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任谁像他那样嘴里同时塞进五颗拇指大的药丸，也一样会说不出话来。

林月儿柳眉微轩：“你存心要气我，要让我想起自己对你怎么坏是不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塞给他一杯水，瞪着眼睛道：“还不快吞下去，再说废话，我就不管了，让你痛死算了！”

肖阳喝了水，终于将解药咽了下去。他眼中异光闪动，复杂难明，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良久，方道：“你不再怕我背叛你？”

“我更怕看你受痛苦。”

“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你，你会后悔吗？”

“不会，我只会让你后悔。”她突然扭住他的耳朵，凶巴巴地道，“你若敢辜负我，我定要叫你后悔一辈子！”

肖阳“哎哟”叫着，忙不迭地告饶：“我知道了，好月儿，饶了我吧。”复又深深叹气，“唉，我怎么这样惨，被你这只母老虎吃得死死的。”

她皱起鼻子，生气地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现在就后悔了，是不是？”

肖阳坏坏一笑：“是，所以现在换我来吃你了——”

“唔……你干什么？……放开我……”

“嘘……别动……月儿……别动……”

……

“哎，你咬我干什么？”

“谁叫你使坏？”

“好、好，我不使坏了，只搂着你，行么？”

“这还差不多……”

……

夜幕降临了，身边的人已经熟睡。

他被毒药折腾了一天，刚才勉力支撑了一会儿，终于沉沉睡去。林月儿将银针轻轻百会穴，又*时，针尖没有再变黑。

看来毒已经彻底解了。

林月儿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她望着肖阳，坚毅的面容，即使在熟睡中也能感觉到他浑身蓄满的力量，就像一只翱翔于九天的雄鹰，再没有任何可以束缚他的东西。

或许还是有的，她已经用万缕情丝牢牢缚住了他。然而，真的缚得住吗？能缚多久呢？她心中忐忑不安，一会儿胸有成竹，一会儿又毫无把握。她只知道，从拿出解药的那一刻起，她就为自己设下了一个赌局，赌他的爱和忠诚，赌注便是自己的一颗心，正在进行的大业，或许还包括生命。

这的确是她平生最大的一次豪赌。

“我不能输，也输不起。”她又看了看熟睡的肖阳，他的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一只手却还牢牢攥着她的衣角，好像生怕她离开似的。

心，突然变得很温暖，很踏实，她喃喃自语道：“我一定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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