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聂克从皮套里抽出手枪，另一只手抓住所长的腰带。两个民警都没有戴帽子，由于害怕耽误宝贵的每一秒钟，他们从派出所跑出来的时候都只穿着制服，顾不得当时的天气是零下四度。

前面的摩托车虽然已经发现了后面的追逐者，因此也加快了速度。两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向维西村驶去。

“那辆卡车应该早就等在哪里了！”所长焦躁不安地说：“不过即使它迟到了，我们反正也得竭尽全力追击。”

他们就这样追逐了大约三公里，突然大路前面亮起了车灯，这是卡车司机发出的信号，表示路已被截断。

驾摩托的匪徒来了个急刹车，摩托车在冰冻的路面上滑了一下，但他们保持住了平衡，两个匪徒从车上跳了下来，扑向了树林。马聂克同时也灵巧地跳下车来，他滑了一下，但没有摔倒，就拿着手枪向逃窜的匪徒追去。

“站住，我要开枪了。”他边跑边喊：“站住！”

所长这时刚刚下了车，从对面卡车那边又跑了一个民警，距离大约有五十公尺，于是他把摩托车丢到路中间，也投入了追捕。

高个子匪徒离他们已经很远了。由于树木的遮盖，几乎看不见了。矮个子则大大落在了后面，所长从皮套里抽出枪来，随即开始射击。起先对空放了一枪，然后就瞄准逃跑的人进行射击。连打两枪之后，矮个子站住了，他眼看自己已经难以脱身，当即举手投降。

此时马聂克跑到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所长看见一个匪徒已经被擒，便赶忙去追另一个。

不料这林子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稠密，加之这里几乎没有雪，另一个匪徒竟躲进了树林深处。所长和赶来的民警一起开始仔细搜查灌木丛。经过半个小时的折腾，所长决定不再找了。

“这比大海捞针还难，”他说：“那个坏蛋也许躲到树上，也许躺在地上，正悄悄笑话我们呢，反正抓住了一个，他会把另一个情况都招供出来。”

他们回到了大路，马聂克正一手握枪看守着被逮捕的匪徒。矮个子的长大衣有两处被子弹穿透，所长的下一颗子弹很可能命中目标。

“我就这样也能追住他。”马聂克说。

“搜一搜。”所长命令道。

一个民警对匪徒全身搜查了一遍，在衣兜里发现了一只女用黑色长袜，另一个口袋里有匕首、不多的钱和手帕。还有一包旧照片和身份证，用的名字是罗日旺，住在滨麦县解放大街。

“你的手枪呢？”

“我没有枪。你们想在我身上找什么？又追，又开枪，我怎么你们了？”

“瞧他吧！”马聂克火了：“多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呀！我的手直痒痒。”

“敢，只要动一动试试！”被捕者反唇相讥，他很清楚自己的权利。

“别理他，马聂克，您和他一起坐卡车到八角台去，我们跟在你们的后面，坐我们的摩托车，还有他们丢在公路上的那一辆。”

在赵家集，靠着商店聚集了一大群人，而且人是越来越多的。村长迎着公安人员走了过来。

“抓住了吗？所长。”

“抓住了一个，跑了一个。”

“我的丈夫呢？鲁西醋他在那里？”

鲁西醋太太跑到民警面前问：“他死了吗？把他打死了！哦，我的命好苦啊！好命苦啊！”

她嚎啕大哭。

“别着急，会找到你的丈夫的。”所长安慰着这个妇女，直到现在他才得以考虑商店经理可能发生什么情况。

“所长，”马里昂挤进围着民警的一大圈人：“按照您的命令，我一直在监视匪徒，他们从商店出来以后就锁上了门。经理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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