忙的原因。我们的实力并不比他们差,只是人少了一点。我们只有20多个人,他们却有30多个,而且个个心狠手辣,你能不能帮我调些人手?”
对三天不打人拳头就发痒的吕代豪来说,真刀真枪的大械斗无疑是释放潜在嗜杀凶性的最好机会。听到又有扁拖(打架)的机会,就毫不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俗话说“物以类聚”,在吕代豪的朋友之中,和自己一样喜欢打架的很多,因此他很容易就找到了10个“志同道合”的兄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政大帮以外省人为主,蓝鹰帮则是以本省人为主。本省人比较有钱,武器多,武士刀多;他们却只弄到8把武士刀(这种刀多半都是日据时期日本军人遗留下来的,在台湾还有很多),虽然有一些扫刀、番刀、扁钻、标枪,但和敌人比起来,光是武器就足足差了一半。怕因武器不够使他们一开始就屈居弱势,脑筋灵活的吕代豪立刻想到了最容易弄到的竹子。
木栅政治大学后面是河川地形,河川旁边有很多的竹笋,有竹笋就有竹子。一把武士刀不过1米长左右,价钱也贵;竹竿可就不同了,最普通的一支竹竿少说也有两三米高,而且根本不要钱。于是,吕代豪决定用竹竿来做他们的主要武器。首先,他带大伙去后山砍了10多支竹子,将其中的一端削尖,这不起眼的竹子顿时就成了比武士刀还厉害的杀人工具了,因为它够长,对方还没走近,就可以把他们捅倒。之后,他又把以前在陆军官校受过的劈刺训练传授给他们,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增加了不少。最后就是实地演练了。
谈判的地点在政大凉亭旁边的草地上。事前吕代豪去勘察了地形,发现那片草地上有很多杂草可以作为掩蔽,是个绝佳的“战斗场地”,但竹子该怎么摆呢?总不能光明正大地摆在地上吧?仔细想了一下,吕代豪决定挖沟!挖一些足以把竹子藏在里面的小沟。他们挖好沟埋好竹子后,上面再盖些草,一旦谈判破裂,可以很快将预藏好的竹竿拿出来,势必会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一九七二年的某一天晚上,也就是吕代豪承诺要帮忙的第三天,天色才刚转暗,他便带着这批“训练”好的兄弟,预先埋伏在堤防边,严阵以待。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8点,双方人马到齐。黑暗中,只见对面人影绰绰,对方竟来了30多人,气势汹汹。吕代豪暗自庆幸,还好当初先召来了人马,否则光是在人数上我们就已减损了气势。当时,吕代豪一心只想快点冲上去,把对方痛扁一顿,完全没有料到,这次打斗,竟比他想象得还激烈,而后果也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双方老大先带了几个人上前谈判。果然,不到10分钟,谈判就宣告破裂。“杀”声一出,两方人马立刻短兵相接,事先埋伏在堤防后面的吕代豪他们也立刻一拥而出,拿出预先埋藏好的竹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们背后展开攻击。利落的劈刺动作,伴随着一声声刺耳的呐喊声,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已经被我们杀得落花流水,许多人都受伤倒地!
见他们阵脚已乱,吕代豪立即挥动武士刀,见人就砍。对方有的被砍倒在地,有的被砖头砸破了头,有的被刺得鲜血淋漓……眼看着蓝鹰帮就要全军覆没了。就在吕代豪他们越杀越起劲的时候,一阵“呜——呜——”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杀红眼的弟兄们立刻四散逃窜,现场只留下倒在血泊中不住呻吟的人。
慌忙跑回宿舍,吕代豪看着自己一身的血迹像是刚由屠宰场里出来一样,惊魂未定的他这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才的那场打斗,我们究竟砍伤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在混乱中死去?他曾听人说,杀人是要被枪毙的,即使不被枪毙,少说也会被判个无期徒刑。天哪!这可怎么办?他不想坐牢,更不要被枪毙,眼前只剩下一条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吕代豪匆匆换下沾满血渍的衣服,收拾了下行李,便跑去之前曾一起混过的一位朋友家,熬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吕代豪找来报纸一看:《木栅政大凉亭大血案》,副标题:五六人被砍重伤,生命垂危,主嫌犯在逃,数人被捕。
吕代豪几乎没有看完报道,就已经清楚了未来的命运。”“那个死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杀死的。但残酷杀戮是我的计划。”吕代豪说。
吕代豪离开学校,开始逃亡。从此他再也没有机会进入教育体制下求学,只能进入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不需要一技之长,只需要刀枪和残酷。
吕代豪加入了真正的黑社会台北飞鹰帮。不久进入了著名的竹联帮。竹联帮分天堂、地堂、总堂,吕在总堂,属于鸟字辈,是“白鸟”,职务是护法,惩罚帮内违背帮规的人。当然这都是后话,吕代豪与陈启礼是结拜兄弟,在绿岛相识。
白鸟吕代豪的手段颇为狠辣,青少年時期的他,曾是一个拥有三四十人的“虎威帮”的帮主。1960年代末,台湾新竹。上初中的吕代豪站在池塘边,身后跟着十几个兄弟。他歪了歪脑袋和嘴角,一个提着弹簧枪的护卫立即跳进池塘,举起枪指向池塘中惟一一个孩子———带锋利铁尖的标枪,射进了孩子的喉咙。吕代豪游泳要清场的。这个不明就里刚搬来的孩子不走———他为吕代豪玩乐付出了代价。第一滴血,奠定了他在眷村孩子心中的老大形象。
阅读道上那些事儿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